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岭大捷的消息传回根据地，老乡们敲锣打鼓送来新蒸的窝头和自家酿的米酒。炊事班长老刘舀着大勺，笑得满脸褶子："可算让白狗子吃了回瘪！"
卫国蹲在磨盘旁擦枪，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他手指一紧，不动声色地将子弹推上膛。
"卫队，是我。"石头猫着腰凑过来，压低声音，"赵政委让您去指挥部，说是有要紧事。"
指挥部里烟雾缭绕，李云飞盯着地图眉头紧锁，赵政委正往烟袋锅里塞着烟丝。见卫国进来，李云飞用刺刀尖点了点地图："咱们三次伏击计划，白军都提前转移了。"
"有内鬼？"卫国心头一紧。
赵政委吐出口烟圈："昨晚运输队遇袭，走的是只有营级以上干部知道的秘密路线。"
李云飞突然将刺刀插进桌板："查！从今晚开始，所有作战计划只限我们三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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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卫国带着侦察班潜伏在村口谷仓。两个时辰前，他故意在作战会议上透露假消息——明早要偷袭白军的军火库。
"来了。"石头轻碰他胳膊。
月光下，一个黑影鬼鬼祟祟摸到老槐树下，从树洞里取出什么东西。借着月光，卫国看清了那张脸——机要科的王干事！
"抓活的！"卫国低喝。
三条黑影从草垛后扑出，王干事反应极快，掏枪就打。"砰"的一声，子弹擦着卫国耳朵飞过。石头一个扫堂腿将他放倒，几人死死压住他挣扎的身体。
"为什么？"卫国攥着从他怀里搜出的情报，声音发冷。
王干事突然狞笑，嘴角溢出黑血——咬毒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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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卫国带人搜查王干事的住处。炕洞里有本密码本，记录着半年来的情报交接。最令人心惊的是最后一页："明日午时，特派员率苍狼小队抵张家沟。"
"是倭寇的特种部队！"李云飞一拳砸在墙上，"白狗子竟然勾结外敌！"
张家沟是通往根据地的要道，一旦被占，后果不堪设想。卫国着枪管："我带狙击组先去埋伏。"
"小心那个特派员。"赵政委递来一张模糊的照片，"据说是倭寇王牌狙击手，代号'黑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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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张家沟静得可怕。卫国趴在制高点的乱石后，枪管上盖着茅草。汗水顺着鼻尖滴落，他在心里默算着风速。
"来了。"耳畔传来石头的气音。
山道上，十几个穿百姓衣服的人牵着毛驴缓缓前行。驴背上捆着柴火，但卫国一眼就看出问题——那些"柴捆"的阴影里藏着枪械轮廓！
领头的瘦高个突然抬手，队伍齐刷刷停下。那人抬头望向山坡，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处可能藏人的地方。卫国屏住呼吸——好敏锐的首觉！
"砰！"
枪声突兀响起，一名伪装成货郎的倭寇眉心绽血。卫国心头一凛——这不是他开的枪！
"隐蔽！"他大吼着翻滚躲开，原先的位置顿时被子弹打得石屑飞溅。三十米外的土坡上，一缕青烟从草叶间升起。
"黑鸦！"卫国瞳孔骤缩。这个对手竟比他更早埋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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