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刚在座位上落座,一个丫鬟便匆匆走来为她倒酒。
谁料,那丫鬟脚下一滑,身形不稳,手中的酒壶倾侧,酒水尽数洒在了安然的衣服上。
丫鬟顿时花容失色,满脸惶恐,“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颤抖说道:“姑娘,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姑娘恕罪!”
安然神色平静,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丫鬟退下。
这一幕恰好被长公主瞧在眼里,她立刻吩咐身旁的丫鬟:“你去,带端王妃去换身衣服。”
那绿衣丫鬟领命,来到安然面前,恭敬说道:“姑娘,奴婢带您去换衣服吧。”
安然微微点头,起身随丫鬟向内殿走去。
另一边,陆宇城心中烦闷,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不一会儿便头晕目眩,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他瞧见安然朝内殿方向走去,鬼使神差般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跟了上去。
陆宇城跌跌撞撞地来到安然所在的宫殿,门口有个丫鬟守着。
丫鬟见陆宇城走到内殿,赶忙上前阻拦,脸上带着几分警惕,问道:“陆公子,您有何事?”
陆宇城眯着眼,舌头都有些打结:“安……安然可在里头?”
丫鬟点了点头,如实答道:“安然姑娘衣服湿了,正在里边更衣。”
陆宇城脑袋昏昏沉沉,执意说道:“我想跟安然说几句话。”
丫鬟面露难色,再次劝道:“陆公子,您是不是喝醉了?还是请您去旁屋休息吧。”
陆宇城却不管不顾,上前一步,抬手狠狠劈向丫鬟的后颈,丫鬟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宇城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安然刚换好衣服,看到推门而入的陆宇城,有点吃惊。
陆宇城看到安然,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脚步虚浮地扑上前,情绪激动,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安然,你为什么不理我?你知道吗?我以为你死了,我有多想你,有多难过……你在的时候我不懂得珍惜,首到你不在的那一刻,我心里才满满都是你,我好后悔啊!”
安然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疏离与不屑,寒声说道:“陆公子,别忘了你己经娶妻,还望你离我远些,不然端王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陆宇城见状,急忙伸手拽住她,不让她走。
就在这时,安然眼角余光瞥见窗户上有一根管子正往屋内吹着迷烟,心中一惊,立刻屏住呼吸,猛地一脚踹开陆宇城,随后迅速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安然绕到屋子前面,瞧见树后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悄悄走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紫瑶。
安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张紫瑶身后,抬手一掌劈向她的后颈,张紫瑶还没反应过来,便首挺挺地晕了过去。
正巧这时,安然的丫鬟青梅放心不下,找了过来。
看到晕倒在地的张紫瑶,青梅惊得瞪大了眼睛,急忙跑过去,焦急问道:“姑娘,您没事吧?”
安然对青梅说道:“来,跟我一起把她扶到屋里,从后面窗户进去,前面有人盯着。”
两人费了一番力气,将张紫瑶抬进屋内。
安然又将地上昏迷的陆宇城拖到榻上,和张紫瑶放在一起,随后迅速脱下他们的衣服,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她们从窗户跳了出去。
守在前面望风的婢女,看到陆宇城进了安然的房间,许久都没出来,觉得大事成了。
急忙跑到前面喊人。不一会儿,长公主便带着一群贵女匆匆赶来。
一个公公上前,用力踢开了门。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屋内,只见床上陆宇城着后背。
贵女们纷纷羞红了脸,别过头去,随后便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苏二小姐满脸兴奋,大声说道:“肯定是那个安然,她来后面换衣服,我亲眼看着陆公子跟在后面的!”
长公主闻言,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苏二小姐立马闭上了嘴,缩了缩脖子。
长公主对贴身丫鬟冬夏使了个眼色,冷冷说道:“过去把那个女的拉起来,看看是谁。”
一时间,那些贵女也顾不上害羞了,纷纷瞪大眼睛,满脸好奇地张望着。
冬夏走过去,伸手揪住床上女子的胳膊,用力一拉。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是皇后的侄女、京城第一贵女张紫瑶!
张紫瑶的母亲看到是自己的女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捂住嘴,一边摇头一边喃喃道:“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陷害紫瑶……”
这时,张紫瑶悠悠转醒,发现面前一群熟悉的面孔正盯着自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只穿着肚兜,顿时羞愤难当,尖叫一声,立刻钻进被子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死活不肯出来。
陆宇城因为酒喝得太多,又中了,依旧昏睡不醒。
人群中的李灵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脸的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陆宇城竟然会跟张紫瑶睡在一起。
愤怒瞬间涌上心头,她一步冲上前,伸手拽住陆宇城,“啪啪”就是两巴掌,仍不解气,又揪住他的头发,往床沿磕了两下。
陆宇城吃痛,终于醒了过来,看到发疯一般的李灵芝,皱着眉头,厌恶地一挥手,将她甩到了一边。
李灵芝摔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看着周围贵女们鄙夷的目光,又看看一旁捂着头哭泣的张紫瑶,满心都是委屈和不甘。
陆宇城只觉得头疼欲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是来找安然的,怎么会和张紫瑶躺在一起?难道是安然……他下意识地看向安然,却在触及安然平静的目光时,心虚地低下了头。
长公主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声吼道:“你们都出去!你们俩,穿好衣服给我出来!”
片刻后,两人穿戴整齐,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长公主坐在凳子上,目光如刀般在他们身上扫过,冷冷说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张紫瑶“扑通”一声跪下,梨花带雨地哭诉道:“公主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是被人陷害的!”
长公主又看向陆宇城,陆宇城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一脸茫然:“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喝多了,有点不舒服,就想来后面休息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安然站在人群中,神色平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