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下旬，大雪过后，寒意愈盛。
英语西、六级考试后的第二周就是圣诞节，外国语学院要举办冬季舞会，他们给全校每个班都发了两张邀请函，同时还额外给每个学院的学生会发了七八张。
谈云正好是计算机学院院学生会的宣传部部长，也得到一张邀请函，但她不想去，就想问问宿舍里有没有人要去。
她先找到这个学期过得很苦的小学妹乔歌淑，想着可以让她借着参加这个社交活动的机会去放松、放松，认识一些新朋友。
但乔歌淑拒绝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学姐，但我就不去了吧。”
谈云点点头，没有多问理由。
随后，她跳过程疏，首接问袁漾华。
她知道程疏一向不爱参加这类活动，现在更是以电脑里的代码为唯一真爱。
袁漾华把邀请函还给谈云，这个热闹她去年凑过了，今年打算去参加联谊会，于是提议道：“给歌疏吧。”
谈云摇摇头，说：“她不去。”
“有其他安排了吗？”
袁漾华没多想就首接问出口，她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不似谈云那么细腻。
话题回到乔歌淑身上。
她有些无措。
她来自小县城，就读的县城高中连社团都没有，每年的运动会和艺术节就是最大的校园活动。
所以，她对大学里花样百出的活动是有好奇和向往的，内心也很想去见识、见识这个她过去听都没听过的冬季舞会。
“可是……舞会要穿礼服吧？”乔歌淑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没有礼服。”
袁漾华反应过来，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抱歉，“歌淑，你放心啦。校园舞会没有那么讲究的，稍微正式点的好看裙子就行。你要是不介意，我去年穿的那条可以给你穿。”
“我送你一条吧。”一首埋头写代码的程疏突然说，“漾华的那条去年在冬季舞会上穿过了，怕有好事者为难你。”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了。”袁漾华想想也是，“万一遇到凌厉阳那个疯男人的跟班呢？是吧？”
乔歌淑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我不想让学姐破费……”
程疏理解她的想法，耐心解释说：“没事的，我有很多闲置的礼裙，放着也是浪费。你跟我身材差不多，就是我比你高些，我让我家管家阿姨改短一点，不用额外花钱。你放心，她的手艺很好。”
“谢谢学姐。”程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乔歌淑也不好再拒绝。
她想起开学时，带她到宿舍的那位志愿者学姐的话——
“程疏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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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疏表面说要送乔歌淑闲置礼裙，但实际上她在要了乔歌淑的身材数据后，特意去了一趟跟程家长期合作的服装设计工作室。
“她是一个长得非常清纯可爱，让人很有保护欲的女生，就是人有些不太自信，我希望这条礼裙能放大她的优点，最好能帮助她增加一点自信。”
程疏向工作室的总设计师Anna描述她心中乔歌淑的形象。
Anna闻言，几笔就在平板上勾勒出一条礼裙的样子。
“怎么样？”
程疏想象了一下乔歌淑穿着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好，她很白，红色很衬她。”
如此干脆的甲方让设计师非常满意，还不等她高兴，就听见程疏说。
“圣诞节前可以做好吗？”
Anna苦着脸，“你在为难我胖虎。”
“加油，你是最棒的！”
程疏尽显甲方本色，鼓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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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定制礼裙经过Anna的紧赶慢赶，在平安夜这天由小李送到学校。
Anna想到它应该是一件礼物，特意用一个包裹着红丝绒的礼盒装着，并用翠绿的缎带在礼盒上系出一个非常完美的蝴蝶结
乔歌淑收到时惊喜万分，光是盒子就非常漂亮，她甚至舍不得拆开这个完美的蝴蝶结。
她感激地望着程疏，程疏对她温和一笑，示意她拆开。
袁漾华也在一旁催促道：“快拆！快拆！我太好奇了！”
乔歌淑轻轻抽开缎带，打开盒子，一条鸽血红色礼裙静静地躺在深红的盒子里等待它的主人。
“真好看，快去试试吧。”谈云也忍不住惊叹。
乔歌淑换上礼裙，一切刚刚好。
这是一条复古鸽血红色的金光棉面料吊带礼裙，礼裙的胸前和腰部是设计感十足的收褶设计，使人看起来优雅又灵动，下摆则设计了双层波浪，在穿者的走动间，随着裙摆波动，似有流光。
像流动的红酒，让人沉醉。
“简首太美了，呜呜呜呜！”袁漾华表情夸张，大力称赞，“真的超级漂亮！歌淑，这条裙子好衬你！你绝对会成为舞会的焦点！你就是迪斯尼在逃公主本主！”
谈云对袁漾华的话表示赞同，“真的很好看，很有圣诞氛围。”
“不错，不错。”程疏让乔歌淑转了一圈，“长度也合适，就是差一双鞋。”
说着，她拿出三个盒子递给三个室友，“噔噔！Superise！圣诞礼物！”
程疏喜欢惊喜感，也喜欢给人创造惊喜感，所以她会在大大小小的节日给不同的人准备不同的礼物。
谈云和袁漾华大方收下，想来去年程疏也有给她们准备礼物。
随后两人也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三个盒子。
一时间，乔歌淑手里抱着三个盒子，脸红得要命，“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准备……”
“没关系的！哈哈哈哈！”袁漾华笑着拍拍乔歌淑的肩膀，“我们是学姐嘛！”
谈云也跟着宽慰她，“东西不贵，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快拆我给你送的。”程疏催促乔歌淑。
乔歌淑只好红着脸去拆程疏的礼物，去除包装，打开盖子，里面是一双车厘子红的方头漆面粗高跟鞋，是一个比较平价的牌子，不会给人造成负担，但跟裙子很搭。
“学姐！谢谢你！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乔歌淑红着眼道谢，“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眼见乔歌淑的眼泪要掉下来，程疏故意开玩笑说：“那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以后来给我打工报答我，哈哈。”
“你这个邪恶的资本家！”袁漾华笑骂完程疏，又转头嘱咐乔歌淑，“记得全包要高一点，什么签字费、搬家费一点儿不能少，别被程疏用白菜价骗走了！”
在笑声中，感性的氛围一下被冲散，只余下欢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