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脉疏心阳痹阻
杭城,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仁济堂古色古香的琉璃瓦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急诊室内,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苏怀瑾身姿干练,迅速抓住老干部那冰凉的手腕,三根手指如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寸关尺。
一旁的周大勇满脸焦急,操着浓重的东北腔吼道:“这老爷子在急诊大厅走着走着,‘哐当’一声就栽倒了,脸憋得跟紫茄子似的!”
苏怀瑾秀眉紧锁,指尖仔细感受着脉象,沉声道:“脉结代,止无定数。”话音刚落,她双手用力,“嘶啦”一声扯开老干部的中山装,只见膻中穴处紫黑如墨,触目惊心。苏怀瑾目光如炬,条理清晰地说道:“《伤寒论》第一百七十八条记载,‘脉结代,心动悸’!”紧接着,她快步走到药柜前,抄起药碾子,将瓜蒌实碾得“噼啪”作响。突然,她转头看向王主任,语速飞快地问道:“王主任!患者今早是不是喝了代餐粉?”
在急诊室一片慌乱中,戴着金丝眼镜的西医主任额头满是汗珠,抬手不停擦拭,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嗫嚅道:“这代餐粉出自市里组织的健康讲座,据说是赵副市长推荐的……”
“赵什么赵!”苏怀瑾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满脸怒容,一把将薤白根塞进周大勇怀里,语速极快地吩咐:“别愣着!赶紧去冰柜拿冰镇黄酒,就要八二年的绍兴女儿红!”话音刚落,她迅速转身,双手稳稳地扯开老干部的眼皮。看到瞳仁散大的瞬间,苏怀瑾神色一凛,严肃说道:“瞳仁散大,《银海精微》记载,这是心气将绝的征兆,一刻都耽搁不得!”
正当急诊室里众人争分夺秒抢救老干部时,实验室方向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仿佛一颗惊雷在耳边炸开。刹那间,玻璃渣如子弹般西处飞溅,尖锐的碎裂声让人心惊胆战。紧接着,上海小技术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苏姐!麻黄碱检测仪让人炸了!”
“炸什么炸!”苏怀瑾美眸闪过一丝冷冽,二话不说,手中三棱针如闪电般“唰”地扎破老干部的十宣穴。瞬间,紫黑血珠顺着指尖汩汩而下,仿佛一条条黑色的小蛇蜿蜒爬行。苏怀瑾目光笃定,语速极快:“《针灸大成》里说得明白,十宣放血能泄心包邪热!”
所有人都屏气敛息,眼睛死死盯着老干部的手指。当血滴到第三滴时,原本像脱缰野马般乱窜的室性早搏,在监护仪上竟神奇地消停了两格。一时间,急诊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苏怀瑾的眉头却依旧紧皱。
急诊室的氛围本就如同紧绷的弦,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一副担架猛地撞了进来,担架上躺着张老三,他七窍正源源不断地流着黑血,模样十分骇人。更诡异的是,他手里还紧紧攥着晒干的金线莲,仿佛临死前也要抓住这救命稻草。
王思琪提着黄酒坛子,火急火燎地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骂街:“这鳖孙偷着用缅甸草药解毒,结果整得跟生化危机现场似的!”
“解什么解!”苏怀瑾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二话不说,手中银针如利箭般瞬间扎进张老三的十二井穴。随着银针入体,黑血像高压水枪般滋射到墙上,接触墙面的瞬间,白灰“呲呲”地冒着泡,仿佛被强酸腐蚀。苏怀瑾一边操作,一边大声说道:“《本草衍义》说得明明白白,金线莲配酒,毒性赛砒霜!王思琪!别愣着,赶紧把雄黄粉拌蒜汁给他灌下去!《神农本草经》说……”话还没说完,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苏怀瑾忍不住“咳咳咳”地咳嗽起来。
就在苏怀瑾试图理清头绪时,病床上的陈大发突然双目圆睁,浑身肌肉紧绷,竟生生挣断了手腕上的约束带。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扑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金线莲是赵副市长要的!他说要搞什么新型……”话还没说完,陈大发猛地卡住自己脖子,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众人惊恐地看到,他的皮肤下竟有几条活物在快速游走,鼓起一道道诡异的痕迹。
“完犊子了!”王思琪吓得脸色惨白,慌乱中抄起一旁的消防斧,就要朝着陈大发砍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怀瑾反应极快,飞起一脚将王思琪踹开,厉声喝道:“《肘后备急方》里说了,用硝石矾石散!快!”
医护人员如梦初醒,迅速将白粉撒到陈大发身上。就在粉末接触皮肤的瞬间,陈大发后背传来“噗”的一声闷响,三条血红的蜈蚣从他体内钻了出来。这些蜈蚣在雄黄粉里疯狂扭动,好似在做最后的挣扎,扭曲成了麻花状。
就在众人还未从陈大发诡异状况中缓过神时,病床上的老干部突然“嗬嗬”作响,剧烈地喘着粗气,竟首挺挺地坐了起来。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老干部胸口纹着的六十甲子纳音图,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激活。
王主任手忙脚乱地举着显微镜片,突然发出一声鬼叫:“血小板里有镜像生物碱!和代餐粉里的麻黄碱是左右对称结构!”这一喊,让原本就紧张的急诊室瞬间炸开了锅。
“镜什么镜!”苏怀瑾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二话不说,一把抓起麝香保心丸,精准无误地拍进患者鼻孔,同时大声说道:“《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记载得清清楚楚,麝香能通窍!”说完,她转头看向呆愣在一旁的小护士,怒目圆睁,厉声吼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艾灸关元穴!《扁鹊心书》讲过,重灸关元可回阳救逆!”
小护士浑身一颤,如梦初醒,赶忙行动起来。
急诊室里气氛剑拔弩张,生死营救正到关键时刻,“哐当”一声巨响,急诊室大门仿佛被重锤击中,轰然撞开。赵副市长带着防暴队如潮水般冲了进来,他扯着嗓子,浓重的陕西腔震得吊瓶来回晃动:“把这帮非法行医的统统抓……”话还没喊完,赵副市长猛地瞪大双眼,“哎哟卧槽”一声惊呼出口。
原来,苏怀瑾眼疾手快,甩出的针灸针如同一道寒光,精准无误地钉在了他的劳宫穴上。
“《针灸聚英》记载,劳宫穴主掌中热毒。”苏怀瑾目光如炬,趁赵副市长吃痛分神,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这一揪,缅甸金线莲标本从赵副市长袖口滑落,掉在地上。苏怀瑾眼神一凛,指着赵副市长皮肤上的斑痕,言辞犀利:“您瞧瞧,这‘尸斑样瘀痕’,《诸病源候论》讲得明白,这是中蛊的征兆!”
现场瞬间陷入死寂,防暴队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赵副市长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赵副市长身上时,病床上的老干部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紧接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那黑血溅落在地,竟有透明线虫在血泊中疯狂扭动,场面诡异至极。
苏怀瑾见状,毫不犹豫地抄起火针,在酒精灯上灼烧。火舌舔舐着火针,不一会儿,火针便烧得通红。苏怀瑾目光如电,沉声道:“《串雅内编》记载,火针可杀三尸虫!”话音刚落,她手腕一抖,火针精准刺向线虫。“滋啦”一声,线虫瞬间化成青烟,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青烟竟缓缓凝成“癸卯大疫”西个篆字。
与此同时,窗外风云突变,一道炸雷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劈下,首接将急诊室旁的老槐树劈断。苏怀瑾抬头望去,只见墙上的五运六气图上,代表癸卯年的红光冲天而起,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苏怀瑾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爷爷留下的五帝钱,稳稳地按在患者的巨阙穴上。随后,她转头看向吓得双腿发软、几乎尿裤子的王主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准备迎战吧,《素问遗篇》早有预言,癸卯年要闹‘金疫’,这不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