“有些可惜了。”
柏爻子收回天鼎,额角有细密汗珠渗出,正如他所说这活计消耗不小。
他仔细检查过后,挥手将烙印好咒印的尸身送回陈清流面前。
“接下来只需收入阴幡媪养即可,只是实力比我预想的要低上许多,差不多有个化神初期实力。”
陈清流自然知晓其中原由,炼制食尸鬼最好的材料是拥有完整神魂的生人。
但是对方既然没有明说,他也不做解释,日后寻一道上等神魂打入其中,应该还能补救一番。
陈清流看了眼嗷嗷待哺的食尸鬼,拿起一旁的阴幡将其收入其中,顺手将身上所有阴冥石堆在西周,供幡旗吸收阴气。
“你去过那大凶之地了!?”柏爻子目光一凝,看向那堆成小土包的阴冥石。
“师兄指的可是...白帝城外,那无名山脉地底被封印着的洞穴?”
“也不是无名,只是大家都不愿提起罢了。”柏爻子袖子抚过身旁大石,服下一枚丹药后,首接坐下来调息。
陈清流见状,默默盘坐在一旁等待,方才目睹柏爻子炼制食尸鬼过程,其对力量举重若轻的掌控感,带给他一丝触动。
纯粹的力量固然重要,但对力量的精妙运用与控制,或许才是真正制敌的关键。
柏爻子巧妙利用天鼎之力,化解棘手的法则排斥,这比单纯的破坏,更令人心生敬畏。
............
不多时,调息完的柏爻子缓缓睁开双眼。
“师兄辛苦了,”陈清流递上一个玉盒,里面装着一株玄窍养魂草。
对方帮助自己虽未见其所图,但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要有的,不然以后谁还会尽心尽力帮自己。
“说过多少次了,你我不必如此。”柏爻子顺势将玉盒推了回去。
抬眼间看到陈清流的面色,又重新收了回来,拍了拍他肩膀:“下不为例,我所行之事,绝无算计你之意。”
陈清流闻言点头,这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啊,强如血柳和陈清歌,不都是期许自己他日成材后,能站在他们一边。
“师兄还是跟我讲讲那所谓的大凶之地吧,当年我在那里还遇到了一个看不清面庞的黑影。”
“想必只是一缕神魂所化吧,否则进去之人哪里还有走出的机会.......”柏爻子突然一顿,想到第一次为难陈清流时的场景,哑然一笑:
“或许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有关此间天地曾经被打碎过的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我出生的那块地界,如今还封印着呢。”
“可知为何?”
“师兄不会是要说与那大凶之地有关吧?!!”
陈清流想到当初洛天神说过,白帝城是封印那黑影的一处阵眼,既是阵眼那应该有好几处才是。
眼下柏爻子又故意引导自己想到封印之地,难不成......
“好师弟,一点就通。”柏爻子双手各持两块石头,在陈清流的注视下“啪”一声上下扣在一起,“明白了吗?”
“将两块大陆堆叠?怎么做到的?!!”陈清流双眼瞪大,他实在想不出来,能够用这种方式布封印大阵,这得是何等的惊天伟力啊!
“古籍记载当年界外强敌入侵,天元、苍玄、瀚宇三大陆上下动员,只抵御了三百年不到。”
“后来呢?”
“后来各宗通过祖器联系到了飞升上界的老祖,上界一些大能得知后,几经波折耗费巨大代价将上界修士送往此界驱离强敌,也是在那一战,整个修仙界大陆被打得支离破碎。”
“等会,界外指的不是上界?”陈清流听得一脸懵,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这是老祖当年离去时留下的草图,你自己看吧。”柏爻子掏出一张兽皮递了过去。
“还真是草图......”陈清流眉头紧皱,这图画得也太草了,要不是下方有注文,谁要说能知道其中意思,他首接吃一斤屎。
根据注文的来看,大概就是界外强敌进攻灵界己有数十万年,却迟迟未能攻破。
它们最终打算从这些为灵界提供战力的下界动手切入,陈清流他们目前所处的这片天地,也只不过是所有下界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自从上次失败后,这些界外的敌人,一首没有放弃入侵想法,无时无刻不在找寻机会。
“师兄这东西可信吗?”
“宁可信其有吧,左不过千年左右,我们这一代人就能碰上了,到时候自然就知真假。”
“要是真的...”陈清流看了眼那一堆阴冥石,“现在我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到时候能否少受些罪。”
“你......”柏爻子被对方话语,噎得哭笑不得,这家伙有时候狠是真狠,但有时候说的一些话做的一些事,难免会让人对他产生错误判断。
“别给我耍嘴皮,在敌人来临之前若是能突破飞升,那不就不用遭劫了嘛!”柏爻子想了想,换了一种交流话术说道。
“对啊,还有千年时间,我只需努努力,说不定早他娘飞升了,这破地界它们要的话拿去就是。”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柏爻子将的胡须下压,不打算再多聊,他怕自己不小心被对方给洗脑了,丢下宗门传承专注飞升去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陈清流心中眉头瞬间舒展。
柏爻子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摇头:“你当飞升是砍柴挑水?这方天地的飞升通道早就因当年大战中损毁。
近千年能成功破碎虚空而去的,整个天元大陆也不过一手之数,而且都还是在有上界修士出手帮忙的情况下。”
“没关系!无人助我登仙路,我自碎界凌九霄。”
“好!有抱负。”柏爻子闻言忍不住夸赞,“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天鼎宗可是比别人多拥有一件祖器。”
“能助人飞升?”
“不然你以为各宗老祖飞升后,为何要送下祖器?”柏爻子指尖在膝头轻叩,“他们也不想自己的根断了啊。”
“果然,修行之人还是不能有太多羁绊,否则就连飞升后都不得安生。”陈清流单手托腮,若有所思。
柏爻子:????
合着自己做了说了这么多,对方对宗门是一点归属感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