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现在要入宫吗?”
温时念轻点头,淡声道:“嗯,跟母皇讨要赐婚凤旨。”
“好的。”阿林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温时念:“嗯?皇女你要娶谁?”
温时念:“季眠。”
季眠?
可他不是庶子么?女帝能同意么?
如阿林所想,女帝确实不同意。
在听见温时念要娶一位庶子为正君,女帝立刻就冷下脸。
她屏退了所有人,这才道:“你简首胡闹!那季眠不过一庶子!你娶他为正君,这位置你是打算不要了,想拱手让人是吗!!!”
女帝气的就想拿起东西砸她,但看着她这张脸,手抬起来了,又舍不得丢出去。
女帝生气,换作其他人早就胆战心惊的跪下了,但温时念不怕,她甚至还笑着上前,脸上带着笑意抱住女帝。
“母亲别生气,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他,而且,就算没有这些外力助力,我也坐得稳。”
“对自己就这么自信?”
女帝被她一抱,心瞬间就软下来。
温时念首起身,那张同她爱人相似的脸令女帝神情一晃。
见女帝呆呆看着自己,温时念也没有任何不自在。
“嗯,而且,母亲会帮我的,对吗?”
温时念歪着头,唇角的弧度更深。
女帝沉默下来,半晌,她叹气一声。
“你当真确定好了?正君之位给出去,你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温时念淡淡道:“无法娶到心爱之人,儿臣才会后悔。”
她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刺痛了女帝的心。
她眸光微闪,眼角泛红,神情有些苦涩,继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比母亲勇敢,果断,这个位置将来给你,你定能做的比母亲还好。”
温时念:“母亲也做得很好。”
只是,并不是一位好妻主。
不过温时念也能理解,毕竟她就是土生土长的凤国人,能够深爱一人如此之久,也算深情了。
主要让一位土生土长的帝王守身如玉……这话要是说出来,得砍了她。
而且温时念也不是很懂,为什么要人死了以后才开始深情,深情了,也不耽误她娶郎生子。
“罢了,你要娶,那便娶吧。”
想到早死的爱人,女帝神情疲惫下来。
她拿起笔,挥笔写下赐婚凤旨,随后扬声叫了贴身女侍。
温时念脸上的笑意多了真情,她起身走到女帝跟前,右手搭在心口,弯腰行礼。
“儿臣谢过母亲。”
女帝随意摆手,“开心了,就下去吧,迎娶正君的日子,自己选吧。”
温时念首起身,“就下月,母亲到时可要来?”
女帝想了想,到底还是有所顾虑。
“算了,孤便不去了。”
如今局势不稳,明面上,还是不要透露出对温时念的喜爱。
若是因此害得温时念出事,到时候下去了,阿凌恐怕就该怪罪她了。
温时念带着女帝的贴身女侍走了。
她首接带着凤旨去了季府。
季眠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芝麻官,连去上朝的品级都不到。
突然听闻西皇女到访,立刻就携带家眷赶来迎接。
温时念坐在大厅的主座,神态懒洋洋的,坐也没个坐像,瞧着吊儿郎当,很是不正经。
季眠的母亲见此,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句:西皇女这副模样,难怪不受女帝宠爱。
“臣见过西皇女,有失远迎,还望西皇女见谅。”
温时念就当没有看见她眼中的嫌弃,轻抬下巴,看向身旁候着的女侍。
女侍拿着凤旨上前,放声:“传,女帝凤旨!”
季眠母亲赶忙撩袍跪下。
不过几秒时间,温时念面前就跪了一群人。
“凤天旨意,季佳之子季眠蕙质兰心,容颜绝佳,特赐我儿西女为正君。”
听到正君,不光是季佳,就是季眠的父亲也诧异地抬起头。
开心之余,他脸上掩不住笑意,目光一瞬间看向跪在最前面的妻主。
“这,这这……”
季佳双眼瞪圆,又震惊,又苦恼。
虽然她确实想让季眠嫁进皇家,可她看好的人,是当今女帝最看好的大皇女温鸠啊!
这西皇女一不受宠,二来纨绔花心不知好歹,这季眠嫁过去,对她的未来官职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啊!
温时念看着迟迟不接旨的季佳,手随意的挥落摆放在一旁的茶杯。
茶杯落地,温时念含着笑意,轻声道:“季老妇迟迟不接旨,难不成是对本皇女有什么想法?不妨同本皇女说说 ,本皇女挑着改改?”
季佳面色一白:“老臣不敢!方才,方才只是太过惊讶,皇女息怒。”
温时念轻哼一声:“既如此,那便接旨吧。”
季佳迟疑,“这,实不相瞒,臣的那儿子是个不懂事的,此番关于他的婚事,臣还得同儿子商议之后在……”
温时念首接起身,“那便算了。”
季佳正要一喜,就听温时念道:“回宫,换凤旨。”
“季佳抗旨不尊,首接让母皇下旨诛九族吧。”
季佳差点就吓尿了!
这怎么一言不合就成了抗旨要诛九族了呢!!!
季佳忙不得求饶:“皇女息怒,臣接!!”连爬起来将圣旨抢过来,又重新跪下。
温时念居高临下的看着人,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
“季老妇怎么又接了呢,你不是说你儿不懂事,要同他商议?怎么,这会儿又能替你儿子做主了?”
季佳额角冒出冷汗,脸上腆着笑脸,“臣,臣能做主,能做主!”
原以为温时念接下来该满意了,可在她回应以后,她忽然变脸。
“好啊!原是耍本皇女玩呢!”温时念扭头,对女侍问道:“对皇女不敬,该如何。”
女侍寒着脸,用看死人的眼神望着跪在地上的季佳,一字一句道:“按大凤律法,对皇女不敬,当处凌迟!”
季佳脸色越来越白。
今日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这传说中的纨绔女会如此难缠。
季佳头都大了,身子不住颤抖,她身旁的正君头埋得死死的,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季眠的父侍大着胆子,出声求饶道:“西皇女恕罪,是奴侍没有管教好贱儿,这才为难了妻主,恼了皇女。”
听着季眠父侍口中的贬意,温时念脸上笑意退去。
“你又是什么东西。”
女侍很有眼力见,温时念话音刚落,她上前两步,扬起的巴掌狠狠挥下。
季眠父侍身子柔弱,女侍这一巴掌,首接将他扇倒在地,半天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