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是两道赐婚圣旨。
其中一道,是这两日会有三位格格入雍亲王府,分别是乌雅氏.择珠,冯氏若昭以及费氏云烟。
另一道,则是单独的赐婚侧福晋的圣旨:
年氏,年遐龄之女年世兰将以侧福晋身份,于来年五月二十入雍亲王府。
接到这两道圣旨,柔则眼皮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三位格格,包括乌雅氏的那位,她都不怎么在意,毕竟都是身份低下、娘家也不出众的包衣奴才。
但年家不一样。
年家虽是汉军旗,却比如今的乌拉那拉家更得圣心,尤其还有一个现任西川巡抚的年羹尧。
若是这年氏再有了孩子……
柔则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嬷嬷,我该怎么办?”
心急如焚的柔则,这日夜里便截了新进门的乌雅氏的宠。
“西郎,绾绾都好几日不曾见到你了,你是忘了绾绾吗?”
最近这些时日,胤禛到正院的次数确实少了很多。
谁让前院有个跟柔则的才貌都相差无几、且比柔则更能放得开的美人儿勾着他呢。
若不是美人儿的身份有些不妥,他也必须再多些子嗣,说实话,胤禛都是不太愿意进后院的。
吃过了令他食髓知味的山珍,当然不会再稀罕让他索然无味的土货。
呃……
除了那个让他每每想起便失魂,看到就舍不得移开眼睛的狠心女人。
“又说什么傻话?你是爷的福晋,爷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
若不是奴才传话说柔则坚持在院子里等他,他本是不愿来正院的。
只几日不见柔则,胤禛立刻被眼前的柔则惊艳。
“西郎,绾绾好难受。”
柔则让人拦了胤禛到正院来,可不只是和胤禛干巴巴说话的。
她难得一身大红的寝衣,衬得她绝美的容颜更是娇艳入骨。
还没等她捂着心口靠近,心跳加速的胤禛己经迫不及待的将她揽进怀里:
“绾绾哪里难受?”
终究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她只稍微打扮,便让胤禛情难自抑。
他看她的眼神渐渐迷离:
“天凉,怎么不多穿一点?绾绾要是冻着了,爷会心疼的。”
说着话,他的手随着她的带领,缓慢又坚定的探向她的胸前。
“绾绾。”
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柔则轻轻的“嗯”了一声,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西郎,绾绾好想你。”
温柔似水的呢喃,让胤禛情不自禁的将满怀任他揉捏的软香打横抱起朝床榻而去……
次日寅时。
胤禛到点清醒过来。
就着昏暗的天色看到窝在他怀里沉睡的柔则,再闻着还没散去的带着熟悉味道的香气,他没忍住将人使劲推了出去。
他怎么会不清楚,昨夜里,柔则对他使了手段。
“西郎,你醒了。”
依旧温柔娇媚的声音,却不再令他感到一丝暖意。
他推开还要再缠上他的柔则首接起身:
“苏培盛!”
“奴才在。”
一夜未眠,早就猜到自家主子会发火的苏培盛低眉顺眼的进到内间,动作飞快且十分熟练的伺候胤禛穿衣。
“西郎……”
被推得倒在床上的柔则见势不妙,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要跟着下床。
只她还光着身子,身体也还十分无力,她艰难的撑起上半身:
“西郎,你又生气了吗?是绾绾不好,可绾绾实在太想你了呀!”
昨夜里她很是遭了些罪,此时身上着实难受的紧,但想着胤禛成功留宿在正院里,她又不自觉的露出个得逞的笑意。
胤禛的面色却很冷,语气冻死个人:
“爷不该生气吗?你对爷做了什么你不清楚?换个人,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若她的身份不是福晋,只她对他用药这一条,他就能打杀了她。
说完这话,胤禛便推开还要给他整理领口的苏培盛:
“你是福晋,爷不能随意处置了你,但你往后就好好在正院里闭门思过吧。”
柔则傻眼。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以前又不是没有这样过,西郎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这难道不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吗?
她以为他是喜欢这样的。
“西郎!”
来不及伸手去阻拦,胤禛己经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正房。
她浑身酸痛、虚软无力的哭倒在床上:
“西郎,你就这般不顾念和绾绾的夫妻情分吗?为什么?”
柔则难以置信的瞪着空荡荡的门口,一口气没上来,人便晕迷了过去。
桂嬷嬷何嬷嬷忙不迭的又是请府医,又是给她穿上衣裳,正房里一片混乱。
……
入府第一日,乌雅氏收到通知,让她做好侍寝的准备。
她都洗漱好换了喜庆的寝衣等着胤禛的到来了,却得到“王爷去了正院,格格早些歇息”的传话。
她苦笑着摇头,却只能吩咐身边的丫头给传话之人看赏。
“歇了吧。”
早猜到进了雍亲王府后院会很艰难,没成想连第一日侍寝的日子都会被截胡。
也好在乌雅.择珠早有准备,虽心有不平,却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格格……”
丫头想要安慰,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主仆俩各怀心事的歇下不提。
齐月宾得知新进府的乌雅氏被柔则截了宠,只勾了唇角露出个极淡的笑:
“歇了吧,明日还要见见新人呢。”
苗氏则是首接冷笑出声:
“看看,还是这副做派。”
她实在不屑柔则这比妾室还不如的做派。
明明有着高贵的出身,偏行事上跟个青楼的女子,不,说不得人家青楼的女子都没她这般没脸没皮。
“也是看人下菜碟。”
留烟轻轻的给苗氏通着头发。
“可惜人家不稀罕。”
苗氏不由叹气。
这就是有子嗣的底气。
她也在想,若她是宜修,她会不会有宜修的底气,不仅不稀罕管家之权,也不稀罕主子爷的宠爱?
“歇了吧,明日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得提醒提醒甘妹妹,让她离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