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姐?”
几个小弟都扭过头来,好奇地望她。
江茗晃晃脑袋,有些难以启齿,选择缄默摇头。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然涌出股荒谬直觉——对方似乎有点像自己哥哥。
自己绝对疯了,要不,就是没睡醒,哈?哥哥?哥哥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会穿这种衣服,还……像个女人一样化妆?
虽然打消了那种诡异猜测,不过江茗内心还是浮起一丝好奇,她想看看这个姐姐长什么样子。身材这么好,一定也是个美人儿吧!
“对不起啦~”江茗主动迎上去,亲切又热情,“我的朋友们稍微有些粗鲁,也不太会说话,小姐姐,没吓着您吧?要不,我请姐姐两杯,算是给姐姐赔罪?”
手臂刚被妹妹触碰,江明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几乎要晕过去。
她太羞耻、也太害怕了!身为一个哥哥,却在挚爱妹妹面前,打扮成堕落又娇艳的妓.女模样……老天啊,这就是自己作孽的惩罚吗?
她痛苦地闭上眼,静等那审判降临——但下一秒,那个她恨之入骨又畏如蛇蝎的男人,竟如英雄般闯入进来,为陷入僵局的她解围。
“呦,好久不见,今晚睡得还好吗?小江妹妹。”
秦无依见时机已到,主动现身,打断江茗继续追索下去的好奇心。
太早暴露就不好玩儿了……他还有很多有趣的想法。
“是你!”江茗身子一抖,下意识绞紧双腿,不自觉回想起当时遭受的那些欲仙.欲死折磨。
她噔噔倒退两步,躲在小弟身后,流露出一丝扭捏和害怕。
“你……你来干什么?我们已经两清了,你说好的。”
江茗不敢看男人,却又硬着头皮应付,她好怕这个男人不守信,将她苦苦赢下的赌约,一句话作废。
“当然,我不会食言,今天我来是为了找你哥哥。”
秦无依轻轻抚摸身边狐媚羞涩“少女”的脑袋,玩弄她盘起的发髻,宛若逗一只猫,他边轻笑,边扯谎道。
“我哥?”江茗疑惑,随即戒备,“你找我哥干什么?我哥不在,而且,他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谈点道上的事,是这样,我想让你哥跟着我.干,不要再做看门狗这种费力不讨好的生意了,我可以把大部分生意都交给她,让她带你们发财,只要她愿意认我做义父。”
“秦爷,您说真的吗?”
江茗还没说什么,底下人先激动起来,他们认识秦无依这个身份,自然也知道那生意有多大。
“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我哥不会答应的,你请回吧。”
江茗倒是很清醒,她冷冷拒绝,可话刚出口,哥哥的发小便扯住她袖子,疯狂眨眼暗示她,目光甚至有些哀求。
“姐。”他压低声音提醒,“秦爷盘子很大的,渣土沙场会所什么都有涉足,您千万别得罪他。这是大哥的机会,做秦爷干儿子,多少我们这种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江茗犹豫起来,她觉得这臭流氓是冲自己来的,可为了哥哥的前途,她又不能自私地妄下决断,更别说,这样会得罪对方。
“等我哥回来让他决定吧,我会告诉他的。”
江茗退了一步,她望向秦无依的目光,略微有些复杂。
“行。”秦无依忽然又笑,“说起来还有一件事……”
“?”
“自那天一别,我对小江妹妹你可是魂牵梦绕,难以忘怀啊,特意找了个与你相像的小家伙儿……”他忽然捏起江明的脸颊,强迫她抬头,与她此刻最不想面对的人对视。
“这是我新认的干女儿,来,干女儿,快再叫一声,让小江妹妹听听我们什么关系。”
江明惊恐地瞪大眼,与妹妹对视那刻,她的下半身微微娇颤,小腹深处,竟涌出股别样的热流,胸口似乎更紧绷了,湿热丁.字裤也陷进愈发肥大的臀丘。
“啊……啊……”她已经羞耻疯了,哆嗦着,只能发出呓语般的媚.声,说不出话。
明明是个男人,却在自己挚爱的亲人、守护的爱侣面前,露出这样不堪的……淫.贱的……呜~~
很快,妹妹眼中闪过的疑惑吓了她一跳,她知道妹妹产生怀疑了,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她赶紧挽住身边男人胳膊,强挤出妓.女般轻浮妩媚的神情,夹起嗓子,冲男人甜腻撒娇道:
“干~干爹~~”
那一刻,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她心底破碎了。
她媚态毕露的脸流下两行泪。
可与此同时,又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她灵魂深处新生,她不自觉靠得更紧了些。
强烈的背德堕落兴奋,令灵魂空虚又飘飘然,宛若升天,裙底支起谁也看不见的小帐篷。
江茗见到这一幕,啧了声,摇摇头,彻底打消怀疑,毕竟……虽然挑染的位置一样,脸也有些相似,但自己的哥哥,岂会露出这么下.贱的骚.货样子呢?
她望向那个“替身女孩”的目光,不自觉夹杂了轻微的鄙夷和怜悯。
江明当然能察觉到自己相依为命妹妹的态度。
当她见到,自己挚爱的亲人、昔日最依赖自己的小妹,用一种宛若看妓.女、看贱.货、看不要脸玩物似的嘲弄鄙夷眼神,冷冰冰望来时,那些扭曲又强烈的情绪,彻底攀上巅峰。
背德感、堕落感、“自己是个荡.妇”与“自己是个男子汉”的认知冲突、倒错性别带来的新奇兴奋、乃至……逐渐坠入深渊的喜悦。
她的玉尻隐蔽又剧烈地哆嗦了两下,然后,小帐篷便消失了,秦无依隐约闻到股熟悉的气味。
他低头,见江明满目失魂落魄和难堪,顿时了然。
“我和她先走了,有空再来拜访。”
秦无依拉起江明,在被旁人察觉之前,迅速离开了这个场子。
回到车上,江明在副驾,双目无神地望着车外。
良久,“你赢了。”她摇摇头,泪水忽然汹涌落下。
“我、我现在一点尊严都没了,你竟然让我在妹妹面前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人吗?你个变.态,混蛋,大混蛋……”
小粉拳锤在秦无依肩膀上,看不出几分男人该有的力度,秦无依放任她发泄会儿,便将她脑袋揽进怀里,让她伏在自己胸口哭。
泪水沾湿西服,江明第一次这么酣畅痛快地哭泣,仿佛要把这辈子受过的委屈全发泄出去。
过了许久,她终于收敛住情绪,拭干泪,用一种近乎于玩偶般的空洞微笑道:“所以,接下来还想拿我做什么?车.震吗?还是让我屁股,就在这儿,彻底变成一个‘女人’?”
“妆都哭花了。”秦无依摸了摸她的脸,拇指过艳红的唇瓣,他笑道,“没有了,今天结束了,换回来吧。”
“你……不吃了我?”江明错愕。
“你还长着不该有的东西呢,等你变回来再说吧。”秦无依随口道,他已经隐约猜出了江明性别变化的规律。
“诶?”
江明有些懵,也有些迷茫,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频繁羞辱自己、摧垮自己的尊严,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彻底“征服”自己,令自己永远只能做一个“伪娘女儿”,再也做不回男人。
以刚才自己动摇的内心,和澎湃的情绪,他只要压上来,掠夺自己此刻病态又妖艳的“雌躯”,自己有很大概率会坏掉……
结果,到了临门一脚,他却又收手了。
秦无依自然也有目的,不过他的目的从来不是征服这两位少女,拿她们纵.欲,而是要好好执行老江留下来的任务。
任务一,自然是做好那个阳气包。
任务二,老江还让自己从劫灵手里牛走她,令她坠入红尘。
既然两个老江疑似都是渡劫的老江,那劫灵显然也没那么简单。
对于老江男孩子那面来说,她心底“重要的事物”是什么呢?
答案是自己、尊严、还有男子性别认同。
是这些她已经在现实中悄悄失去、却仍旧翘首盼望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在红尘劫中突然变成男孩子——秦无依猜测,江明的劫灵,或许就是她自己。
准确说,是她悄然在红尘劫中获得的,男性的肉体与身份、受人尊敬的尊严、以及“保护者哥哥”这一位置。
而对于老江女性那面来说,她心底“重要的事物”,又是什么呢?
显然是自己、情感、纯洁、以及他人的宠爱偏爱与保护。
所以红尘劫中她扮演了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清纯美少女,被哥哥保护、被雄性宠爱、被同性嫉妒。那些变好的性格,其实是她的伪装,或者说,是她对自己的一种“期盼”和“憧憬”。
毕竟她也知晓自己原本的性格会受到讨厌,可又难以改正。
两个老江在红尘狱中获得的“馈赠”、实现的愿望,就是侵蚀她们的劫灵本身,而那些虚幻的美好,也确如妖艳的罂粟花,暗藏杀机。
试想如果没有自己干涉,老江会如何呢?她们大抵会在红尘劫中度过幸福的六十年,依偎在彼此的怀里,甜蜜老去。
六十年对凡人来说是充实的一辈子,对于求道者来说却只是弹指一挥间,她会死,乃至于是心甘情愿地死。
这正是劫灵的绝杀之处——哪怕老江伴随修为运转,恢复记忆,知道自己在渡劫了,她也不一定舍得放弃当下这唾手可得的幸福。
所以问题就变得很简单了。
把疑似劫灵的因素都解决掉就是。
自己当下应该做的,是让她们都偏离自己原本的轨道——那个逐渐与劫灵深度融合的轨道。
江明不能再是那个刚硬、坚强、有尊严的男子汉哥哥;江茗也不能再是那个纯洁又矜持的优等生校花。需要用一场堕落,掠去她们从红尘劫中获得的一切美好。
以及最重要的。
她们不能再彼此相爱,将心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