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成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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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死守潼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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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明末成名录
作者:
与其酱
本章字数:
6854
更新时间:
2025-07-06

话分两头说,却说这李过浩浩荡荡领着应天府仅剩的五万人沿长江西进,意过武昌,经湖广至陕西,五万大军,号称十万,乘舟西进,旗帜上的明是新制的,甲胄是近期督造的,这兵是逃难来江南的流民中的那些北方不愿投了鞑子却也不愿投了李自成的明军残部与徽商手里私兵供给朝廷后经由他李过这个新任兵部尚书之手用他自己练农民的手法练出来的新军。

长江水面宽阔,一眼望不到对岸。数百艘大小船只组成的船队,在江面上铺展开来,旌旗招展,刀枪林立,乍一看去,确有几分王师西征的气派。

然而,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光鲜外表下的腐臭。

虽然朝廷补足了这些个从江北逃来的流兵多年欠下的军饷,但兵油子就是兵油子。

“开!开!开!我娘的,又是小!”

这样的好赌声络绎不绝,即便李过三令五申,行军途中严禁聚赌,但他们还是会在李过见不到的地方赌上那么一两把,若真是被李过抓了个准顶多也就被打顿鞭子就过去了。

船舱里,汗臭、脚臭和江水的腥气混杂在一起,熏得人头昏脑涨。一名满脸横肉的壮汉将手中的骰子狠狠砸在破木碗里,扯着嗓子嘶吼:“妈的,再来!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今天非把裤子都输给你不可!”

他对面一个瘦猴似的兵痞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王哥,你那条破裤子值几个钱?不如把你婆娘押上,让兄弟们也乐呵乐呵?”

祖宗!”壮汉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瘦猴的衣领。

“怎么?想动手?”瘦猴也不甘示弱,眼中凶光一闪。

“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

一声暴喝从人群外传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赌钱的兵油子们身子一僵,回头望去,只见一名亲兵排开众人,李过面沉如水地站在那里,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每一个人。

船舱里瞬间鸦雀无声,只有江水拍打船底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那些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兵油子们一个个低下头去,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过缓缓走进人群,每走一步,那些兵痞们就往后退一步,生怕撞到这位新任兵部尚书的枪口上。

"很好,很好啊。"李过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骰子,“老子三令五申,你们当老子的军令是晃你们不成?在应天府一个个乖的像只狗一样,现在才出应天府几天就憋不住了?”

他一脚踢翻了那个充当赌具的破木碗,几颗骨制的骰子叮叮当当滚落一地。那个叫王哥的壮汉和瘦猴兵痞“噗通”一声就跪下了,额头死死地贴着满是污垢的船板,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尚书大人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瘦猴的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带着哭腔。

李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仿佛在看两具尸体。“不敢了?”他重复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老子在应天府的校场上说过什么,你们他娘的都当耳旁风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兵油子,缓缓说道:“行军途中聚赌者,第一次,鞭二十。第二次……”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像是在享受猎物临死前的恐惧,“第二次,剁手。”

李过嗤笑一声,看着死死被自己攥在手心里的骰子,“知道啊,老子还以为你忘了。既然如此,今日老子不砍了你的手如何服众?”

这话一出,船舱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寒意顺着每个人的脊梁骨往上爬。那个瘦猴兵痞彻底吓傻了,裤裆里瞬间洇湿一片,散发出骚臭的气味。他拼命地磕头,额头在粗糙的木板上撞得“砰砰”作响,血都渗了出来。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开恩啊!小的知错了,小的猪狗不如,小的一时糊涂啊!求大人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他语无伦次,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李过却像是没听见一般,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偏了偏头,对身后的亲兵冷冷地命令道:“拖过来。”

“是!”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将那瘦猴拖到李过脚下。瘦猴手脚并用,拼命挣扎,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可那两名亲兵的手臂如同铁钳,让他动弹不得。其中一名亲兵按住他的肩膀,另一人则粗暴地将他的右手死死按在了一块还算平整的船板上。

“噌”的一声,李过身旁的另一名亲兵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身在昏暗的船舱里反射出一道惨白的光,晃得众人眼睛生疼。

“尚书大人!”那个叫王哥的壮汉也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过来,“此事因我而起,要砍就砍我的手!跟猴子没关系!”

李过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按住。”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

“噗嗤!”

一声闷响,像是砍进了什么湿软的木头里。紧接着,是瘦猴兵痞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右手手掌,齐腕而断,掉落在地,几根手指甚至还抽搐了两下。鲜血如同泉涌,瞬间染红了甲板。

整个船舱,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瘦猴凄厉的哀嚎和粗重的喘息声。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面无人色,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位新来的兵部尚书,说杀人就杀人,说剁手就剁手,绝不是在开玩笑。

李过瞥了一眼瘦猴将带血的佩刀收回,“陛下既然补齐了你们多年的军饷,就不要在老子面前耍威风和......阴奉阳违。老子不像你们之前的顶头上司,老子是农民军出身,投明前杀的就是你们。”

他那双饱经风霜、杀气腾腾的眼睛缓缓扫过船舱里每一个瑟瑟发抖的兵痞,声音不大,却像冰渣子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老子不管你们以前跟着谁混,吃谁的饷,从今天起,你们吃的是朝廷的饭,拿的是陛下的钱,就得守老子的规矩!谁他娘的再敢跟老子耍花样,这,就是下场!”

他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只还在微微抽搐的断手,血污沾上了他的靴子,他却毫不在意。

那个叫王哥的壮汉此刻己经在地,屎尿齐流,比瘦猴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李过,眼神里只剩下纯粹的恐惧,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过冷哼一声,转向他:“你,倒是讲义气。可惜,老子这里,不认义气,只认军法。”他朝亲兵歪了歪头,“按规矩,初犯,鞭二十。拖出去,让所有人都听听响儿。”

“是!”

亲兵们架起烂泥一样的王哥,就像拖着一头待宰的猪,朝甲板走去。很快,船舱外便传来了军棍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和王哥压抑不住的惨嚎。

船舱内,那个断手的瘦猴还在地上翻滚哀嚎,鲜血流了一地,腥气冲天。

李过皱了皱眉,满脸厌恶:“吵死了!找个火盆来,把刀烧红了,给他烙上!省得他血流干了,脏了老子的船!”

一个亲兵立刻领命,不一会儿就端来一个烧得通红的火盆。那执行剁手命令的亲兵将佩刀在火中烧得滋滋作响,刀刃变得赤红。在瘦猴绝望的哭喊中,那烧红的刀刃狠狠地按在了他手腕的伤口上。

“滋啦——”

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血腥和骚臭。瘦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随即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

那是半个月前李过在御书房与朱由崧谈到军纪问题时朱由崧所说的话:“补之,你觉得军纪要怎么处理?”

李过当时毫不犹豫地回答:"陛下,军纪如山,不容松懈。这些兵痞之所以敢阳奉阴违,就是因为之前的将领心软手软,没有真正立威。臣以为,杀鸡儆猴,该杀的就杀,该剁的就剁,绝不能手软。"

朱由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凉了的茶水,“对,也不对。”

李过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不是你让我放手去干的吗”的表情。

朱由崧放下茶杯踱步到了窗边,“为将者当恩威并施。军纪当严也当缓,如何把握这中间的度要看你自己。”

******

“如何把握......”

李过站在血腥的船舱里,望着昏死过去的瘦猴,心中反复琢磨着陛下那句"军纪当严也当缓"。

他缓缓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在瘦猴的脸上画了个十字。周围的兵痞们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这位杀神又要搞什么名堂。

"都给老子竖起耳朵听好了!"李过猛地站起身,声音如雷贯耳,"这小子今天算是幸运的!要是在老子还当农民军的时候,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老子早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了!"

他烦躁的来回踱步,不光不断在这些个兵油子的脸上来回打转。“陛下说,要用胜利和死亡将你们的意志捶打为一块硬铁。呵......”说着他踢了一脚那只落在船板上的断手。

他忽然停下脚步,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兵痞的脸。这些平日里在码头上欺男霸女的混子此刻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从今天起,老子给你们立几条规矩!"李过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军令如山!老子说东,你们不准往西!违者,轻则军棍伺候,重则砍脑袋!"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不准扰民!老子知道你们这些个王八蛋以前都干过什么龌龊事儿,但从今往后,谁敢再去祸害百姓,老子就祸害他全家!"

第三根手指竖起:"第三,同袍如兄弟!在战场上,你旁边这个兄弟就是你的命!他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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