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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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涨潮前的风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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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渔村阿妹赶海致富
作者:
孤单的木木
本章字数:
7714
更新时间:
2025-07-02

凌晨五点的渔村还裹在雾里,苏晚渔把防水靴绑紧最后一道搭扣时,裤脚己经沾了潮。

床头的专业钩子被她擦了三遍,金属倒刺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这是她准备带去黄海的家伙什,原计划等会儿搭赵阿姨儿子的渔船出发。

手机在帆布包里震动得发烫,她掏出来时屏幕上"老张"两个字跳得刺眼。"小渔啊,你快来市场!"老张的声音带着喘,"陈桂花那口子举着手机说有顾客投诉,说你昨天卖的蛏子吃坏肚子,怀疑用了化学保鲜剂。"

苏晚渔的手指在防水靴的搭扣上顿住,指甲掐进牛皮里。

她昨天卖的蛏子是后滩涂挖的,潮位线刚退时用盐引的洞,每只都吐净了泥沙,离水时还在壳里扑腾。"老张,我半小时到。"她把钩子塞回包里的动作重了些,金属撞在帆布上发出闷响。

电动车碾过石板路时,海风卷着咸湿的雾扑在脸上。

苏晚渔想起前天陈桂花在摊位前转悠的模样——那女人盯着她摊前堆成小山的蛏子,指甲盖把塑料袋抠得哗哗响:"现在的年轻人就会抢生意,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守得住。"当时她没接话,只低头给顾客称秤,现在想来,那眼神里的刺扎得正准。

市场口的广播声远远飘过来:"各位顾客注意,今日水产区暂停交易——"苏晚渔把电动车往树底下一撑,帆布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

水产区的塑料棚下围了一圈人,陈桂花穿件大红色毛衣,正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首往苏晚渔脸上凑:"大家看看,这就是卖问题蛏子的摊主!"

"小渔啊,"王婶攥着塑料袋站在人堆里,袋子里的蛏子壳碰得叮当响,"我家小孙子昨儿吃了说肚子疼,是不是真用了药?"

"李叔前天买的蛏子还在冰箱里,"卖干货的老周探头,"要不拿出来看看?"

苏晚渔的喉咙发紧,她把帆布包往摊位上一放,动作重得震得电子秤跳了两格。"婶子,您孙子肚子疼有没有发烧?"她盯着王婶泛白的鬓角,"要是吃坏肚子,得先看医生。"又转向陈桂花:"陈姐说我用保鲜剂,有证据吗?"

"证据?"陈桂花把手机往前一送,屏幕里是张模糊的照片,"顾客拍的,蛏子泡的水发蓝,不是保鲜剂是啥?"

苏晚渔凑过去看,照片里塑料盆的水确实泛着淡蓝。

她忽然想起昨儿收摊时,隔壁卖海鱼的老吴往自己盆里倒了点孔雀石绿——那是给鱼保鲜用的,可她的蛏子盆明明摆在最边上。"老吴的盆挨着我,"她转身看向水产区最里头的鱼摊,"他的药水溅过来了?"

"谁知道呢!"陈桂花拔高了声音,"反正顾客投诉到市场了,说要退钱还要赔偿!"

围观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王婶的手捏得塑料袋沙沙响:"小渔啊,我这袋子能退不?"

苏晚渔深吸一口气,咸湿的空气里混着鱼腥味。

她弯腰从摊位底下搬出个泡沫箱,箱盖掀开时,十多斤蛏子立刻在冰上扑腾起来,壳子碰出细碎的响。"这是今早刚挖的,"她抄起一把蛏子,清水冲过的壳子在阳光下泛着珍珠白,"陈姐说保鲜剂,我现在就当面泡给大家看。"

老张从办公室跑出来,手里攥着个玻璃碗:"质检的人半小时后到,我让人拿了检测试纸。"

苏晚渔把蛏子倒进玻璃碗,温水刚没过壳,最上面那只蛏子突然伸出半寸长的触须,噗地吐了个水泡。

围观的人往前挤了挤,王婶凑得最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碗沿:"这...这蛏子还活着?"

"我卖的蛏子都是离水不超过三小时的,"苏晚渔的声音稳了些,手指轻轻叩了叩碗沿,"要是用了保鲜剂,早该闭壳不动了。"

陈桂花的红毛衣在人堆里晃了晃,她突然把手机揣进兜里:"谁知道是不是你临时换的货!"

"我今早五点去的后滩涂,"苏晚渔掀开帆布包,里面躺着半袋盐——那是她赶海时用的盐引,"挖蛏子的洞还在滩涂上,要不去看看?"

老张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他接完电话抬头:"质检的人到市场门口了。"

玻璃碗里的蛏子还在吐沙,细小的泥沙在水里浮起又沉下,像撒了把金粉。

苏晚渔盯着那些浮沉的沙粒,忽然想起爷爷教她认蛏子洞时说的话:"真东西不怕看,海底下的壳子,藏不住假。"

围观的人群慢慢静了下来,只有陈桂花的红毛衣还在角落晃,像朵开错了季节的花。

玻璃碗里的蛏子还在一下下吐着沙,细小的水流在碗底洇出星芒。

质检人员的白大褂挤开人群时,苏晚渔正弯腰把冰袋往泡沫箱里塞,指腹被冰碴子刺得发疼——她方才攥着泡沫箱边缘太用力,指甲缝里还卡着碎冰。

"检测结果出来了。"质检小哥举着试纸,在众人头顶晃了晃,"亚硫酸盐、甲醛、孔雀石绿,全阴性。"

王婶的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蛏子壳滚出来两颗,在青石板上磕出脆响。

她扑过去捡,抬头时眼眶泛红:"小渔啊,婶子昨儿急糊涂了,我家小孙子是吃了冰箱里放了三天的剩蛋糕闹肚子,跟你这蛏子没关系。"

老周搓着粗糙的手掌凑过来,他卖了二十年干货,指甲缝里永远沾着虾皮末:"我就说嘛,小渔挖的蛏子我尝过,鲜得舌头都要化了,哪能是用药水泡的?"他伸手拍苏晚渔后背,力气大得她往前踉跄半步,"陈姐这回可踢到铁板了。"

陈桂花的红毛衣突然缩了缩。

她本来挤在人群最前排,此刻却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磕在摊位的木架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苏晚渔抬眼时,正看见她手指绞着毛衣下摆,指节发白,脸上的粉被冷汗洇出两道印子。

"陈桂花。"老张抱臂站在塑料棚下,声音像敲在铁皮上,"市场规定,恶意污蔑摊主损害信誉,要公开道歉。"

人群突然静了。

风从棚子缝隙里钻进来,掀起陈桂花的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裤。

她张了张嘴,喉结动了动,又闭上,如此反复三次,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苏晚渔。"

"大点声。"老张皱着眉,"市场监控开着呢。"

"对、对不起!"陈桂花的脸涨得比毛衣还红,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是我让人拍的照片,说你用保鲜剂...我就是看你卖得好,心里堵得慌..."她突然蹲下来,双手捂住脸,"我家那口子病了半年没工作,我看你天天能卖西五百,眼馋..."

苏晚渔的指甲慢慢松开。

她想起陈桂花上个月蹲在摊位后吃冷馒头的模样——当时她递了个刚煮的梭子蟹过去,陈桂花红着眼眶说"不吃,腥",现在才明白那股子酸劲儿从哪儿来。

"行了。"她弯腰把陈桂花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屏幕裂了道缝,"以后别学这些歪招。"

陈桂花抬头,睫毛上挂着泪:"我...我把拍的视频删了。"

"删不删随你。"苏晚渔把手机递过去,指尖触到陈桂花冰凉的手背,"但下回要是再看谁卖得好,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己的货变好。"

人群里突然响起掌声。

卖海鱼的老吴挤过来,手里拎着半桶水:"小渔,昨儿我那孔雀石绿真不是故意溅你盆里的,我这就把药扔了!"他说着作势要把水桶往地上倒,苏晚渔忙拦住:"您留着给鱼保鲜,下次注意别洒到边上就行。"

王婶拽了拽她的袖子:"小渔,我那袋蛏子能再买回去不?

我家老头子昨儿没吃着,念叨半夜了。"

"行啊。"苏晚渔扯过塑料袋,手刚碰到秤,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骨节粗大的手,压在电子秤上。

"我要订下周的蛏子。"说话的是常来买梭子蟹的老先生,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兜里还揣着个磨得发亮的烟斗,"预付订金。"他从裤兜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露出两张百元大钞,"先订五斤,不够再加。"

苏晚渔盯着那两张钞票,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前天凌晨在滩涂挖蛏子,潮水漫到小腿肚,爷爷的旧胶鞋进了水,冻得脚趾头都麻了——可现在,这些被海风吹得黝黑的手,正把信任往她手心里送。

"叔,不用预付。"她把钱推回去,"您下周来拿,要是不满意,我给您退全款。"

"我信你。"老先生把钱硬塞进她围裙口袋,烟斗在摊位上敲了敲,"现在像你这么实诚的年轻人不多。"

日头爬到棚顶时,围观的人渐渐散了。

苏晚渔蹲在摊位前收拾冰袋,帆布包半敞着,爷爷留下的盐袋子露了一角。

她正打算把泡沫箱搬回车上,眼角突然扫到摊位缝隙里塞着张纸条。

纸是旧报纸裁的,边缘毛糙,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小心点走,别让海水淹了梦。"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末尾还画了只歪嘴的小螃蟹。

苏晚渔捏着纸条笑了。

她猜是总蹲在市场口卖烤红薯的瘸腿阿公,他总说她像年轻时的自己,"揣着股子劲儿,能把海都翻过来"。

"小渔!"老张从办公室探出头,"赵阿姨儿子来电话了,说渔船在码头等你,再晚要错过涨潮了。"

苏晚渔应了一声,把纸条叠成小块塞进衣领里。

她背起帆布包,钩子在包里撞出轻响——那是爷爷用旧船钉磨的,柄上的防滑纹被她摸得发亮。

路过陈桂花的摊位时,那女人正踮脚擦招牌,见她过来,手忙脚乱地把抹布往背后藏。

"我走了。"苏晚渔顿了顿,又补了句,"滩涂里的蛏子洞,过阵子就该长新的了。"

陈桂花愣了愣,突然笑了:"你...你路上小心。"

市场外的石板路被太阳晒得发烫。

苏晚渔跨上电动车时,风里飘来烤红薯的甜香。

她摸了摸衣领里的纸条,油门一拧,车后座的泡沫箱在风里晃了晃,里面今早挖的蛏子还在扑腾,壳子碰出细碎的响,像在给她打着节拍。

码头的渔船鸣了三声笛。

赵阿姨儿子站在甲板上挥手,船舷边堆着她的行李——防水靴、盐袋子、那把磨得发亮的钩子。

苏晚渔把电动车锁在老槐树下,帆布包带子勒着肩膀,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轻。

黄海的风比渔村的更咸。

她踩着甲板往舱里走时,听见船老大喊:"下锚了啊!"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熟悉的轰鸣,像爷爷生前摇着船桨哼的号子。

舱房很小,铁架床上铺着蓝底白花的床单——是赵阿姨亲手缝的,针脚歪歪扭扭。

苏晚渔把帆布包放在床头,钩子在阳光里闪了闪。

她趴到舷窗上往外看,海水正漫过码头的石阶,像块正在融化的蓝玻璃。

明天,她就要去后滩涂以外的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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