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按在门板上的手,骨节嶙峋如冰川棱角,蕴藏着撕裂钢铁的力量。冰冷的松木气息如同西伯利亚暴雪,瞬间将颜清璃的呼吸、心跳、甚至思维都冻结成冰。琉璃色的瞳孔里,只剩下顾司衍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冰封的审视下,是足以焚毁整个世界的暗火。
下一秒,天崩地裂!
“唔——!”剧痛和惊骇在她喉间炸开短促的呜咽。那只大手毫无预兆地从门板上撤回,化作五道钢箍,狠狠钳死她纤细的腰肢!不是揽,是碾!是刑具锁死猎物的宣告!昂贵的真丝旗袍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肋骨在巨力下哀鸣,窒息般的剧痛瞬间撕开了混沌的意识!
视野疯狂颠倒!奢华的廊灯化作金色流星,楚昊然残留的雪松甜香被彻底碾碎在呼啸的风中。1808房厚重的木门在她失焦的瞳孔中急速放大——
砰!!!
一声闷响,如同重锤砸在朽木上!她的身体被那股蛮力狠狠贯入门内!不是撞开,是被投石机砸入!门轴发出垂死的呻吟,向内洞开!
后背猛地陷入一片极致的柔软——是正对门口、那张大到如同白色墓穴的King Size羽绒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深陷其中,昂贵的羽绒被贪婪地包裹、吞噬着她。浓烈的薰衣草清洗剂香气汹涌灌入鼻腔,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顶级酒店坟墓的芬芳。
阴影如末日山峦,瞬间吞噬了上方所有光线!
顾司衍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的光,如同堕天的魔神降临!扯掉一半的领带在他俯冲的动作下狂蛇般乱舞。他一手依旧如液压钳般死死碾着她的腰,将她钉死在柔软的刑床上,另一只手臂如同审判之矛,狠狠凿进她头侧的羽绒枕!昂贵的羽绒爆出细小的绒羽,如同祭坛飘散的灰烬。
“呃啊——!”颜清璃的惊呼被死死卡在痉挛的喉管里。逆光中,只能看到他绷紧如刀削的下颌线,和紧抿成一条冷酷地平线的薄唇。属于他的气息——暴风雪般的松木冷香、威士忌的灼烈余烬、原始而强悍的雄性侵略——如同无形的重力场,将她每一寸血肉都死死镇压!
恐惧如同液态氮灌顶,瞬间压垮了药物的燥热!这不是楚昊然!这是更原始、更致命的掠食者!
“放…开!”破碎的嘶吼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双手徒劳地捶打、推拒着那如钢铁堡垒般的胸膛,双腿在蓬松的死亡陷阱中徒劳踢蹬,如同困在蛛网中的飞蛾。腰间的刑枷深陷皮肉,肺叶被挤压得发出濒死的啸音。“你是谁?!你和楚昊然…呃!”
“安静。”低沉、冰冷、毫无起伏的两个字,如同冰锥砸落,轻易碾碎了她所有的质问和挣扎。那不是命令,是陈述事实。绝对的掌控力,让她骨髓都为之冻结。
“救——!”求生的本能榨干最后一丝氧气,一个破碎的音节冲破紧闭的唇齿,是她向冰冷宇宙发出的、最后的悲鸣!
然而,那个“命”字,永远湮灭在黑暗里。
顾司衍俯视着身下那张因极度惊恐和缺氧而扭曲的小脸,琉璃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星辰碎裂的绝望。就在她唇瓣微张、那微弱如萤火的呼救即将溢出的刹那——
他猛地俯首!
如同锁定咽喉的猎隼!精准!迅猛!毫无余地!
不是吻,是处决!是征服者用烙印宣告主权的终极仪式!
他冰冷的、带着威士忌硝烟味的薄唇,狠狠地、彻底地封死了她所有未尽的音节!
“呜——!!!”颜清璃所有的声音被堵死在喉管深处,化作胸腔里一声闷钝的、濒死的哀鸣。如同天鹅被折断了颈项。
他的唇带着摧毁意志的绝对力量碾压着她的柔软,撬开她因惊骇而失守的齿关,攻城略地!属于他的气息——冷冽的松针、灼烧的烈酒、原始而霸道的雄性标记——如同极地寒流混合着熔岩,瞬间灌满她的口腔,冲刷她的感官,蛮横地覆盖、抹除楚昊然留下的所有痕迹!
大脑彻底空白!恐惧!窒息!屈辱!还有那该死的药物在血管里点燃的诡异炼狱之火!无数极致的感受在她体内核爆!她只能绝望地扭动着头颅,试图挣脱这灵魂的绞杀,滚烫的泪水决堤般汹涌,浸透鬓角,在昂贵的羽绒枕上洇开深色的绝望之痕。
就在这濒死的挣扎中,两具身体不可避免地剧烈摩擦、撕扯——
刺啦——!!!
一声尖锐到刺破耳膜的撕裂声,在死寂的套房内炸响!
颜清璃月白色真丝旗袍领口,那枚由莹润珍珠母贝精雕而成的玉兰花盘扣——象征着她过往世界所有纯净与高贵的图腾——在两人粗暴的角力和顾司衍手臂力量的绝对压迫下,终于不堪重负,惨然崩断!
莹白如玉的母贝扣子,如同被击碎的月亮,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凉的弧光,无声地坠落,湮灭在厚厚的羊毛地毯深处。
领口应声裂开!一片细腻得如同初雪新瓷的肌肤,连同那精致脆弱、微微起伏的锁骨线条,猝然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片的白,在逆光的阴影里,刺眼得如同祭坛上献祭羔羊最圣洁的部分!
顾司衍那碾压般的掠夺动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崩裂,有了一个极其短暂、几乎无法被捕捉的凝滞。
他的唇依旧霸道地封堵着她的,但那双近在咫尺、翻涌着毁灭风暴的黑眸,却在她散开的领口和那片惊心动魄的脆弱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那冰冷狂暴的暗火,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刺中,骤然掠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名状的暗芒——是更深的掠夺欲望被点燃?还是…一丝被那极致脆弱勾起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别碰——!”颜清璃破碎的哭喊终于冲破被堵死的唇齿,带着血沫的咸腥。
而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破绽里——
她被泪水彻底模糊的视线,绝望地扫过顾司衍因俯身撑压而绷紧如岩石的肩颈线条。那只尚能活动的手,在极致的恐惧和屈辱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如同溺水者抓向最后的浮木,猛地向上抓挠!
指尖没能触及他的脸,却狠狠划过他贲张后背那撕裂的衬衫之下——
三道异常凸起、坚硬如古老玄武岩的——疤痕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