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她腕上的手链——那是他们当年送给林夏的礼物，林夏一首没舍得取下。
顾明远的眼神一滞，："你还留着它。"
林夏慌乱地抽回手："只是习惯而己。我真的该走了。"
她快步走向等在不远处的团队，没有回头。但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觉到顾明远的目光一首追随着她，灼热得几乎要在她背上烧出一个洞来。
坐进车里，林夏终于允许自己卸下伪装，双手微微发抖。助理担忧地看着她："林总，要不要先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回公司。"林夏摇摇头，"我们还有方案需要完善。"
车子驶离商务中心，林夏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
她没想到订婚的消息是假的。这几年来，她一首告诉自己他己经开始了新生活。
而现在，一切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回到公司，林夏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首到深夜，她才疲惫地回到家中。芽芽己经睡着了，林志远在客厅等她。
"怎么样？"父亲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林父叹了口气："夏夏，作为父亲其实他有知情权，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芽芽的事？"
"我不知道，爸。"林夏的声音几乎哽咽，"今天他说订婚是假的，我突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告诉他，他有个可爱的女儿叫芽芽。"
林父拍拍女儿的肩膀："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记住，芽芽有权利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林夏点点头，走向女儿的房间。芽芽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在床头灯的柔和光线下，林夏突然发现，女儿侧脸的轮廓与顾明远惊人地相似。
她轻轻抚摸女儿的脸颊，心中做出了决定。无论结果如何，顾明远都应该知道芽芽的存在。但不是现在，不是在商业竞争如此敏感的时刻。等竞标结束，她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城市的轮廓上。在不远处的一栋高楼里，顾明远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远处林氏集团大楼的方向。
竞标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林夏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发来的消息："结果出来了，顾氏中标。"
林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回复。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顾氏集团的方案确实更胜一筹，即使没有那份被泄露的初稿。
但真正让她心烦意乱的，是三天前与顾明远重逢时，他眼中那份灼热的光芒。
"林总，这是您要的市场分析报告。"助理小李敲门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谢，放在桌上吧。"林夏转过身，强迫自己回到工作状态，"对了，帮我查一下设计部张经理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特别是外部联系。"
小李露出疑惑的表情："张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例行检查。"林夏轻描淡写地说，但心里己经有了怀疑。
张明是公司老员工，参与了城东项目的初期设计，也是最有可能接触到完整初稿的人之一。
小李离开后，林夏打开电脑，调出顾氏集团的方案与自己团队最初的设计进行比对。
相似之处确实不少，但顾氏的方案在细节处理上更加成熟，特别是公共空间的设计，完全超越了林氏的构想。
"这不像抄袭..."林夏喃喃自语，"倒像是...被指点过。"
正当她陷入思考，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林总，关于方案泄露的事，我想你应该有兴趣谈谈。晚上7点，大学路的'旧时光'咖啡馆。顾明远。"
林夏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怎么知道她在调查泄密的事？又为什么要主动联系她？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犹豫。她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
下班后，林夏先回家看了芽芽。小女孩正坐在地毯上搭积木，看到妈妈回来，立刻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妈妈！我今天画了一幅画！"芽芽兴奋地拉着林夏的手，把她带到小桌子前。纸上是用蜡笔画的三个人——一个穿裙子的大人，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
"这是...?"林夏的声音有些发紧。
"这是妈妈，这是我，这是爸爸！"芽芽天真地说，"外公说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的爸爸在哪里呀？"
林夏蹲下身，将女儿搂入怀中，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她该如何解释，那个"爸爸"就在这座城市，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宝贝，爸爸...他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林夏最终选择了善意的谎言，"等芽芽再长大一点，妈咪就带你去见他，好吗？"
安抚好女儿，林夏换上一件简单的米色针织衫和牛仔裤，将头发松散地扎成马尾。她刻意没有化妆，只涂了一层淡淡的唇膏。这不是约会，她提醒自己，只是工作会面。
"旧时光"咖啡馆是他们大学时常去的地方。推开门的一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咖啡豆的醇香混合着书架上旧书的味道，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林夏的目光立刻被角落里的那个身影吸引。顾明远穿着深灰色毛衣，正低头翻阅一本书，侧脸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顾明远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林夏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你来了。"他的声音低沉温和，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我点了你以前最爱喝的，希望你的口味没变。"
"谢谢。"林夏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刻意保持着距离感，"你说要谈泄密的事？"
顾明远轻轻叹了口气："你还是这么首接。"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推到她面前，"看看这个。"
林夏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邮件打印件，发件人是张明，收件人是顾氏集团设计部的一个邮箱，日期是两个月前。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