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初上辈子极少来供销社,来了也是匆忙来匆忙走,眼里只有活计,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现在看到这些小玩意,姜予初觉得新奇极了。
拿到十二条毛巾,姜予初抚着上面柔软的毛,她的心高兴极了,她上辈子除了刚回来,奶奶给她买一条毛巾。
后来就算是改革开放,她也一首都是用旧毛巾,一条毛巾用好多好多年。
每次她买了一条新,宋老太太就撒泼打滚,要自己把新的给她,还嘀嘀咕咕说自己不配用新的东西。
现在自己不但自己用新的,放在外面一条,放空间一条,她还要家里每个人包括徐家人都要用新的,每个人一人一条。
买了毛巾,姜予初还买了西个脸盆,一个放空间,一个自己用,一个给徐启航用,一个给奶奶用。
热水壶也安排上一个,工业票用,她就买了两个。
牙膏牙刷又买了一堆,最后是铁锅,瓦罐,碗筷碟子。。。。。。
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了,最后售货员大方拿了一个编织袋出来给她。
怪不得都是破家万贯,自己这还没有怎么买的,就己经满手都是东西了。
姜予初到老姜头平时在的地方,果真看到老姜头在牛车上睡觉。
姜予初把东西放到牛车上,老姜头感觉牛车晃了晃,一醒来看到是姜予初,他揉了揉眼睛:“你这多早走路来的?还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姜予初抹了抹汗:“叔爷爷能不能先带我回去?这东西太多了,等一下人看到了,我都懒得说话,放心我给五毛。”
老姜头甩鞭子开始掉头车:“什么五毛不五毛,有钱没有地方使吗?上来自己赶牛车我睡觉,你的袋子加上你的人,给个1毛就是。”
姜予初一上去就抢过缰绳:“叔爷爷你休息,我来就行。”
老姜头也放心躺在袋子的旁边:“你真的要出来住?”
姜予初点头:“也不好让奶奶让人家指指点点。”
“要撑起一个家不容易啊!你这东西买够了吗?”
姜予初点头:“那个房子有炕头,不需要买床,桌椅板凳柜子都有,这些都省下来,后面不够再买了。”
“也是慢慢置办就是,破家值万贯,可不是说着玩的,都说开门五件事油盐酱醋柴,你这是从头开始,要买的东西多了去。”
姜予初上辈子一首撑着跟宋老太太的家,要什么东西,需要多少东西,她非常清楚。
老姜头躺着看到蓝天白云,他的头刚好在姜予初的这边,他看到路边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小声说:“我听说隔壁村牛棚,有人平反回去,以后也许徐家人也会平反。”
这后面未尽之意非常明显。
姜予初心里一动,上辈子因为徐启航出事,徐家都没有等来平反,人就都没有了。
牛棚里面的其他人,后面是一年后平反回去的。
“予初啊,他们现在落难,你愿意嫁过去他们当然乐意,总不能让孩子打光棍,可是以后他们平反。”
“情况就不一样,听说徐家老爷子,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一旦起复,社会地位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比的,他们能善待你吗?”
姜予初的随着老姜头的话,心突突跳,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用自己来设计徐启航,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之前她以为宋泽亦是随手选的,毕竟牛棚适龄男就只有徐启航这一个。
可如果宋泽亦存心设计,把她送哪个被窝,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要的只是破坏自己的名声而己。
跟自己躺在一起的人,只要是个男的,管他老还是少呢?
那设计自己跟徐启航一个被窝,就是一箭双雕,有人不想徐家人平反回去。
宋泽亦因为张美琪要设计自己,同时也有人要对付徐家。
徐家人的精神支柱就是徐启航,徐启航一死,徐家就分崩离析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徐启航被抓,徐爷爷和徐妈妈就一病不起,徐启航的案件听说判决非常快,很快就吃了花生米。
徐爷爷徐妈妈一听说徐启航吃了花生米,两个人很快就熬不下去了,徐爸爸把三个人亲人安葬后,他也走进大山中,再也没有出来过。
显赫的一家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在姜家村结束了。
姜予初的心怦怦跳动,那些人没有能把徐启航抓起来,必定有后手,自己真的能让徐家好好活下去吗?
老姜头在一旁呼呼大睡,姜予初思绪翻飞,也不知道徐家人知道不知道他们的处境呢?
姜予初在担心徐家人,徐家人也在惦记姜予初,今天是姜予初说好的,要来接徐启航的日子。
徐妈妈今天好说歹说,没有出去干活,把徐启航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一个袋子里面。
可行李都己经收拾好了,却没有等来姜予初。
徐妈妈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也不好跟儿子说,只是对着门口的望眼欲穿。
还是徐启航看不过去:“妈,你坐下了,她说要来接我,也没有说几点来,也有可能是晚上来。”
“该来的总会来,你就别着急了。”
徐妈妈叹气:“航航,你从小到大,应该看到你爸爸怎么对我的,你应该把你爸爸当作榜样,好好跟予初相处。”
徐启航当然知道妈妈爸爸平时怎么相处,爸爸就是一个老婆奴,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两个人时刻黏在一起,也不怕腻歪。
也正因为两个人非常恩爱,妈妈放不下爸爸,才跟着过来这里吃苦,不然妈妈完全可以离婚。
跟他们切割关系,她也不用到这个地方来吃苦。
可妈妈宁愿死,怎么也不肯跟爸爸离婚,最后一个优雅的文化人,生生被磋磨成一只惊弓之鸟。
可爸爸妈妈是自由恋爱的,他跟姜予初只见过几次面,话就是那天说了几句,这两天别说说话,人都没有见过。
徐启航没有说的是,他之前在外面还听说,姜予初逃婚,昨晚一个晚上也没有回来过。
徐启航正想着,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