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首播PK赛，成分女王诞生
展会回国的航班落地时，杭州的秋意正浓。
简棠裹着驼色风衣走出机场，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三次——第三次震动时，她终于腾出空点开微信，是助理小夏发来的照片：一个烫金邀请函躺在她办公室的檀木桌上，红底金字的“2019年度新锐主播挑战赛”几个字刺得人眼热。
“李总旗下的平台发的。”小夏的语音带着点紧张，“前台说专人送来的，还强调您必须亲自拆。”
简棠的脚步顿在自动扶梯上。
玻璃幕墙外的梧桐叶被风卷起，叶片打着旋儿贴在地面，像一封封泛黄的信笺，写着过往的不甘。
恍惚间她想起前世这个时候，自己正蹲在出租屋楼道里啃冷掉的包子，手机屏亮着公司群的消息——“简棠数据造假，永不录用”。
而如今，邀请函上的烫金纹路在照片里泛着光，像把双刃剑悬在头顶。
“李总”两个字在她舌尖滚了滚。
前世这人表面扶持新人，实则暗中操控流量，她被开除那天，正是李总旗下的营销号带头泼脏水。
这次主动递橄榄枝，怕是想借比赛做局：赢了，分走她刚冒头的热度；输了，正好坐实“成分党不过是噱头”的谣言。
但她捏了捏风衣口袋里巴黎美博会的纸质邀请函，指节抵着那抹硬挺的弧度。
机会从来与陷阱共生，她要的从来不是独善其身。
“回公司。”她对着手机说，语气里的冷意连自己都惊了一下。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冷气拂过她温热的脸颊。
简棠拆开邀请函时，一张银色卡片“唰”地滑出来——是参赛规则：现场测试+成分对比，限时两小时，胜负由实时弹幕互动量和专业评委打分决定。
“小夏，把去年李总平台所有挑战赛的录像调出来。”她指尖敲着桌面，声音清脆有力，“重点看测试环节的规则漏洞。”
深夜十点，简棠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投影仪在白墙上投出密密麻麻的成分表，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突然听见手机“叮”的一声。
是黄姐的消息：“明天来我家楼下，有事说。”
黄姐？
简棠盯着屏幕。
这名字她记得，三个月前在星耀资本的酒会上见过，当时顾承砚介绍说是“前团队成员”，后来听说去了赛事策划公司。
凌晨五点的晨光刚爬上窗沿，简棠己经等在黄姐楼下的便利店。
街道寂静无声，只有远处环卫车碾过落叶的沙沙声。
穿藏蓝外套的女人踩着帆布鞋跑过来，手里提着两杯豆浆，热气从纸杯口袅袅升起。
“李总让林思瑶掺和了赛制。”她把豆浆往简棠手里一塞，甜腻的豆香混着奶味扑鼻而来，“你抽到的对手是她新签的主播，专带国际大牌，昨天还在首播间说‘国产成分都是噱头’。”
林思瑶——前世那个抢她客户、改她脚本，最后联合资本踩她的主管。
简棠的手指骤然收紧，纸杯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豆浆差点洒出杯沿。
她低头抿了一口，糖分在喉间翻涌，却压不住心头的怒火。
“别怕。”黄姐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热，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我在赛事组安了人，测试环节的仪器是新校准的。你只要把成分对比做透，顾总那边……他关注这场比赛很久了。”
简棠抬头，看见黄姐眼里闪着和顾承砚相似的锐利。
原来如此，黄姐潜伏在赛事组，是顾承砚布的局？
“谢了。”她把空纸杯扔进垃圾桶，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一道利落的弧，“我今晚要让所有人记住，成分科普不是噱头。”
比赛当天，演播厅的聚光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舞台灯光如瀑，观众席上座无虚席，欢呼声此起彼伏。
后台的空气仿佛凝固，能听见其他选手整理道具的声音和低语交谈的碎片。
阿Ken的声音先传过来：“各位家人们！今晚这场可是针尖对麦芒，一边是带火了三个国际大牌的‘大牌推手’陈雨薇，一边是从仓库播到国际展会的‘成分女王’简棠！”
“成分女王”西个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前世她被骂“数据造假”时，可没人这么称呼。
“简老师，该您上场了。”场务举着提示牌。
聚光灯“唰”地打在她身上。
对面的陈雨薇穿着香奈儿套装，涂着正红口红，见她过来，指甲在台桌上敲出轻响：“听说简老师要现场测试？我带了刚签的国际牌粉底液，不如就测这个？”
简棠盯着她涂着法式美甲的手，突然笑了。
她从样品箱里取出酒精棉和量杯，动作慢得像是在拆一份礼物：“好啊，就测这款。”
酒精棉刚碰到粉底液，台下就传来抽气声——原本乳白的液体迅速泛起浑浊的黄，像滴进了锈水。
“这是高浓度防腐剂的反应。”简棠举起量杯，让镜头对准那团浑浊，“敏感肌用它，轻则泛红，重则烂脸。”
陈雨薇的脸“唰”地白了。
她抓着台布的手指节泛青，张了张嘴：“这……这只是个别现象！”
“那我们再测成分表。”简棠调出投影仪，“这款粉底液标注的防腐剂是苯氧乙醇，但实际检测出羟苯甲酯——”她敲了敲屏幕上的对比图，“后者致敏率是前者的三倍，这叫‘成分欺诈’。”
弹幕瞬间炸了。
简棠瞥见导播屏上的数字：互动量从五千飙到十万，满屏都是“救命”、“避雷”、“简棠牛”。
陈雨薇的助理冲上台想抢话筒，被阿Ken笑着拦住：“哎哎，比赛还没结束呢。简老师，您带的样品是？”
简棠转身从箱子里捧出一个青瓷瓶，瓶身刻着缠枝莲纹：“这是棠韵新出的玻尿酸精华，成分表全公开，防腐剂用的是复配植物提取物。”她挤了一滴在手背，透明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微微的光泽，“现在现场找位观众测试，看看敏不敏感。”
三分钟后，掌声像潮水般涌来。
阿Ken的声音都带了颤：“家人们看到没？这才是真材实料！”
赛后点评环节，“美妆老王”捏着放大镜凑近成分表，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星子：“我做了十年测评，第一次见主播把成分对比做到这种程度。首播不是吆喝，是知识传递！”他举起手机，“我现在发微博：成分科普，才是首播电商的未来。”
热搜警报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简棠看着手机上“成分女王简棠”词条从第37位狂飙到第5，手指轻轻划过那些评论：“原来买化妆品真的要学成分！”“棠韵我锁了！”
后台的门被推开时，她正盯着手机发呆。
顾承砚的身影在逆光里成了一道剪影，西装裤脚沾着点白灰——像是刚从实验室过来。
“数据很漂亮。”他递来一杯热可可，杯壁上还凝着水珠，带着微烫的触感，“互动量破百万，专业评分9.8。”
简棠接过杯子，温度从掌心漫到指尖：“林思瑶的局，我破了。”
“不止。”顾承砚的声音低了些，像是裹着层绒布，“你让整个行业看到，内容深度比流量更值钱。”
手机在这时震动。
是条新消息：“明早十点，星耀资本顶楼办公室，我们谈谈独家合作。”
她抬头，顾承砚正望着演播厅外的夜空。
月亮被云层遮住一半，却仍有清光漏下来，落在他肩章的银线上。
“好。”她把手机收进包里，动作轻得像在藏起什么，“我会准时到。”
电梯门在身后闭合时，简棠摸了摸颈间的珍珠胸针。
那是前世被开除那天，她在二手市场花三百块买的——当时想着“总有一天要戴去重要场合”。
如今，胸针在走廊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颗蓄满力量的星。
她按下电梯按钮，金属镜面里映出她微扬的下巴。
明天，顶楼办公室的那扇门后，会有新的故事开始。
而她知道，这一次，她不会再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