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清晨,她冷静地看着他:“七天到了,我要走。”
宋祁钰正在煮茶的手一顿。
“我是说过放你走。”他转身,眼底暗沉,“但前提是,你要做出选择——是去赵贺安身边,还是留在我身边。”
孟南汐冷笑:“我选择去……”
话音未落,宋祁钰盯紧了桌上的四个杯子。
“两个选择。”他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留下,还是你要离开。”
“这四个杯子,三杯清水,一杯见血封喉的毒药。”他端起杯子,“接下来,你每说一个字,我就喝一杯。”
这意思是,只有她在说“我留下”的时候,他才不会死。
而她但凡说要走,他便必死无疑!
孟南汐瞳孔骤缩:“你疯了?!用你的命威胁我?”
“不。”他轻笑,“我只是在赌。”
“赌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在乎我。”
她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宋祁钰,”她咬牙,“别逼我恨你。”
“那就恨吧。”他眼神偏执又温柔,“至少比忘记我好。”
长久的沉默后,孟南汐深吸一口气:“我……”
“啪啦”
第一杯,清水。
宋祁钰眼睛都没眨一下。
“……要。”
“啪啦!”
第二杯,依旧清水。
他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却还是笑着看她:“继续。”
孟南汐指尖发抖,声音却冷静得可怕:“离……”
“啪啦!”
第三杯,清水。
“开!”
第四杯——
“砰!!!”
鲜血瞬间从宋祁钰的口中喷涌而出!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倒在地上,却还在笑。
“汐汐……”他满嘴是血,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真狠心。”
孟南汐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他的血漫过地板,看着他的瞳孔渐渐涣散,看着侍卫冲进来将他抬走……
始终,没有回头。
……
一个月后,西北。
赵贺安为她补办了盛大的婚礼。
凤冠霞帔,所有人的祝福。
礼成时,赵贺安忽然低声问:“他的近况,不太好。”
孟南汐指尖一颤。
“得亏遇到了神医,以毒攻毒,才留得一条性命”赵贺安注视着她,“但可能……永远醒不来了。”
孟南汐沉默了很久,最后笑了笑:“不提他了。”
她踮起脚,吻了吻赵贺安的唇角:“往后余生,我们一起。”
赵贺安温柔回吻:“世子妃,请多指教。”
……
婚礼结束后的深夜,孟南汐独自站在窗前。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散着柔软的光泽。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总是冷着脸跟在她身后的侍卫。
想起他为她挡下的刀,想起他在雨夜背她回家的温度,想起他最后说“汐汐,我会用命爱你”时的眼神……
也想起,他倒在血泊里,笑着说她狠心的模样。
夜风吹散了眼角的湿意。
她轻声说:“宋祁钰,再见。”
“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