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塔的铁楼梯「吱呀吱呀」响得跟哭丧似的，每一步都往下掉铁锈渣子。墨渊追着齿轮教皇往上爬，靴底跟齿轮台阶摩擦出串串火星子，头顶的蒸汽管道隔三差五「嘭」地爆一下，滚烫的白雾裹着齿轮碎片往下砸，有块指甲盖大的铁片擦着他耳垂飞过，血珠子瞬间就冒出来了。）
「哎我说教皇！」墨渊叼着根从机械卫兵身上掰下来的齿轮轴，说话漏风，「你跑啥啊？胸口那半拉徽章跟我这半拉咋回事儿，咱不得唠明白吗！」前头那穿金袍子的家伙跟没听见似的，蒸汽长袍下摆被风一吹，跟蝙蝠翅膀似的忽扇，金属触须「唰唰」刨着墙面往上爬，爪子在铁板上拉出一溜火星子。
爬到第七层拐角，楼梯突然「咔哒」一声变成旋转的齿轮传送带。墨渊冷不丁踩空，整个人往前踉跄两步，差点被卷进齿轮缝里。「我操！」他骂骂咧咧往鞋底喷了口劫力，黑黢黢的能量跟胶水似的粘住齿轮，硬生生在传送带上踩出个凹坑。抬头一瞅，齿轮教皇钻进了墙上那个齿轮形状的门洞，门洞两边各站着个机械修女，手里捧着燃烧的齿轮烛台，烛火「噼啪」响着，把门上的浮雕照得忽明忽暗——浮雕上刻着个穿劫力长袍的人，正把半枚徽章塞进年轻齿轮教皇的手里。
「这浮雕……」墨渊瞳孔猛地一缩，这画面跟他脑子里闪过的碎片记忆一模一样！他赶紧猫着腰追进门洞，里头是个圆咕隆咚的大厅，正中央戳着根十多米高的蒸汽核心，跟根大烟囱似的，外头裹着层飞速旋转的齿轮罩，齿轮缝里透出幽蓝色的光，光雾里飘着无数机械蜜蜂的残骸，翅膀还在「嗡嗡」打转。
齿轮教皇站在蒸汽核心前，后背的金属触须「滋啦」插进核心缝隙里，正跟吸管喝奶茶似的狂吸蓝色能量。他头也不回地喊：「想知道劫力使徒的破事儿？自己过来拿啊！」话音刚落，蒸汽核心突然「嗤——」地喷出高压蒸汽，跟消防栓爆了似的，墨渊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咚」地撞在墙上的浮雕上，后脑勺磕得生疼。
「我个老梆子！」墨渊抹了把脸上的油垢，指尖刚碰到墙面，就看见浮雕上那个穿劫力长袍的家伙眼睛「咔哒」转了一下，手里的半枚徽章「滋滋」发红光。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半枚，那玩意儿烫得跟刚从煤炉里夹出来的烙铁似的，断口处渗出的黑液顺着衣摆往下滴，滴在地上就凝成指甲盖大的小齿轮，骨碌碌往蒸汽核心那边滚。
「瞧见没？」齿轮教皇转过身，蒸汽长袍被能量撑得跟气球似的鼓起来，金属触须在身后「唰唰」甩动，「五百年前，劫力使徒把混沌之种藏在这蒸汽核心里，又把劫力徽章掰成两半，让我替他守着核心！」他说着，胸口的半枚徽章突然「嗖」地飞起来，悬在蒸汽核心上空，跟墨渊兜里那半枚遥遥相望，中间拉出道细得看不见的红线。
墨渊死死盯着蒸汽核心，识海里的混沌之种跟装了马达似的狂跳，眼前「唰唰」闪过更多碎片画面：年轻的齿轮教皇跪在满地齿轮的房间里，劫力使徒把半枚徽章塞给他，沉声说：「看好核心，等我回来。」可下一秒，画面里的劫力使徒突然举起钓钩，「噗嗤」一声刺穿了齿轮教皇的机械心脏。
「不对！」墨渊猛地摇头，太阳穴突突首跳，「他要是让你守核心，为啥又杀你？」齿轮教皇冷笑一声，金属触须「咔嚓」卷成一把齿轮巨斧，斧刃上还沾着蓝色的蒸汽能量，「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背叛者！他想独吞混沌之种，所以才把我改造成机械人，抹了我的记忆！」
巨斧带着「嘶嘶」的蒸汽声劈过来，墨渊赶紧就地一滚，斧头劈在地上，溅起的齿轮碎片跟子弹似的把墙壁砸得坑坑洼洼，好几块铁片擦着他胳膊飞过，割破了袖子。他边躲边琢磨，脑子里那个破电子音又响起来：「背叛者……混沌之种……在蒸汽……」难道背叛者不是齿轮教皇，而是那个劫力使徒？
「你说的劫力使徒是不是长这样？」墨渊突然掏出从数据坟场捡来的三枚齿轮，手指翻飞着拼成劫力使徒徽章的图案，「他是不是跟我一样，手里拿着劫力钓钩？」齿轮教皇看见那徽章，机械瞳孔「咔嚓」一声收缩成针尖，手里的齿轮巨斧「当啷」掉在地上，砸得铁板子嗡嗡响：「你……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儿？这是当年劫力使徒贴身带着的东西！」
就在这时，蒸汽核心突然发出「嘀嘀嘀」的刺耳蜂鸣，里头的蓝色能量跟烧开的水似的疯狂翻涌，「咔嚓咔嚓」把外头的齿轮罩冲得粉碎。墨渊和齿轮教皇被能量波掀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对面的墙上，嘴里同时喷出一口黑血——墨渊吐的是劫力反噬，教皇吐的是机械机油。
他挣扎着抬头，看见混沌之种慢悠悠从核心里飘出来，像颗燃烧的黑色太阳，周围环绕着无数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劫力使徒的脸，表情跟墨渊一模一样，全是冷笑。「混沌之种……」齿轮教皇喃喃自语，机械胸腔「咔哒咔哒」响着，渗出的黑色机油在地上积成小水洼，「原来……原来他当年说的都是真的……」
墨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混沌之种表面裂开一道缝，里头「唰」地跳出个穿劫力长袍的人影，手里正拿着半枚徽章，跟墨渊兜里的那半枚严丝合缝。「是你！」墨渊和齿轮教皇同时喊出声，声音里全是震惊。
那人影转过身，脸上挂着跟墨渊如出一辙的冷笑，举起手里的劫力钓钩，尖端首指他们：「没错，五百年前背叛齿轮教皇的人，就是我——来自未来的劫力熵主。」
（混沌之种的黑光照亮了整个大厅，墨渊盯着人影手里的钓钩，脑子里突然「嗡」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想起来了，五百年前他就是那个劫力使徒，为了阻止更高维度文明利用混沌之种毁灭万维宇宙，才把种子藏在蒸汽核心，又把齿轮教皇改造成机械人，假装背叛是为了骗过天道眼线。可还没等他把这些告诉齿轮教皇，人影突然把两半徽章合在一起，混沌之种「嘭」地一声剧烈爆炸，无数齿轮飞射而出，其中一枚「嗖」地扎进墨渊胸口，瞬间唤醒了他所有被封印的记忆——当年他设下这个局，其实还有第三枚徽章在更高维度文明手里，而现在，齿轮教皇胸口的半枚、他兜里的半枚，加上这枚爆炸的齿轮，正好凑成了打开万维之门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