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大声说道:“景枝,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以后我让我爹给你找最好的老师,帮你考上大学!”
就在这时,沈砚坻按照跟书记约定的时间来找村长办房子转让手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只见赵宇满脸通红、情绪激动,杭景枝似乎在推搡着他,场面十分混乱。
沈砚坻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这个女人利用他帮忙考学还不够,又在和村长儿子纠缠不清。
“赵宇,放开!”一道冷厉的声音忽然炸响,像冰锥似的。
“赵宇,你是想要犯流氓罪被抓进去吗?光天化日之下,不顾女同志意愿强行纠缠,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
赵宇手一抖,吓得立马缩了回去。
沈砚坻看向赵宇,眼神似冰刀般锐利:“赵宇,我问你,村长呢?他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
赵宇瑟缩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我爹出去办事了,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低着头,不敢首视沈砚坻的眼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沈砚坻冷哼一声:“出去办事?等他回来,我倒要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你也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赵宇听了,脸色愈发难看,嘴唇嗫嚅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片刻,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转身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杭景枝见赵宇跑得飞快,想开口向沈砚坻解释,沈砚坻却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杭景枝急忙追上去,喊道:“沈营长,你等等!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砚坻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声音冰冷:“我约了书记来找村长办房子转让手续。”
杭景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吃惊,喃喃道:“你的房子居然己经处理好了……”
这时,远处书记和村长的身影出现,两人正一边交谈一边朝这边走来。
沈砚坻看见他们,对杭景枝说:“在外面等我。”说完,便大步朝书记、村长走去。
杭景枝张了张嘴,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
村长和书记看到沈砚坻,村长脸上堆满笑容,快步上前:“沈营长,实在对不住啊,让你久等了,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沈砚坻神色淡淡,依次与村长、书记握了握手,说道:“村长、书记,手续都准备好了吧,我时间有限,尽快办完。”
村长忙不迭地点头:“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沈营长您放心,咱们这手续肯定办得妥妥当当的。”
书记也笑着附和:“是啊是啊,沈营长,您这老宅,可是咱们村的老物件了,能接手那是我的荣幸呐,得好好办妥了。”
三人走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村长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条款,一一给沈砚坻讲解。沈砚坻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村长都耐心解答。手续办理得很顺利,很快就到了签字的环节。
沈砚坻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动作干脆利落。
签完字,他将笔放下,看着书记说:“书记,这老宅以后就归你了,希望你能好好打理。”
书记连连点头:“那是肯定的,沈营长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这老宅当成宝贝一样供着。”
村长和书记也依次签了字,至此,房子转让手续正式完成。
村长收起文件,笑着说:“沈营长,从今天起,这老宅可就归书记了,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沈砚坻站起身,说道:“多谢了,以后村里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能帮得上的,我也不会推辞。”
说完,沈砚坻转身朝院子外走去,走了几步后,他看到一旁的书记,微微停顿,对书记说道:“书记,今天这手续办得顺利,辛苦你跑一趟了。”
书记笑着摆摆手,脸上堆满了热情:“不辛苦不辛苦,沈营长您客气了,以后要是还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砚坻看着书记离去的背影,待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才转身往回走。
村长看到去而复返的沈砚坻以为是落了什么东西。
“村长。”沈砚坻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院子里回荡,“在你没回来之前,我亲眼看到你儿子光天化日之下对女同志肆意纠缠,你说这要是传出去,村里的风气还要不要?”
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愧疚与惶恐:“沈营长,是我管教无方,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深刻反省。”
沈砚坻微微皱眉,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村长:“如今正是狠抓风气的时候,你儿子这行为,差一点就触犯了法律,你可得好好引导他,别让他走歪路。”
村长忙不迭地应道:“是是是,沈营长您说得对,我回去就把他关在家里,好好教育,绝不让他再犯浑。”
沈砚坻又看了村长一眼,微微颔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说说了。”
村长连连称是,首到沈砚坻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门口,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沈砚坻走出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杭景枝,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
杭景枝察觉到沈砚坻的身影出现,慌乱地背过身,拼命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哭过。
沈砚坻朝她走近,杭景枝转过身,扬起笑容,眼眶却还是红红的,带着未散尽的水汽。
见沈砚坻目光投来,她急忙解释:“刚……刚才风太大了,迷了眼睛。”说着,还故作自然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真如被风吹过那般。
沈砚坻看着她这一番动作,心中复杂难明。
此时的她,努力掩饰着自己哭过的痕迹,湿漉漉的双眸,像是雨后藏在杏花丛中的一汪清泉,含着未干的水汽,又澄澈又惹人怜。
巴掌大的鹅蛋脸,眉眼生得极清。
眼尾微弯,睫毛又长又翘,腰细得仿佛盈盈一握,一身旧款淡蓝布裙却被她穿出了说不出的动人味道,再加上现在水雾朦胧的样子,显得她的身影更加美丽、清冷又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