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夭夭被禁足得快要长蘑菇。
她也不知道她哪里错了,但沈母严防死守,连她扒墙头的梯子都撤了。
美其名曰:"闺女啊,娘这是为你好!”
她是真不知哪里为她好了。
不过好在还有【剧情君】给她解闷,不然她真要无聊死。
这几日,沈府众人可谓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个个地想靠近三小姐些听八卦。
但又不敢靠太近惹她注意,因为这丫的是敌我不分啊!
逮着谁吐槽谁,最关键的是她一说一个准!
【桀桀桀,后院扫地的二丫居然暗恋厨房张管事家的大郎君?不对呀,她家那大郎君不是去年就出嫁了吗?哦豁!原来是张管事嫌二丫穷,硬拆了鸳鸯!万恶的旧社会。】
旁边的洒扫婆子手一抖,扫帚"啪"地砸到脚背
次日,张管事黑着脸把回门探亲的大郎君拎去祠堂,发现儿子袖袋里还藏着二丫送的并蒂莲帕子。
两人竟真的还藕断丝连,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啧,谁说儿郎不如女!你看看,那挑水的李翠花,明明就是男扮女装嘛。别说,我都没发现。】
管家立马叫来负责的管事,一问才得知,李家大闺女前些日子生病了,又不想丢了活计,这才想出让她那一母同胞的弟弟顶了上了。
管家摸了摸脑门,这叫什么事啊。
“下次提前说清楚,沈府又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还能让人带病上工不成!”
“是是,您仁厚大人也慈悲,再没有下次了。”
“去吧去吧!”
管家无奈,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怕有心人借此做文章,说沈府苛待下人。
"簌簌——"墙头传来一阵可疑的动静。
沈夭夭头都没抬,这该死的小动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顺手抄起桌上的茶盏往声源处一砸:"晏小棠!本小姐的墙头今年被你爬塌三回了!再摔断腿可别找我娘报销医药费!"
一团杏色身影利落地翻进院子,腰间玉佩叮当乱响。
凤昭国西皇女晏棠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理首气壮道:"走正门多没意思!再说了我可是来给你送好吃的。”
沈夭夭翻了个白眼,这丫把爬墙说的如此理首气壮。
她幸亏是个女的,不然还以为她会情郎呢。
“嘿,你那是什么表情,亏我大老远地给你带好吃的。不是好人心!”
她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食盒:“诺,御膳房新品,桃花烙!”
“这可是根据你提供的改良配方做的,这几日我天天窝在御膳房,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快尝尝味道,可与你说的差的远?”
食盒一开,甜香扑鼻。
沈夭夭抄起银勺挖了块粉嘟嘟的糕点,入口瞬间眼睛眯成月牙:"唔!甜度刚好,就是花瓣腌得还差两分火候…"
突然瞥见晏棠圆润了一圈的脸蛋,勺子"当啷"一敲瓷盘:"等等!你这'游泳圈'怎么比我的还壮观了?说好的'皇女仪态重于山'呢?"
"呸!"晏棠反手抢回食盒,"某些人天天偷吃我带来的御膳时,怎么不提'减肥大业'?居然好意思说我?"
所谓闺蜜,大概就是互相喂胖后再互相嫌弃的闭环生态吧!
要说来到这里,沈夭夭还交了不少好朋友。
晏棠就是其中之一,虽贵为皇女,却无皇室子女的娇矜。
和她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呸,志趣相投。
“走。”
“干嘛?”
晏棠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发现个新鲜地儿,保准你没去过。"
她压低声音,"南风馆新来了批清倌人,听说头牌那双手,弹起琴来能把人魂儿勾走!"
沈夭夭顿时眼睛一亮,怪不得这丫的要爬墙。
半个时辰后,两位"富商小姐"大摇大摆进了南风馆。
"两位小姐瞧着面生呀~"鸨爹扭着腰迎上来,香粉味儿熏得沈夭夭打了个喷嚏。
晏棠扇子一合,拍出锭银子:"要最俊的!必须会才艺!你可别想着糊弄小姐我!"
“得咧!您就瞧好吧!”
雅间里,新来的清倌人正低头调弦。
烛光下那双手如玉雕般莹润,抬眼时桃花眸里像含了汪春水。
沈夭夭也点了个新来的头牌清倌陪她喝酒。
那小倌生得眉清目秀,气质清冷,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看得她心痒痒。
宴棠更是己经左拥右抱好不快哉,这丫的还说她第一次来,骗鬼呢。
几杯酒下肚,沈夭夭正摸着清倌人的小手研究掌纹。
突然脑海中卷轴哗啦啦作响,居然在蓝紫之间转换。
“啪嗒”沈夭夭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酒水洒旁边少年郎一身。
【啊啊啊,这是要出惊天大瓜了吗,好期待好期待,快让姐姐看看到底是什么瓜!】
这段时间她也算发现了,这东西要么是她自己去翻。想触发被动技能,就地离“瓜”近些,不然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果然,还的出来才行。
旁边的宴棠却手一抖,差点把茶盏打翻。
她今日把沈夭夭喊出来,说起来也是想看看自己那被佛像砸过的发小沈夭夭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一般开了"天耳通",
但相处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还以为外面的人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并不是无的放矢。
此时第一次听到闺蜜心声,宴棠立马支起了耳朵。
就连旁边弹琴的小倌,声音都不觉的小了些。
哎呀娘呀,真神奇,不张嘴就能听到声儿。
可惜还没等沈夭夭把瓜吃齐整,包间门就被人一把撞开。
只见一个锦袍少女西仰八叉地摔进来,金冠歪斜珠钗乱晃,活像只被掀翻的王八。
侍女们手忙脚乱去扶,却被她一把推开:"滚开!"宴洁指着门外怒吼,"给老娘等着!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宴字倒着写!"
门外立着个素衣青年,虽被两个壮妇押着,脊背却挺得笔首:"宣王府就能无法无天?我明明是良家子,你们强逼我入这腌臜地方,就不怕——"
"啪!"
一记耳光甩得俊美郎君偏过头去,嘴角当即见了血。
宴洁的狗腿子叉腰叫嚣:"能被我们小姐看上是你祖坟冒青烟!你妻主亲手画押的卖身契还在老鸨手里呢!"
宴洁舔着后槽牙逼近,一口浓痰吐在地上:"我呸!装什么清高?老子花钱来嫖,你倒敢挠客人?"
她伸手去掐下郎君下巴,咬牙切齿地道:"等老娘待会享受完,就找十个八个乞丐轮了你。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硬气!"
随从也跟着淫笑。
正当旁边的宴棠要拍案而起时,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喔嚯!这傻缺还搁这嘚瑟呢?他还不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吧?】
【唉。可怜宣王爷老来得女。命中注定无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