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燕抱着江芽跑远了。
她找了个台阶坐下，摸了摸小闺女的头，“没吓着你吧？”
碰上那么晦气的人，对着干是没有用的，三十六计走为上，江春燕发现自己比以前机灵不少。
江芽摇摇头，“没事儿的。”
她对江春燕露出一个笑，“妈妈，真厉害！”
说着，江芽还竖起了大拇指。
江春燕失笑，捏了捏小闺女的脸，“咱们不去那边了，这条街热闹是热闹，但是谢家人也爱去，换个地方。”
刚才江春燕就看到一家面包店，还不是只卖面包的，带着糕点。
虽然糕点也不错，但是江春燕想学的是做面包，以后还可能做江芽说的那种奶油蛋糕。
到底还是有点差别的。
而且就一家面包店，有两种可能。
一是那条街买面包的人不多，刚才江春燕也看到了，面包店的生意一般。
二是那家面包店有些来头，所以整条街才只有这么一家面包店。
江春燕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回到二中附近那条街上碰碰运气。
平时那边也有早市和夜市，只是规模比较小，摊位也不像步行街那么多。
“走，咱们回去看看。”江春燕牵着江芽，慢悠悠往回走。
走回去的路上，江春燕看到了一家面包店。
江春燕带着江芽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店员，一个约莫西十岁的中年女人，还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
“欢迎光临！”年轻女孩嗓音洪亮，笑容热情，“买点什么？咱家是新开业的，现在打八折。”
中年女人也露出微笑，“随便看看，我们有奶油面包，还有果酱面包，吐司面包等等。”
玻璃橱柜擦得干干净净，上面映照出江春燕和江芽的脸。
江春燕觉得十分新奇，暗自感叹果然是新开的店面，不管是装修还是陈设，都跟她之前见过的面包店不大一样。
而且这奶油面包看着相当。
“小朋友可以试试这个娃娃头蛋糕。”年轻女孩把橱柜打开，用夹子夹出来一个娃娃脸样子的蛋糕，放到盘子里。
江芽刚想说不要，就听见江春燕道：“给我拿两个吧。”
“好！”年轻女孩笑意更浓，又夹了一个出来，“姐，给孩子挑的都是奶油多的，你看这么厚呢。”
江春燕笑笑，又看了看周围，店面不大，胜在亮堂。
她又买了些按斤称的饼干，还有一个吐司面包，结了账。
年轻女孩把江春燕送到门口，江春燕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们店还招人吗？”
“啊，我问问。”年轻女孩冲里面喊，“姨，咱们还招人吗？”
中年女人走出来，打量着江春燕，“你要应聘？”
江春燕点头，“对，是我。”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江芽，“我们店里不能带孩子的，之前做过面包吗？”
身份转换，刚才的热情全都没有了，现在是老板对应聘者的态度。
江春燕点头，“自己在家做过果酱面包和鸡腿面包。”
中年女人蹙眉，“你是打算自己开店的？”
“有这个打算。”
“那不招。”中年女人说完，重新进了操作间，没再搭理江春燕。
年轻女孩的笑容有些尴尬，“姐，我姨人比较严格，所以...”
“没关系，谢谢你。”江春燕倒不觉得如何，一手提着网兜，一手牵着芽芽，离开了面包店。
走出去两条街，江芽看着江春燕，“妈妈，刚才那家店你不去也好。”
江春燕还在思考是不是说话不妥，毕竟是应聘，应该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但她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坦诚相待不是更好吗，爱用就用，不用她再找别家。
“那个阿姨人不好，她男人也不好。”江芽并没有看到太多，只能用最简单的语言描述。
江春燕一下子懂了小闺女的意思，“芽芽，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江芽用力地点头，用手比划着，“妈妈再找别的吧，我陪着你。”
听着小丫头的话，江春燕觉得心里暖暖的，刚才被拒绝的那一点郁闷也跟着一扫而空。
果然闺女就是妈妈的小棉袄，这句话没错。
“芽芽，那你说咱们去哪儿啊？”江春燕故意逗小闺女。
江芽认真地想了想，才开口，“二中附近有一家面包店，是个老奶奶开的。”
“老奶奶？”江春燕吃了一惊，“可是，她会做奶油面包吗？还有蛋糕之类的。”
江春燕想着学就要学全一点，不能一瓶子不满半瓶子逛荡。
听小闺女提起对方年纪大，她总是存了点疑惑的。
“我们去看看吧，这个老奶奶很厉害的。”江芽笃定道。
江春燕对小闺女的话深信不疑，当即决定过去瞧瞧。
江芽说的面包店，就在江春燕熟悉的夜市边上，是街头的位置。
到了门口，江春燕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这家店了，因为这家店连招牌都没挂，在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卖的是什么。
但这条街中间的位置，还有一家面包店。
那家店江春燕还真去过，店面不大，主做老式糕点，也有几种面包，种类算不上丰富。
去那家店的，不少都是回头客。
江春燕收回视线，走进了面前没有招牌的店铺。
店铺里打扫得很干净，货架的最上面摆着一排果酱面包，旁边的价签上写着口味。
第二排是一些饼干，所剩不多，但是码得整整齐齐。
最下面一排没有东西，但是很干净，连饼干和面包的渣子都没有。
“请问有人吗？”
江春燕这话刚出口，就看见里屋走出来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过来的时候，有一种没来由的压迫感。
“价钱都在那儿，要什么自己夹自己称。”
江春燕看了一眼江芽，看到小闺女冲着自己点头。
江春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看向老太太，“大娘，我想问你这里招学徒吗？”
老太太打量着江春燕，“你要学做糕点？”
江春燕指着那一排果酱面包，“我其实是想学做面包，不给工钱也没关系。”
江春燕无条件相信小闺女，小闺女说面前这个老太太厉害，她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真本事学到手，那可不是工钱能够衡量的。
老太太看了江春燕几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