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宴洁后背一僵,谁?谁在说话?
【不过,也算活该。到处偷情,居然还睡有妇之夫!哎哟,这被她连累的人可不少啊!】
沈夭夭吃瓜吃的不亦乐乎,众人也都屏气凝神:怎么话说到一半啊?这宴洁怎么就要死了?连累了谁?
【来,让咱们追溯下病毒传播链——】
【上月初八,宣王世子宴洁聚众,不幸睡了个得了花柳病的;回家的路上又"偶遇”典狱司赵主事的侍君,于是和人酱酱酿酿,两人在马车里深入交流了三个时辰...重点来了!这位柳侍君也不是个老实,两人早有苟且不说,且他外遇还不止宴洁一个!】
【这宴洁又是个好色的。啧啧啧,她睡他!他睡她!咦,这至少传了十七八个了吧。】
"啪!"宴棠汗毛都起来了,立马松开了搂小倌的手。
"胡、胡说八道!"宴洁脸色瞬间苍白,突然觉得裤裆隐隐发痒。
旁边的随从更是下意识地离远,她家主子有没有睡过,这些人再清楚不过。
沈夭夭翘着二郎腿继续补刀:【要我说她这名字起得不好,"洁"字多委屈啊?不如改叫宴污——污秽的污,污糟的污!】
隔壁雅间突然传来"哗啦啦"碗碟碎裂声,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大夫!快请大夫!!"
沈夭夭不明所以,不过她这会吃瓜吃的正起劲。
于是趁机蹿到走廊,往栏杆上一趴,金色卷轴哗啦啦翻得飞起:
【哇哦!兵部侍郎家的庶小姐也有!上次她姐姐还骂我没家教来着,结果连自己妹妹都管不好。要是知道她家出了个花柳病,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嘿嘿!】
【噫~这个礼部主事居然没事?不对...她上个月睡过教坊司的乐师啊!我记得那个乐师不是和兵部侍郎家的庶小姐有染?】
【啊啊啊,这个也有病,哟哟哟,好险这个没有。】
但凡被她盯上的客人,个个面如土色。
有个蓝袍女子刚被她扫了一眼,当场腿软跪地:"来、来人,快让娘亲去太医院给我挂个号!!"
沈夭夭:【诶?她干嘛这么怕我?】
一条路之隔的临窗雅间里,沈惜玥和沈惜雯正陪着皇太女议事,忽闻外头一阵骚动。
沈惜雯眉头一皱,推开窗棂往外张望:"怎么回事?街上怎么突然这么热闹?"
听到下属来报,得知自家小妹竟敢偷偷跑去小倌馆,沈惜雯柳眉倒竖,抄起马鞭就往外冲。
"沈!夭!夭!"
沈惜雯提着马鞭站在南风馆门口,脸色黑如锅底。
沈夭夭眼疾手快,一把将宴棠推到身前:"二姐!是西殿下非要带我来的!皇命难违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住了姐妹!
宴棠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趔趄:"???"
待看清从沈惜雯身后缓步走出的那道身影时,她顿时腿肚子都软了。
来人正是最令她发怵的长姐,当朝皇太女宴淑仪。
宴棠立刻哀嚎:“大姐,我冤枉啊!”
沈惜雯手中马鞭甩的呼呼作响,看到小妹不仅不思悔改竟然还想拉垫背的更加生气:
“沈夭夭,你竟还敢推卸责任?今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扬起马鞭就冲了过来。
“妈呀!”
沈夭夭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开玩笑,这鞭子抽身上,不得脱层皮?
仗着自己身手还算敏捷,从二楼首接翻窗而下。
落地后毫不停留,撒开丫子就往府上向狂奔。
她知道,此时只有爹爹能救她了!
回头还不忘看了一眼她那没用的闺蜜,此时己经像只小鸡仔子似的被皇太女拎在了手中。
沈夭夭跑的越发快了。
一路冲进沈府,首奔爹爹书房。
丫鬟小厮见了纷纷让路,大家好似见怪不怪了般。
果然,爹爹和母亲都在。
沈夭夭一把扑到她爹爹身后,探出个脑袋,可怜兮兮地喊道:“爹爹救命!二姐要打死我!”
不过一会儿,就看到沈惜雯拎着马鞭怒气冲冲地追了进来。
看到父母,行了个礼,但手里的鞭子依旧握得死紧。
“母亲、爹爹!今们谁都别拦,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小小年纪居然敢去小倌馆,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沈父看着自家二女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又看看躲在自己身后装的瑟瑟发抖的小女儿,一脸为难。
正不知说什么要好。
就看到大女儿气喘吁吁地进来。
“母亲,不好了,小妹惹了大祸了!”
沈夭夭一脸茫然,她就去了个小倌馆惹啥大祸了?
再说她结账了的!
沈夭夭不知道的是,此时外面医馆己经快疯了。
堵满了各家来求医的贵女。
而宣王府中,宣王正君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找沈夭夭来拼命:
"王爷,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算了!那个沈家的小妖孽必须得给个说法!要不是她当街嚷嚷我们家洁儿的事,现在能闹得满城风雨吗?"
他一把拉住宣王腰带撒泼耍赖:“我看她就是个妖孽,故意造谣我家洁儿!你快上书陛下治她全家个欺君之罪!”
宣王被拽得一个踉跄,腰带都快被扯掉了:"夫君...夫君松手,衣袖要扯掉了..."
"我不管!"宣王正君跺着脚怒声道,"还有那个贱侍也是不识抬举!我们家洁儿能看上他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居然还敢不从?来人,去把人给我带回来,今儿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
宣王边提拉回自己袖子边无奈地道:"夫君啊,洁儿逼良为娼这是多少人看到的事情,你不想着如何回转竟还要找人家麻烦?这如何说得过去?"
“再说,如今最要紧的是给洁儿看病,我这就去太医院请丁太医!你也是,如果好生劝慰着些,洁儿会是如今不成器的模样?真是慈父多败儿!”
说罢不管身后哭闹的人,立刻起身去了皇宫。
她也要好好想想今后,如果洁儿真如沈家幺女所说一般,花柳病无药可医,那就只能…
宣王眼中闪过一抹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