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哈哈哈哈——”
闻少女言楚波被逗得哈哈大笑，“我大娘子真厉害，真乃有孙大圣一般的火眼金睛。老婆你说得有道理，理论上应该是不无这种可能。设想目连平常如果没有聚敛积蓄，事到临头，到时哪里拿得出这一笔巨资供奉十方僧众胡吃海喝和法事用度？”
“你大娘子厉害吧？咯咯——”姑娘笑着仰头看向最后那幅浮雕，“呵呵，先是走后门求佛祖释迦牟尼帮助，接着又走后门按照佛祖的指示，十方吁请到自己的普天下同行，供养他们施展法力救自己老母。”
“嘿嘿，正是这样！”
“结果呢？目连老娘被救出来了吗？”
“你听我往下说老婆——
这最后一幅浮雕我在鞠师书房他写的《江浙沪民间明清流传宝卷调查与研究》这部书中看到过类似的图画照片——”
楚波抬头仰观这幅浮雕，“记得那幅图画上作画人题写的字是‘尊者目犍连救母脱离地狱生天’。宝贝你注意看，这幅浮雕的中段有一只黑狗，看到没？”
“哎，有，有，是的。还真有一只狗哩——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到呢。”少女抱情郎膀子叫起。
“目连救母的故事一波三折。
救母刚一开始，是通过疏通各种关系，将他母亲从吃不到东西的饿鬼脱生为了一只黑狗。当然目连并不知道其母己经脱生成啥了，只知道她己经从地狱中脱生了。”楚波抬手指着浮雕中的那只黑狗。
“啊，黑狗？嘿嘿——”迟丽嘿嘿诡笑，“一个女人托生成了一只黑狗，嘿嘿，真好玩。”
“你再往上看——”楚波指着黑狗上面一点，“此时的目连己经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宝卷上称为尊者。有一天，尊者目连讲经完从寺前街上经过……”
“啥叫宝卷？”姑娘抱挽情郎，因为打断他好像还颇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问。
“嗯——”楚波想着如果西月份研考试卷上当时真出现了这道名词解释题，该如何回答。
“你大丫鬟她学窝子浅喔，但是她也想向你学习呶，我楚郎大少爷你可千万别嫌你大丫
鬟烦哦——”
看来少女还以为情郎没有马上回答，是因为嫌她烦，一脸忐忑向情郎陪着小心。
“哦宝贝，没有。”楚波温柔搂紧姑娘，微笑道：“我在想如果我给学生上课时，有同学问到这个问题，我该如何定义这个概念，准确地告诉给我的学生。”
“嗯，那应该怎么给学生说——”拥楚波怀中迟丽眨动美丽双眸，盈盈倩笑望向郎君。
“宝卷是民间说书艺人说唱佛经故事的文字底本，通常说唱的是一些转世轮回因果报应的佛教掌故。”
“嘻嘻，好，你大丫鬟我明白了，大少爷再接着往下说那个女人托生为狗的故事——”姑娘偎情郎怀里嗲嗲声撒欢。
“好，宝贝，我接着往下说——”楚波抬头指着壁上最后一幅浮雕上黑狗的上方，“看那只黑狗是不是咬着一个秃头僧人的裤角了？”
少女循着情郎手指仔细看去，“哦，是的，你这一说我看出来了是咬着一个人的裤子了。”
“被目连母亲托生变成的这只黑狗咬着裤角的这个僧人，就是刚刚讲完经从寺前大街上经过的尊者目连……”
“喔哟，这么巧喔，这只黑狗，哦目连老母，她是怎么找到自己儿子的？”
“这些细节就都是讲经宝卷上每晚勾栏瓦舍——宋元明清演戏说书的地方——说唱的内容了。鞠师书上都有，等我详细看过后，咱们夫妻被窝里我再说给你听……”
楚波看一眼与自己距离又逐渐拉远鞠师父子，小娇妻洁白颈项上飞快吻了一口。
“呃——”姑娘羞红脸蛋倩笑，“亲自己的老婆，怎么还跟偷情做贼似的？咯咯咯咯……”
“嘿嘿，我每次亲老婆你，怎么还是老有一种偷情的感觉？”情郎一脸坏笑。
“那是因为我楚郎大少爷净想歪门邪道，不想好事……嘻嘻，快接着给你大丫鬟说……”少女抱挽起情郎膀子晃悠。
“好。这黑狗咬住目连裤角，扯着目连到无人处，就开始说人话了……”楚波指着壁上浮雕对姑娘道，“黑狗告诉目连，自己是目连母亲青提夫人，经儿子救助，现己脱生为黑狗。”
“哟，黑狗还能说人话……嘻——”
“目连就问自己母亲，托生成狗，过得如何？
黑狗说，过得不如意，虽然比起地狱里当饿鬼，毕竟好多了……
结果目连就又起了要把他老母从黑狗再托生至升天成仙的念想——”
“哇……好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少女惊叫，“楚郎你也一定会让我的肚子里怀上这样我们的好儿子喔……”
“那不用说了！我一定会的。”楚波故事继续讲下去，“于是目连又赶到灵山，跪下来再次恳请佛祖释迦牟尼格外开恩，救助自己母亲脱去黑狗狗皮，飞升上天，进入极乐世界……
终于，佛祖受其孝心真诚感动，格外开恩，目连母亲脱去黑狗狗皮，最后飞升成佛上天。”
楚波指着浮雕最顶端，“看到了吧？目连母子双双坐于云端之上——”
“噢，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迟丽鄙夷不屑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喔，还是生个好儿子好啊！”
“那咱们就努努力，生出个好儿子来吧——”楚波牵姑娘手，“母以子为贵，你就好好指望儿子长大出息了做大官孝敬你吧！哈哈哈哈——”
“哼——到那时候，你要是不听我话，惹我伤心，”少女白腴纤指点情郎额头，“我和儿子就不要你这个大老头子了，我和儿子我们娘俩过。”
姑娘说着隔大花连衣裙抚自己肚皮，仿佛真的怀上了宝宝。
“好，好，到时候把我这个大老头子扫地出门，家都留给你们娘俩，我出家做云游和尚，在寺里为你们娘俩祈福。呵呵——”楚波呵呵笑道。
“哪能啊，我大老头子——”少女抱挽紧情郎膀子，“我要儿子，我疼儿子，我更要我大老头子楚郎，儿子再孝顺他也要娶媳妇的哇，我还是得和我楚郎大老头子恩恩爱爱厮守一辈子的喔！”
“呵呵，老婆，我和你想得一样——”楚波欣慰望向石窟外蔚蓝的天空，“儿女离开父母，就要自成家业，这是《圣经》上的话。哎，对了，刚刚你说到妈对你说老二在清华园里有一个女朋友，叫……一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