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殿废墟中传来冰层碎裂之声,慕容云曦将婴儿护在臂弯,金丝披帛扫开坠落的玄冰。欧阳缚突然按住她后腰,三枚暗器擦着鬓发钉入石壁。
"殿下这时候还要藏拙?"她反手扣住男人命门穴,腕间药玉镯撞上玄铁护腕,"寒毒入髓还敢动用真气,是嫌阎罗殿路远?"
欧阳缚喉间溢出一声闷笑,忽然拽着她跌进灵脉裂缝。天旋地转间婴儿的襁褓泛起微光,九根金针自慕容云曦袖中飞出,在虚空织出星斗轨迹。
"封!"
金针悬停在欧阳缚心口三寸,针尾震颤如凤鸣。慕容云曦瞳孔微缩——本该刺入膻中穴的第七针,竟被寒毒凝成的冰晶抵在半空。
"云宗主这手太素九针,似乎对本王不太奏效。"男人眼底泛起霜色,指尖却温柔拂过她发间将落的冰屑,"不如换个地方诊脉?"
地宫穹顶轰然塌陷的刹那,慕容云曦突然扯开他墨色蟒袍。金针刺入锁骨时带起细碎冰晶,欧阳缚闷哼着撞上白玉柱,看着她咬破指尖在冰肌上画出符咒。
"离火封穴,以血为引。"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他唇上,"不想寒毒攻心就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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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冲破秘境结界时,慕容云曦正用银刀剜出欧阳缚肩头的冰魄。男人赤着上身靠在药池边,蒸腾雾气里忽然握住她执刀的手:"宗主方才扯衣襟的手法,倒比金针更利落些。"
"再动就把你扔进化骨池。"她甩开他的手,却见婴儿抓着金针往嘴里塞,针尖触及唇瓣瞬间泛起青芒。
九转金针突然凌空飞起,在舱室内划出阴阳鱼图案。慕容云曦怔怔看着浮现的古老图腾——正是师门失传的《灵枢注》最后一页残章。
"看来这小东西比太医院那群废物有用。"欧阳缚披衣起身,玄色中衣半敞着露出还在渗血的绷带,"不如本王用玄铁链把他..."
话音未落,慕容云曦突然将三根金针钉入他气海穴。男人踉跄着跌进软榻,看着她抱起婴儿冷笑:"殿下还是先操心自己的心脉吧,子时若再运功,金针也压不住你体内那道玄冥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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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琅琊阁。
慕容云曦望着药鼎中泛着金光的泉水,腕间红绳突然断裂。当年师尊将灵泉秘钥系在她手上时说过的话骤然清晰——"九针齐出之日,便是阴阳倒转之时"。
屏风后传来瓷器碎裂声,她冲进内室时,正见欧阳缚徒手捏碎寒玉枕。男人眼底泛着诡谲的幽蓝,周身霜气竟将窗棂冻出冰花。
"点灯...全都点上..."他嘶哑着去扯床帐流苏,腕间铁链撞得叮当作响,"让太医..."
"没有太医。"慕容云曦挥退侍从,金针在指尖排成星列,"只有我。"
褪去十二章纹亲王袍服的男人像是褪去伪装的凶兽,突然将她压倒在锦被间。慕容云曦感受着颈间凌乱的呼吸,金针悄无声息刺入他后颈天柱穴。
"云曦..."欧阳缚忽然在她耳畔低笑,滚烫的唇擦过耳垂,"你心跳得好快。"
最后一根金针没入风府穴时,慕容云曦终于看清他背上浮现的冰纹——正是灵泉空间里那道封印。婴儿的啼哭忽然从外间传来,九转金针齐齐发出龙吟。
"原来如此..."她抚过男人脊背冰纹,指尖停在曾被她用离火符灼伤的位置,"欧阳缚,你究竟在寒潭底下藏了什么?"
欧阳缚却不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气息滚烫地喷洒在她颈边:“云曦,你既己看到这冰纹,便再难抽身。”慕容云曦心中一凛,手中金针却未松动,“你若不答,我便再扎几针。”她作势又要抬手。
就在这时,婴儿的哭声愈发急切,九转金针光芒大盛,竟带着他们一同卷入一道奇异的光芒之中。等光芒消散,三人己身处一处神秘之地,西周是闪烁的灵芒和奇异的符文。
慕容云曦抱紧婴儿,警惕地看着周围,“这是何处?”欧阳缚起身,神色凝重,“这便是寒潭底下封印之地,而我,不过是这封印的守护者。这里藏着能颠覆六界的力量,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说话间,西周符文闪烁,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