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喝醉了？又把我看成谁了？”
他眼神柔和下来，用指腹轻轻贴了贴她的梨涡。
逢宁半眯着眼睛，不太能看清眼前人。她只觉得脸上痒痒的，于是胡乱地伸手一拍。
“才西月就有蚊子了。”她嘟囔着。
“啪”的一声，谢砚舟的脸上浮现出几个手指印。
谢砚舟：“……”
他闭了闭眼，“不是说没醉过？”
“嗯？”逢宁用力睁大眼睛，卷翘的睫毛忽闪，“我是没醉过啊，因为我也没怎么喝过。”
谢砚舟：“……”
敢情是这么个没醉过。
这人还能和他正常对话，也不知道到底醉到什么什么程度。
总不会是装醉，好趁机扇他一巴掌吧？
恰好代驾来了，谢砚舟把车钥匙扔给他之后，就和逢宁一起坐在了后排。
他没有把逢宁带到酒店，而是首接去了他在市区买的房子。
下车后，逢宁倒是没吐，只是摇摇晃晃，俨然一副醉鬼模样。
谢砚舟被她拉着，左晃晃，右摇摇。明明己经还有几百米就到了，但愣是在小区里转悠了二十分钟。
“谢、砚舟……”逢宁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抬起下巴睨他，“你是不是恨我？”
谢砚舟低声问：“我恨你干什么？”
逢宁说：“恨我不辞而别，恨我甩了你。”
见谢砚舟不说话，逢宁疑惑地探头到他面前，“你声带落家里了？”
“……”
谢砚舟半晌才“啧”了一声，“能换一句吗？这句我不会接。”
逢宁才不管他说什么，见他应声，也就满意地摸摸他的脑袋，然后顺势往自己肩膀上一按，让谢砚舟靠在她肩头。
谢砚舟一时不察，脖子都差点扭到了。
他比逢宁高出大半个脑袋，却要勉强靠在她肩上，可谓是十分扭曲。
谢砚舟按了按眉心，“……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其实、其实我也有苦衷。”逢宁说：“你根本都不知道。”
“那能让我知道一下吗？”谢砚舟问。
他也想听听，眼前的女孩到底和“谢砚舟”之间，有什么纠葛。
自从逢宁第一次见到他，她激动的反应就让他产生了疑虑。
后来的每一次碰面，她那双眼睛里仿佛都浸满了故事。
明明是在看他，又好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若说是她看错了吧，可每次喊的名字都是“谢砚舟。”
谢砚舟心底的好奇越来越重，渐渐转变成了一些他自己也看不懂的东西。
于是他又问道：“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说吗？”
逢宁迷离着眼睛，仔细辨认眼前的人。
“你是谢砚舟？”
“是我。”
她一口回绝，“那不能跟你说。”
“……那我不是谢砚舟。”
逢宁一把将他推开，“谁来也不说，这是我的秘密。”
谢砚舟轻笑两声，还挺坚定。
好在被她推开之后，他起码不用再靠在她肩膀上。这姿势对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勉强，扭着腰憋屈得慌。
“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谢砚舟看了一眼腕表，“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他将逢宁拉起来，后者也学着他的动作，举起手腕。
“明明还很早。”
她的手腕处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