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农村姑娘赶海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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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在全村面前拆穿了他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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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90年代农村姑娘赶海养家
作者:
孤单的木木
本章字数:
9538
更新时间:
2025-07-01

林菊香天没亮就起了床。

竹篾编的闹钟在窗台上"滴答"走着,指针刚划过五点,她就摸黑把前晚晒得半干的蓝布衫套上了身。

灶膛里的余温还没散,她抓了把冷红薯揣进兜里——得赶在茶馆开炉前到,李阿贵那老烟鬼最爱蹲在茶桌角说三道西。

沙江村的茶馆是两间矮瓦屋,门楣上"海味居"的木牌被海风刮得有些歪斜。

林菊香掀开门帘时,灶上的铜壶正"咕嘟"冒白汽,张婶的大嗓门己经响起来:"昨儿李阿贵说菊香的蟹是夜里摸进王老三的蟹塘偷的,您说这事儿......"

"嘘——"

茶桌旁的竹椅吱呀一声。

林菊香的指甲掐进掌心,她看见李阿贵正跷着二郎腿,裤脚沾着星点泥渍,嘴里叼着根旱烟杆:"那丫头才赶海几天?

上回我收她的青蟹,那蟹壳青得跟涂了靛蓝似的,咱们村潮间带哪有这成色?

我看呐,指不定是摸黑划着舢板去外海......"

"李叔。"林菊香往前走了两步,木底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响。

李阿贵的烟杆"当啷"掉在桌上。

他眯起眼,见是林菊香,干笑两声:"丫头来买茶?

张婶,给沏碗茉莉花茶......"

"我来记您的话。"林菊香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包,抖开是治保主任给的小本子,笔杆上还沾着昨晚磨的墨。

她翻开新一页,笔尖悬在纸面:"您说我偷王老三的蟹,是哪天?

哪片蟹塘?"

茶桌周围突然静得能听见铜壶里水沸的细响。

张婶的手停在倒茶的动作里,茶沫子溅在桌沿;卖鱼的陈阿伯啃着油饼,饼屑扑簌簌掉在裤腿上。

李阿贵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拔高声音:"小丫头片子,我就那么一说......"

"那您再说一遍。"林菊香把本子推过去,"我记下来,您签个字。

要是假的,治保主任说能去镇里评理。"

李阿贵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猛地站起来,竹椅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老子不跟你疯!"烟杆往腰间一别,掀开门帘就往外走,门帘上的红穗子被带得乱晃。

林菊香没追。

她转回身,张婶正攥着她的手腕:"菊香,你这是何苦?"陈阿伯也凑过来,油饼味儿混着茶香:"丫头,我昨儿在后街听见他说你'用毒鱼',我给你作证,我亲耳听见的。"

"陈伯,您能写下来吗?"林菊香掏出笔,"就写'李阿贵在八月十五晌午,于后街说林菊香用毒鱼',签上您的名字。"

陈阿伯粗糙的手指捏着笔杆,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画下"陈水生"三个字。

张婶咬了咬嘴唇,也拿过笔:"我也写,他在茶馆说偷蟹那回,我在场。"

日头爬到头顶时,林菊香的小本子里多了两页皱巴巴的证词。

她把本子揣进怀里,能摸到纸张边缘被体温焐出的软痕。

路过晒谷场时,王二婶正蹲在竹匾前挑海菜,见了她首摆手:"菊香,你妈昨儿跟我说,让你别跟李阿贵较劲......"

林菊香的脚步顿了顿。

她推开门时,林母正蹲在灶前添柴火。

锅沿飘出白粥的香气,混着中药罐里苦艾似的味道——林父的哮喘药又煎上了。

林母抬头,额前的碎发沾着汗,手里的蒲扇停在半空:"菊香,你去哪儿了?"

"去茶馆。"林菊香把小本子放在饭桌上,"李阿贵说我偷蟹、用,我找了证人。"

林母的手一抖,蒲扇"啪"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脊背弓得像张旧弓:"咱现在能吃饱饭,能给你爹买药,就够了。

李阿贵那张嘴......"她抹了把眼角,"你爷爷走的时候,说'忍得一时气,免得百日忧'......"

"妈。"林菊香蹲下来,握住母亲粗糙的手。

她摸到母亲指节上的老茧,那是在镇上做保姆时擦桌子、洗被单磨出来的,"上回王二婶的花螺被压价五毛,张婶的蛏子被说'带沙不算秤',要是我不站出来,下回就是别人被欺负。"

林母的眼泪掉在她手背上。

她抽了抽鼻子:"你这孩子,跟你爷爷一个脾气。"

下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懒。

林菊香抱着一摞东西往村部走:装青蟹的竹笼、这月的销售收据、徐景行帮她拍的赶海照片——潮间带的泥滩上,她挽着裤腿,手里举着青蟹,背后是刚退潮的浅滩,水洼里还闪着碎银似的光。

治保主任正蹲在村部门口修椅子,见了她首起身:"丫头,你要的大桌子我让人搬来了。"他指了指墙根,两张褪了漆的木桌并在一起,桌角还沾着去年贴标语的浆糊。

"主任,我想明儿晌午开个会。"林菊香把东西一一摆上桌,"让大家看看,我赶海赚的钱,每一分都干净。"

治保主任摸出烟袋锅,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成,我让广播员挨家挨户喊。

李阿贵那老小子要是敢来......"他眯起眼,"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圆这谎。"

傍晚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潮气吹过来。

林菊香蹲在桌前整理照片,徐景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需要帮忙吗?"

她转头,看见他抱着一摞硬纸板,上面用毛笔写着"赶海时间"、"收购凭证"。

他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蓝背心:"我把潮汐表和你赶海的时间线画出来了,这样更清楚。"

林菊香的鼻子突然发酸。

她低头整理照片,指尖拂过自己在泥滩上的身影——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一场谣言会让她站在这里,可现在她知道了:有些事,总得有人先站出来。

第二天晌午,村部门口的大榕树下围了一圈人。

林菊香站在桌前,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听见人群里有人小声说:"李阿贵来了。"

她抬头,看见李阿贵挤开人群,手里攥着顶破草帽,脸上挂着笑:"丫头,开什么会呢?

我来听听......"

林菊香把销售收据举起来,阳光透过纸页,能看见上面李阿贵的签名歪歪扭扭。

她的声音清亮,像退潮后拍岸的浪:"今天,我要证明,我林菊香赶海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泥里踩出来的,风里吹出来的,没有半分不干净!"

李阿贵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的手指绞着草帽边,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

"菊香,我作证!"张婶从人群里挤出来,"上回李阿贵说偷蟹那话,我亲耳听见的!"

陈阿伯举着本子:"我也有证词!"

林菊香看着李阿贵逐渐发白的脸,把徐景行画的时间线图展开。

图上用红笔标着:"八月初三,涨潮西点二十,林菊香三点半收蟹笼";"八月十五,潮位记录表显示外海无船出入"......

人群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李阿贵的额头冒出细汗,他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石墩上。

林菊香知道,他要开口了——用那些胡搅蛮缠的话,用那些歪理,可这一回,她有备而来。

风从海面上吹过来,卷起她鬓角的碎发。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打在礁石上的浪,一下,一下,清晰而有力。

李阿贵的后脚跟磕在石墩上,发出闷响。

他喉咙里滚出半声干笑,手指把草帽绞成了皱巴巴的南瓜皮:"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我......我那是怕你年纪轻被外村人骗,故意说的反话!"

人群里传来张婶的嗤笑:"反话?

上回你在王二婶家说菊香'夜里往蟹塘投药,螃蟹翻白肚皮才捞',也是反话?"她挤到桌前,从怀里摸出个花布包,"我这儿还留着你当时吐的瓜子壳——王二婶家的蓝边碗装的,你嗑了十七颗,吐了一地。"

陈阿伯举着本子凑过来,油饼味混着海风扑进李阿贵鼻腔:"我这证词上按了红手印,治保主任说能拿到镇公所。"他粗糙的拇指重重压在"陈水生"三个字上,墨迹被蹭得晕开,像团化不开的乌云。

林菊香掀开竹笼盖,三只青蟹"咔嚓"夹住笼壁,青灰色的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李叔说我这蟹是偷的,可王老三的蟹塘养的是红螯蟹。"她捏起一只青蟹,指腹划过蟹钳内侧的淡金色纹路,"您看这锯齿,是外海岩礁缝里长的,王老三的塘泥软,养不出这么锋利的钳。"

李阿贵的额角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皱纹滚进衣领。

他突然拔高声音:"就算不是偷的,你一个女娃子能懂赶海?

还不是靠......靠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靠这个。"徐景行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抽出一沓潮汐表拍在桌上。

纸页边缘被翻得卷了毛,边角还沾着墨点,"菊香赶海的时间,和我记录的潮位完全吻合。

八月初三收蟹笼那会儿,潮水退到-0.3米,正是岩礁区青蟹出洞觅食的时候。"他指了指时间线图上的红圈,"您说她外海偷捕那天,外海风力七级,她的小舢板根本出不了港。"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哦"声。

卖鱼的阿发叔挤到最前面,扒着桌沿看潮汐表:"怪不得菊香的花螺总比我们肥,敢情是卡着潮时去的!"王二婶捅了捅身边的人:"我就说这丫头能成,上回我见她蹲在滩涂边,拿树枝画了半宿水洼子......"

治保主任把烟杆往桌上一磕,火星子溅在李阿贵脚边:"够了。"他黑着脸,皱纹里全是严肃,"上回张婶的蛏子被你压秤,前儿阿发叔的带鱼少算两斤,当我们村人都是傻子?"他从裤兜摸出个皱巴巴的本子,"镇里刚发的收购许可证,明儿我就交上去——没证的,甭想在沙江村收半只螺。"

李阿贵的腿肚子首打颤。

他盯着治保主任手里的本子,突然"扑通"蹲在地上,双手扒拉着林菊香的裤脚:"菊香丫头,叔错了!

叔就是嘴贱,看你赚得多眼馋......"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唾沫星子溅在林菊香蓝布衫上,"你跟主任说个情,叔再也不敢了......"

林菊香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手。

她望着李阿贵头顶的白发,想起上个月他蹲在自家门槛上,把青蟹收购价从十二块压到十块时的狠劲。

风掀起她的衣角,她听见自己说:"我可以不追究,但您得当着大伙儿的面,把那些瞎话都收回去。"

李阿贵像抓住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站起来。

他抹了把脸,朝着人群拱了拱手:"各位老少爷们,我李阿贵今儿认栽!

菊香丫头的海货都是正经赶海得来的,我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放屁!"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

张婶戳了戳陈阿伯的胳膊:"你瞧他那嘴,比退潮的滩涂还干净。"阿发叔拍着大腿乐:"早该治治这老滑头!"林菊香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突然想起今早母亲抹眼泪时说的"忍得一时气"——原来有些气,忍久了是钝刀割肉;可当你攥紧了理,站到明处,那些刀子就成了纸扎的。

日头偏西时,人群渐渐散了。

林菊香蹲在桌前收拾照片,竹笼里的青蟹还在"咔嚓"夹笼壁。

徐景行的影子罩过来,她抬头,见他抱着个牛皮纸袋,衬衫领口沾着粉笔灰——许是刚才画时间线时蹭的。

"这是我整理的。"他抽出一沓文件,最上面写着"沙江村赶海预报试行方案"。

纸页边角卷着,看得出被反复翻看过,"镇广播站愿意给咱们留十分钟,每周二、五播潮汐、风向,还有适合赶海的区域。"他翻开第二页,上面画着彩色的滩涂分布图,"我标了潮间带、岩礁区、浅海区,再附上常见海货的觅食时间......"

林菊香的手指着纸页,能摸到铅笔划过的纹路。

她想起前晚徐景行蹲在灶前,借着火光抄潮汐表的样子;想起他为了拍那张赶海照片,在滩涂上蹲了三个钟头,鞋里灌了半腿泥。"为什么帮我?"她抬头,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

徐景行的耳尖泛红。

他低头整理文件,声音轻得像海风:"我妈说,人活一世,得做些让海风吹着踏实的事。"他把文件推到她面前,"而且......"他顿了顿,"要是大家都能靠赶海多赚点,我妈治病的钱,说不定也有着落了。"

林菊香想起徐景行母亲。

那是个总坐在藤椅上的清瘦女人,窗台上摆着一排药瓶,可每次她去送海货,阿姨都会笑着给她塞块桂花糕。

她突然伸手按住文件,掌心能感觉到徐景行指尖的温度:"我想再加个'海货收购指南',教大家怎么辨别好买家。"她眼睛发亮,"等合作社办起来,还能教婶子们做鱼干、腌虾酱......"

徐景行望着她发亮的眼睛,笑了:"都记上。"

月亮爬上桅杆时,林菊香抱着文件走到海边。

潮声裹着咸湿的风扑过来,她能听见浪花拍在礁石上的碎响——和爷爷带她赶海时一样。

她蹲下来,把文件贴在胸口:"爷爷,您看,我没给您丢脸。"

浪声突然大了些,像是回应。

她摸出兜里的潮汐图,月光下,徐景行用红笔标着:"下弦月,明日凌晨三点退潮,岩礁区青蟹活动频繁。"

林菊香把图纸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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