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走去开门,瞧见门后的管家,凶巴巴的瞪他一眼。
拿着钱,笑嘻嘻准备上交的管家笑容一僵。
这,少爷这是怎么了?
嫌弃他来的太晚?
不明真相的管家只以为是自己动作太慢,惹恼了傅砚。
当下舔着笑脸,双手将取回来的银子递给傅砚。
“少爷,这里是九千大洋。”
管家来迟,还是有点原因的。
他也知道自己好心办了坏事,所以在何彩半路辱骂起温时念和傅砚时,他带着人回到何家,原本的五千大洋也翻倍成了九千大洋。
当然,这个银子也不是一说就能拿到。
何彩那个妈,就跟看不见何彩的伤一样,一首对他又吼又叫,逼着他把何彩送回去。
最后还是何彩的父亲回来,知道何彩惹怒了傅砚,二话不说就掏空大半家产,将这九千大洋一分不差的全部拿出来。
至于给钱时让他跟傅砚说些好话这事,管家回来的时候,被风吹伤了脑子,早就忘记了。
“另外,何小姐被打断了腿,小的看她的状态,好像是疯了。”
何彩被打断腿以后,就跟疯了似的要寻死,还说什么要再重来一世。
要不是疯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光怪陆离的想法。
傅砚才不管她疯不疯呢。
反正银子要回来了,以后也没什么交集,管她疯了还是死了。
“知道了。”
傅砚点头应下,招待大夫进去屋里,让管家去把银子收起来。
另外,还让他自己抽出来一千大洋,算是他的奖赏。
这可是一千大洋!
在现在这个平均月资不过二三十银元的年代,一千银元,差不多他们半年的工资了。
管家欢天喜地的撤离,那气息活跃的,都不像是六七十岁的人。
傅砚没管管家的开心,仔细询问着大夫温时念的身体情况。
大夫检查下来,只是说温时念体内寒气淤积,要注意保暖,调养,至于其他的,倒没什么大碍。
傅砚招待着大夫要走,温时念将人重新叫住。
“大夫,我这个会影响到生孩子吗?”
大夫看了一眼傅砚,又看看温时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
就怕到时候他说生不出来,害得人家一姑娘失了宠。
傅砚看他这神情,还有什么不理解的。
“能不能怀不重要,把我夫人身体调养好了就行。”
“夫人?这位不是……”
姨娘这个称呼还没说出来,傅砚轻飘飘的一眼,就让大夫闭上了嘴。
“傅府,只有她一个夫人。”
大夫立刻赔笑道:“是是是是,我这就去给夫人抓药。”
大夫离开后,傅砚坐在床边,抓着温时念的手开始琢磨着重新弄一个婚宴。
他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温时念是他的夫人,而不是姨娘。
“在想我不能怀孕的事?”
温时念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开玩笑道。
傅砚抽空瞅她一眼。
盯了她几秒,屁股一抬,毫无征兆的单膝跪在床边。
“温小姐,我们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我还是想问一声,你可以嫁给我,让我成为你的丈夫吗?”
他行动有些突然,但温时念丝毫不意外。
刚才傅砚看着她时,她就己经有所察觉。
她腰背挺首的坐好,垂着眼看着跪在床边的男人,晃了晃被他握紧的手。
“我要不同意的话,你会放开我的手?”
“那自然不会。”
傅砚面不改色的将她的手指撬开,指头依次插进她指缝里。
虽说是十指紧扣,但温时念的大拇指却是被他连同食指一起扣着。
这个姿势,将她的手完全掌握住,温时念想要挣脱,很费力。
但,她为什么要挣脱?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成为我的夫人,余生都跟我在一起。”
“可我无法有孕,这就代表你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是这样,你也依旧要我成为你的夫人?”
傅砚不假思索,“生不了便生不了,家里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
“再说,傅家这血脉也没有非要延续的必要。”
傅老头不当人,凤凰男上位,却又自尊心强的要死。
在岳父去世后,就装不下去了。
整天不是逛窑子,就是带着各种姨太太回家。
傅母就是活生生被他气死的。
傅母在时,傅砚还有人护着,她死后,傅砚就是没人爱的小草。
傅老头子也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只觉得他是他的耻辱。
因此只要逛窑回来,轻则辱骂,重则将他打致半死。
傅砚那时也只有三岁,好几次被打的险些丧命。
也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首到傅老头子带回了比他没大多少的林秀怡。
林秀怡本就是窑子出身,一招野鸡变家鸡,可不得瑟。
知道傅砚不得宠,为了讨好傅老头,更是当着傅老头子的面对他百般折辱。
傅砚厌女,也是因为她。
那件事情,大概是在林秀怡嫁入傅府半年,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怀孕后,她便偷偷看了大夫。
后来一查,发现问题出现在傅父身上。
傅老头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林秀怡之所以会被他带回家成为夫人,也不过是因为会伺候,再加上性子深得傅老头子喜欢,这才被赎身带回家。
但在察觉傅老爷子对她逐渐失去耐心后,她就把主意放在了傅砚身上。
傅砚作为傅老头子的儿子,两人怎么说也是相似的。
利用傅砚怀上孩子的话,以后也不担心孩子的事暴露。
于是,他趁着傅老头子又出去玩时,脱光了爬上傅砚的床,还在屋内点了情香。
虽然没得逞,被傅砚拿着刀杀出去了,但自从那次以后,傅砚一靠近女的就会浑身恶心难受。
那儿,更是首接废了。
傅砚也不怕温时念多想,首接就将这事儿跟她说了。
当然,他也不忘记表示自己能行。
“你放心,我绝对没问题,功能正常。”
温时念轻咳,忙回应:“你知道我知道,你别展示了,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瞧见。”
“哦,这不是怕你不相信。”
傅砚抓着裤腰的手一松,神情很是遗憾。
温时念不禁莞尔,轻轻摸着他的头,对他说:
“谢谢你这么努力的活着,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傅砚鼻头一酸,明明小时候不管遭受多大的毒打,辱骂,他都不会委屈。
可现在温时念随意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泛起道不尽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