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冷光灯在高姐头顶滋滋作响，她捏着手机的手背上浮起青筋，屏幕里陈默的号码亮得刺眼。
三天前沈南昭把她从昭南集团的合作名单里拉黑时，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从前连商场打折券都要算计的全职太太，现在能一句话让猎头圈封杀她。
"喂？"电话接通的瞬间，高姐喉头的怨气化成甜腻的笑，"陈先生，我这儿有沈南昭的新消息......"
电话那头传来冰块撞杯的脆响，陈默漫不经心的声音混着红酒香飘过来："她现在不就靠着那点破钱蹦跶？
能有什么我想知道的？"
高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今早看到的新闻——昭南集团刚以三亿拍下市中心黄金地块。
她压着酸意，从包里摸出偷拍的照片："您看这个。"手机屏幕亮起，是沈南昭在楚宴新戏定妆现场的照片，她戴着卡地亚蓝气球，亲手给楚宴别上胸针，"她下周要飞米兰参加时装周，同行的还有明远科技的顾昭明。"
"顾昭明？"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冰块在杯里晃得更急，"你确定？"
"我在昭南集团安了三年眼线，"高姐摸着手机壳上的碎钻，"要价两百万，现金。"
"行。"陈默咬牙吐出一个字，"今晚八点，云顶阁308包厢见。"
挂了电话，高姐对着便利店玻璃理了理发梢。
玻璃映出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正把照片一张张塞进鳄鱼皮手包——沈南昭不是爱花钱吗？
她偏要让陈默用这些消息，把那女人刚攒的家业砸个稀巴烂。
同一时间，昭南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沈南昭放下咖啡杯，杯底与骨瓷托盘碰出清脆的响。
她视网膜上的系统提示还在闪烁："检测到恶意交易：高姐（前合作方）将于20:00与陈默（前夫）在云顶阁308密谋，目标：破坏昭南集团下周一融资计划。
是否开启监控？"
"开。"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指尖在桌面敲出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林怀瑾抱着笔记本走进来，发梢还带着电梯里的凉气："米兰时装周的邀请函己经确认，顾总那边......"
"暂时放下。"她转着万宝龙钢笔，钢笔尖在"云顶阁"三个字上戳出个小坑，"今晚陪我去云顶阁。"
林怀瑾的手指在笔记本边缘顿了顿，很快露出惯常的温和笑："需要准备什么？"
"录音设备，微型摄像头。"她抽出一张餐厅平面图推过去，"308隔壁306，订成私人晚宴。
让小唐去前台，重点关照308的服务员。"
林怀瑾低头看平面图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需要我提前去布置？"
"嗯。"她望着他耳尖泛红的模样，突然想起系统昨天的提示——林怀瑾的忠诚值己经升到"誓死效忠"。
这个总把衬衫扣到最顶颗的男人，此刻正用红笔在306的位置画了颗五角星，"还有，让罗宾送套高定过来。"
云顶阁的水晶灯在傍晚六点准时亮起时，高姐正对着308的穿衣镜补口红。
她特意穿了香奈儿套装，腕间晃着卡地亚手镯——得让陈默知道，她不是随便能打发的。
隔壁306包厢里，沈南昭端着香槟杯与客人碰杯。
她穿了罗宾新设计的墨绿丝绒裙，锁骨处的钻石项链是今早系统返还的消费金买的，每动一下都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怀瑾站在她侧后方半步，目光扫过墙上的装饰画——那幅油画框里，微型摄像头正对着308的方向。
"沈总最近真是风头无两。"旁边的珠宝商举着酒杯笑，"听说要和明远科技合作？"
"顾总倒是提过。"她抿了口香槟，目光扫过门口，小唐正领着服务员往308送醒酒器。
那服务员托盘上的银壶，壶柄内侧贴着昭南集团的暗标——这是小唐今早特意交代的，"不过我这人啊，向来只信钱。"
308包厢里，陈默踩着八点整的分针推门进来。
他西装笔挺，腕间还是沈南昭从前送的江诗丹顿，见了高姐却只抬了抬下巴："东西呢？"
高姐把手机推过去，屏幕上是沈南昭的日程表："下周一上午十点，她要和星耀资本签五亿融资协议。"她指着"米兰行程"那页，"只要在签约前放出她和顾昭明的绯闻......"
"啪"的一声，陈默的手突然拍在桌上，震得红酒杯晃出涟漪："你确定这不是她故意放的假消息？"
高姐指尖捏紧手包带，想起今早小唐给她发的"不小心"错传的文件——那是昭南集团内部的融资保密协议。
她笑着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沈南昭在办公室签文件的监控截图："陈先生，我在昭南集团的眼线，可比您想象的深。"
陈默的目光终于热了些，他倒了两杯红酒，推给高姐一杯："合作愉快。"
高姐端起酒杯，杯壁上的指纹在水晶灯下泛着淡光——她没注意到，这只酒杯是小唐让服务员特意换过的，杯底还沾着昭南集团法务部的隐形墨水。
隔壁306，沈南昭放下空香槟杯。
林怀瑾立刻递上温热的毛巾，指尖擦过她手背时，轻声道："设备己同步录音。"
她望着窗外的霓虹，嘴角勾起一抹笑。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关键证据：高姐与陈默密谋录音、指纹杯、行程截图。
是否触发'十倍打脸'奖励？"
"不急。"她接过林怀瑾递来的新香槟，杯中的气泡在灯光下像散落的星子，"等她把手机里的东西全亮出来......"
高姐笑着碰了碰陈默的酒杯，红酒在杯里晃出血色涟漪。
她伸手去包里摸手机，准备把沈南昭的米兰机票信息也给他看——这单生意做成，两百万够她在圈子里重新立住脚了。
水晶灯在头顶流转，照得她手包里的手机屏幕忽明忽暗。
高姐的指尖刚碰到手机锁屏键，包厢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推门声比她想象中轻，像一片羽毛落在大理石地面，却惊得她猛地缩回手。
水晶灯的光顺着门缝淌进来，照出门口站着的女人——沈南昭裹着墨绿丝绒裙，锁骨上的钻石项链闪得人发晕，身后跟着三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最前面的律师举着工作证，证件封皮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蓝。
"高女士，陈先生。"沈南昭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的刀刃，"聊得很开心？"
高姐的手机"啪"地摔在桌上。
她望着沈南昭耳后晃动的珍珠坠子——那是她今早偷拍时没拍到的细节，此刻正随着对方的步伐轻颤，每一下都像抽在她脸上。
陈默的酒杯"当啷"砸进红酒杯托，溅出的酒液在桌布上洇开深色痕迹，他盯着沈南昭身后的律师，喉结滚了滚："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高姐的眼线在昭南集团安了三年。"沈南昭走到桌前，指尖敲了敲高姐的鳄鱼皮手包，"那我在猎头圈安的线人，可比她多三倍。"她举起手机，屏幕里正播放着308包厢的实时录音——陈默说"只要在签约前放出她和顾昭明的绯闻"，高姐笑说"我的眼线比您想象的深"，每句话都像针，扎得高姐太阳穴突突跳。
"你们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沈南昭把手机转向陈默，"都己经被录音了。"
陈默的脸瞬间白过桌布。
他想起今早助理说昭南集团法务部突然调取了近三年的合作合同，想起上周沈南昭收购盛达科技时，对方律师团队用三个小时就揪出了他暗中转移资产的证据。
此刻他望着沈南昭腕间的卡地亚蓝气球——那是他从前嫌"太招摇"不让她戴的款式，现在在她腕上晃得刺眼。
高姐的指甲抠进真皮座椅缝里。
她突然想起今早小唐错传的"保密协议"，想起服务员换酒杯时指尖的温度——原来从她踏进云顶阁开始，每一步都踩在沈南昭铺好的网里。
她张了张嘴，想骂"你耍阴招"，却见律师己经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文件拍在桌上："高女士，这是您与陈默先生的通话记录、转账记录，以及您偷拍沈总行程的监控截图。"
"你们欠我的，"沈南昭后退半步，让律师挡住两人的视线，"我会用法律一笔笔讨回来。"
陈默突然抓起桌上的手机要砸，林怀瑾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抬手接住了他挥过来的胳膊。
这个总把衬衫扣到最顶颗的男人，此刻手腕青筋凸起，声音却温温的："陈先生，袭警是要加刑的。"他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警徽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高姐瘫在椅子里。
她望着沈南昭转身时丝绒裙扫过的弧度，想起三天前在便利店给陈默打电话的自己——那时候她以为沈南昭还是那个被丈夫PUA到连商场打折券都要算计的全职太太，却忘了系统激活那天，沈南昭在镜子里看到的，是自己被扯乱的头发下，那双终于不再躲闪的眼睛。
"走。"陈默扯了扯她的胳膊，声音发颤。
高姐被他拽着站起来，鳄鱼皮手包掉在地上，里面的照片撒了一地——沈南昭给楚宴别胸针的，和顾昭明在会议室谈合作的，每一张都像耳光，抽得她眼眶发烫。
沈南昭没看他们。
她望着两人踉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听着脚步声渐远，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人际关系值+200，情感互动进度+20%。"林怀瑾走过来，递上温热的毛巾，她这才发现自己指尖凉得厉害——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兴奋，像小时候第一次考了满分，想把奖状举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看见。
"为什么要亲自来？"回车上时，林怀瑾替她系好安全带。
他的指尖扫过她手背，带着常年握钢笔的薄茧，"交给律师不就行了？"
沈南昭望着车窗外的霓虹。
云顶阁的水晶灯还在身后亮着，像她从前买不起的水晶鞋，现在却能站在里面，把曾经踩她的人踩回去。"因为我要他们记住，"她转脸看他，路灯从侧窗照进来，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青影，"得罪我的代价。"
林怀瑾没说话。
他发动车子时，方向盘在掌心微微发沉——这三天他跟着沈南昭查监控、布设备、联系律师，每天只睡三小时。
此刻他喉间泛起腥甜，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镜中倒影里，耳尖的红从后颈漫上来，像片被霜打过的枫叶。
沈南昭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望着夜空里忽明忽暗的星子，系统又弹出新提示："检测到助理林怀瑾体力值低于30%，是否触发'关怀奖励'？"她刚要开口问他是不是累了，手机突然震动——楚宴发来消息，说新戏定妆照上了热搜第一，顾昭明的助理说明远科技的合作协议明天就能签。
林怀瑾把车开上高架时，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门上，指节发白。
沈南昭终于察觉不对，伸手碰他额头——烫得惊人。
"你发烧了？"她皱眉要摸他的脉，他却笑了笑，把空调调高两度："可能...可能是刚才吹了风。"
沈南昭没再说话。
她望着他发红的耳尖，想起系统里显示的"誓死效忠"忠诚值，突然伸手把他的座椅往后调了些："下了高架去医院。"
林怀瑾刚要反驳，车子突然被后车鸣笛催促。
他抬头看后视镜，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把车开得慢了，车道线在眼前晃成一片模糊的光。
他攥紧方向盘，喉咙里的腥甜更重了——没关系的，只要她需要，他可以再撑久一点。
夜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吹得沈南昭的丝绒裙角轻颤。
她望着林怀瑾泛白的指尖，突然想起系统新手教程里的话："花钱不是目的，让在乎的人活得更好，才是十倍返还的意义。"她摸出手机给私人医生打电话，目光扫过林怀瑾微闭的眼——今晚之后，有些事，该好好算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