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贵女跟程处默一样,都是大唐的官二代,他们的父辈都是一起打江山的老朋友,所以彼此都挺熟。
这帮人对程处默一点都不会客气。
“程处默,我有事要问你。”
“房姐姐何事?”
“你昨天送给花魁的口红和指甲油,是从哪来的?”
“哦,你问这个呀?我买的。”
“在哪买的?”
问了关键点,贵女们纷纷竖起耳朵,盯着程处默,要从他口中听到那些神奇的胭脂水粉的来处。
“这个嘛,我是在西市买的?”
“西市这么大,你是在哪一家胭脂水粉店买的?”
“哦,不难找。就在西市入口进去300步,那里有一家丝绸铺子。”
“啊,你的胭脂水粉是在丝绸铺子买的?”
“不是,是在丝绸铺子的对面。”
“对面,那是什么店?”
“对面有一个路口,路口进去250步,有一家糕点铺。”
“糕点铺,那里卖胭脂水粉?”
“不是,是在糕点铺后面,后面有一条街,往东走300步,有一个茶馆……”
“程——处——默!”
贵女们一个个咬牙切齿:“你敢耍我们。你搁这画地图呢。”
“对了,不画地图我怕你们不明白。”
“等等,别打。就在那家茶馆旁边有一条小路,小路进去不远,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小郎君摆着一个货摊,我的口红和指甲油就是在货摊上买的。”
“找打。”贵女全都不信。
“书生打扮的小郎君摆货摊?你唬谁呢。”
“就是,哪有书生摆货摊的?只有那些穷哈哈才会去摆摊当货郎。”
“你们不信啊。那我重新说,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衣服上满是破洞和补丁,五大三粗的汉子摆的货摊,口红和指甲油就是在货摊上买的。这下可以了吧。”
“胡说,穿着粗布麻衣的糙汉子怎么可能卖这么精致的胭脂水粉?”
程处默把手一摊:“你看看,这么说你们又不信吧。我就说了,就是一个小郎君在卖的,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贵女想了又想,确实,一个书生摆货摊总比一个糙汉子卖胭脂水粉更加可信。
“但是,一个书生怎么会去买胭脂水粉呢?”
程处默摸了一把下巴,故作深沉地说道:“也许这就是奇人吧,只有奇人才能卖出奇特的东西,不是吗?”
贵女们想想也是,权且相信他的话。
一群贵女呼呼啦啦又走了,他们要去西市找一找这个贩卖胭脂水粉的小郎君。
见贵女们走了,程处默将剩下的两口汤饼扒拉到嘴里,把碗一扔,站起身来。
“哼,想从我嘴里打听小郎君的下落,做梦去吧。”
“不过我也没有说谎,小郎君确实就在那个地方,不过她们没有听完我的话就走了,我还没说小郎君都是在暮鼓敲响之时才出现的,她们要是找不到,也怪不得我喽。”
正与程处默所料想的,因为一种不知名的原因,现在这个时候,苏寅的货摊不会出现在大唐。
一群贵女来到程处默指出的地方,在这一带到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一个摆货摊的小郎君。
当怒气冲冲的贵女们杀回刚才的地方找程处默算账时,程处默自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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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官服,腰佩玉带,面容严肃的中年男子在宫女的引领下走进了杨妃的寝宫。
“臣杨师道参见杨妃娘娘。”官员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杨妃微笑着点点头道:“堂兄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
“谢娘娘。”
杨妃乃是隋炀帝杨广之女,杨师道则是隋观王杨雄之子,两人是堂兄妹的关系。
杨妃有事,自然会找自家人帮忙。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杨师道见杨妃面有愁容,便问道:
“不知娘娘有何烦心事?”
杨妃叹息一声道:
“唉,堂兄有所不知,最近妹妹在宫中过得很是不顺。”
“那皇后娘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极佳的胭脂水粉,把陛下迷得神魂颠倒,整天往他那里跑。”
“妹妹我都要失宠了,堂兄你可要帮我一把啊。”
杨师道一听,原来是宫中争宠之事,但他一个外臣,如何可以插手?
杨妃见杨师道面有难色,又说道:
“我也不想让堂兄为难,我也想碰到同样的胭脂水粉,好与皇后一争高下。”
“只是我身居宫里,不便出宫行事,还望堂兄帮我。”
杨师道听闻这话,这才放松下来。
原来是找一种胭脂水粉,那倒不是太难办的事,以他杨家的实力,什么样的胭脂水粉买不到。
但再仔细听了杨妃的描写,杨师道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种胭脂水粉如此奇特,都知道去哪里找。
不过,他相信皇后娘娘的胭脂水粉肯定是在长安弄到的,只要长安有,他就有办法找到。
杨家在长安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对了,”杨师道忽然想起一事,“昨日在曲江池上召开的花魁大赛,传出一件趣事。”
“什么趣事?”
“听闻程知节府上的程处默,送给一名青楼女子几样胭脂水粉,那女子用上之后,惊艳全场,成为了本年的花魁。不知这个胭脂水粉是不是就是……”
杨妃眼睛一亮:“那胭脂水粉是怎样的?”
杨师道想了想道:“听说用了之后,嘴唇红艳如火,指甲也是红艳艳的,尤为。对了,听说连睫毛也有变化,衬托出如秋水般迷人的眼神。”
“没错,就是这个。”杨妃兴奋地搓着手,“堂兄,你帮我弄到这个胭脂水粉,日后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