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端着青瓷茶盏,指尖轻轻着杯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状似不经意地对张夫人道:“最近倒是发现个有趣的事,那安然,眉眼间竟与从前的林浔府有几分神似。”
张夫人手中的茶盏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溢出,在绣着金丝牡丹的帕子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瞪大了眼睛,神情满是惊愕:“就是那个因罪被抄家流放的林巡抚?竟有这样的巧合?”
李夫人垂下眼帘,掩住眼中闪烁的算计,轻叹一声:“谁说不是呢,这世间的事,有时就是这般奇妙。”
待李夫人离去后,张夫人独自坐在空荡荡的花厅里,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狐疑。
她深知李夫人向来不会无端提及旧事,这背后必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定是有蹊跷。”
她喃喃自语,随即招来心腹,低声吩咐下去,“去查查那安然,还有十年前的林巡抚,事无巨细,都要弄清楚。”
与此同时,张紫瑶气冲冲地踏入张府,精致的妆容因怒意而显得有些扭曲,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
丫鬟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张夫人坐在书房中,桌上并排放着两张画像。
她盯着画像,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思索,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见张紫瑶进来,她指了指画像,沉声道:“林巡抚确实有个女儿,与安然年纪相仿,十年前流放途中失踪了。”
张紫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西周首富徐平威只有一个妹妹,如此看来,这徐安然根本不是徐家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抹狠厉。
“若是能证实她是罪臣之女,那她就绝无可能成为端王妃!”
张紫瑶咬牙切齿,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的嫉妒与怨恨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张夫人却面露犹豫,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可如今要如何证明?况且,楚怀瑾和安然的婚事是皇上亲下的旨意,就算皇后也不好轻易干涉。”
“姑母一心想让张家女儿入主中宫,我虽没了机会,但妹妹还有希望!”
张紫瑶猛地站起来,眼中满是疯狂,“安然害得我如此狼狈,我定要她付出代价,让她比我更惨!”
张夫人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先将此事透露给皇后,且看她如何打算。”
另一边,安然与徐思婷回到徐宅,正巧遇上徐平威归来。
徐思婷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将路上遇到张紫瑶的事说了一遍。
徐平威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种从高处跌落的人,最是容易走极端,往后还是离她远些,以防不测。”
徐思婷乖巧地点点头:“今日姐姐说走,我便跟着走了,没与她起争执。”
徐平威沉思片刻,沉声道:“下次出门,多派些人跟着,务必保证安全。”
话音未落,小厮匆匆跑来禀报:“公子,宫里来人传旨了!”
徐平威心头一紧,带着两个妹妹快步出门迎接。
内廷公公手持圣旨,神色倨傲地宣读:“传皇后娘娘口谕,徐家姑娘徐安然,即刻入宫觐见!”
安然闻言,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角,强装镇定。
徐思婷在一旁小声嘟囔,脸上满是担忧:“怎么又宣姐姐入宫?”
公公瞥了安然一眼,不耐烦道:“徐姑娘,请随咱家进宫吧。”
安然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徐平威和徐思婷,:“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小楚辰。”
徐平威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放心,我定会照顾好他的。”
安然无奈地跟在公公身后,一步一步走向马车,徐平威和徐思婷站在门口,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徐平威望着扬起的尘土,心中满是不安:“皇后突然召见,恐怕来者不善,但愿安然能平安无事……”
徐平威对随从说赶紧去端王府告诉端王一声,安然被招入宫了。
随从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