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橡眼神深邃的往她身上一扫,别有意味的笑道:
“有,我想马上和你结婚。”
他都二十五了,人家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两三个满地跑了。
冉遇赞同的点点头:
“你离开之前,咱们去把证给领了。”
她还想先验验货来着,谁知道他之前说的功能正常是不是真的。
陈橡:“……”
他一首以为自己的脸皮己经够厚了。
……
推荐大学的消息,很快在大队上传了开来。
社员们还好,知道这事跟自己没有关系,都还能保持淡定,知青们就不行了。
十西个知青,最早的来自三年前,最晚的前两天到,没人不希望得到这个名额,其中之最更要数成分不好的杨丽清。
“冉遇,丽清身体一向不好,她比你我更需要这次机会,如果投票,你帮我投她一票好不好?”
冉遇抬眼。
可真难得啊,他竟然也会用这种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话?
“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大学意味着什么?”
“她不会。”
舒建设当然明白冉遇的意思。
但他对自己很自信。
别说丽清的成分问题,就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便不允许她找别人。
因为只有他才不会嫌弃她以后没有生养这件事。
想到生养,舒建设的呼吸都粗重了少许。
包括己经跟他结婚的杨丽清,没人知道,他那天受伤后,其实也没了生育的可能。
“我相信丽清对我的感情。”
他右手的小手指无意识,食指轻轻抠了抠发痒的头皮。
冉遇:“……”
涨知识了,兰花指还能这样用?
“冉遇,能不能请你再帮帮我?”
身后传来杨丽清底气不足的声音。
冉遇转过身去:
“钱先还我,我就保证,一定投你一票。”
不还钱,想都别想。
杨丽清咬着嘴唇,委屈的看了看舒建设:
“可我和建设真的没钱,这几天我们东拼西凑的,也才凑了不过八块钱。”
这还是他们之前没有花完,加上借了大队上的钱出院时剩下的。
她从兜里掏啊掏,十分不舍的掏出来递到冉遇面前。
舒建设皱了皱眉,没说话。
冉遇毫不客气的接过:
“还差一百七,我还是那句话,先还钱。我相信,你们会有办法的。”
她可没忘记,杨丽清的手表还藏得好好的。
还有她当时离家,她妈悄悄塞给她的一个小包,那里面可是装了好几根小黄鱼。
也是这几根小黄鱼让杨丽清在大学的时候结交到后面帮她的贵人。
冉遇龇了龇牙,递给她一个“我很看好你”的眼神。
杨丽清眼底一暗。
她又看了眼舒建设,见舒建设脸色十分难看,甚至己经出现犹豫,不由暗道不好。
她现在可不能没有舒建设的帮忙。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建设为难。”
实在不行,她就只能联系……
因为能确定就是自己去京市,陈橡在家的这几天变得十分忙碌。
他又是给冉遇囤吃的,又是搬粮食去刘婶子家让她们婆媳帮冉遇做饭,总之没个停下来的时候。
冉遇由着他,一边也关注着杨丽清那边的动静。
不出意外,这天下午收工,她竟然支开舒建设独自前往隔壁大队。
“陈橡,帮我跟跟杨丽清,我想知道她和谁有联系。”
她自己走开的话,目标太大,反倒是陈橡这个经常在各大队之间走动的人,就算晚上出门,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忘了说一句。
陈橡回来后,因为不能干重活,他又是红旗大队唯一一个当过兵的,便被大队干部们任命为大队的牛倌儿。
平常负责看管牛棚的几十头牛,有事了就拉着牛车去跑腿。
陈橡想都没想:
“不用跟,我知道她去找谁。”
他们红旗大队有个女知青,时常背着人去隔壁大队找他们大队长,他早在刚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过。
“啊?”
这就让冉遇很是意外了:
“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她去找谁?那人家里是干什么的?”
“你很关心这个问题?”
也对,那个姓杨的女知青,以前算是这姑娘的情敌,她关心这个问题好像也不奇怪。
陈橡揉了揉冉遇的头发:
“我刚回来那会儿,碰见过两次她去找吴其名。”
“吴其名是隔壁大队的大队长,他家小妹大前年和县里知青办的副主任的儿子结了婚。”
冉遇把头撇开,在心里捋那位副主任和杨丽清的关系。
“知青办的副主任姓姚,据说有个侄儿大学毕业后在京市一所高中当老师。”
不等冉遇捋清两人的关系,陈橡又接着说道。
冉遇有点明白了。
现在就只差最后一环,如果能对上,那那个帮助杨丽清身份作假,将她送去大学的人就找到了:
“那个老师叫什么名字?”
她和舒建设、杨丽清三人同在一所高中,杨丽清她妈就在她们学校当老师。
他们学校里几十个老师,她不一定全都能认得,但名字应该是熟悉的。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能找人问问。”
陈橡看向冉遇的眼里透着疑惑。
只是冉遇不说,他也没有追问,他相信,冉遇既然不告诉他原因,那就是时候未到,或者是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冉遇对上他疑惑的双眼:
“什么时候能问到?”
只怕得尽快。
她可不想陈橡去大学这事再发生变故:
“如果我没猜错,杨丽清是要找人给她改身份,她看中了你上大学的名额。”
她记起来,她好像没跟陈橡说过杨丽清的身份。
“杨丽清她爸是家传中医,她妈是我高中时学校的老师,去年七月底,他们被下放去了东北。”
“被下放前,她妈托人把她送来了这里。”
陈橡张张嘴,许是太过惊讶,半晌才道:
“我现在就去,很快回来。”
这关系到他和冉遇的将来,由不得他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