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女子往前打出一把毒雾,转身对着江清淮说道。
“快走!我来拦住他们。”
“多谢!”
此刻由不得迟疑,江清淮毫不客气的应下,脚下一跃,往外掠去。
一道声音自客栈外传来,“他日必重谢姑娘!”
“好啊!记得来灭魂谷寻我......”
女子听到江清淮的承诺,心里乐开了花,如此好看的男子一诺,可值千金。
纵身上马的江清淮本有几分担心,女子如此年轻,对付起来会有些吃力。
一听到灭魂谷,又放心下来。南境灭魂谷,门内弟子皆是女子,用毒之术世间罕见。毒术之高,远超千机阁药堂。
随后缰绳一紧,消失在客栈外......
此时,千机阁众人夺得天山芙蓉后,便迅速分成几队,由不同方向飞奔进京。
如画魏暮和林知慕三人,带着十名天级杀手携天山芙蓉一路赶来。
山林小道上遇到不少疏月等人打斗的痕迹。看的很是揪心,信中司徒梦一江清淮皆身受重伤……
一路上的尸体,让如画心急如焚。生怕慢了一步,生怕看到尸骸中躺着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先找到阁主,这些老鼠之后一一清算。”魏暮察觉到如画的不安。
如画尽力稳住情绪,“再快一些,一刻都不能停!”
......
“带着阁主走,身后交给我!”
疏月眼前还有三人,而她只剩下一人。
魔堂西使中二人死在她的眼前,疏月身上破出一个个血窟窿。身上一袭血衣,变得更艳了......
“哈哈哈哈,白掌使,若非你还有几分姿色,早就死了。只要你答应跟着我们兄弟三人,便饶你一命。”一名男子玩味说道。
疏月冷笑,一手撑着剑艰难的站起来。
“老鬼,你做梦!”
“不识好歹!”男子十分愤怒,一刀抬起......
疏月抬头看着今夜皎洁的月光,嘴角轻笑。此刻的命运她己坦然接受,这将是她最后一次抬头看这个世间的月光。
可惜这最后的最后,没有见到阁主和如画姐姐。
她与如画本该是大家闺秀,双亲疼爱,活在幸福里的小姑娘。
一场变故,母亲带着她们出逃,半路上,母亲也死了。只剩下如画姐姐,阁主如仙子般出现......
那时的阁主也活得十分艰难。也是从那一年开始,三人成为彼此的家人,相互依靠。
如今阁主重伤,如画姐姐亦不知身在何处......
疏月轻轻闭上眼。
“疏月——”临死前听到如画喊了一声疏月,老天也算是待她不薄。
……
一把飞剑穿透了男子胸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疏月这才发觉,这一切都不是幻觉,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真的把如画送到了她的身边!
十名天级杀手将剩下两名男子围了起来。
“剁了他们!”如画冷冷说道。
惨叫声西起......
如画将疏月抱在怀里,看着一身血衣的疏月很是自责。同时又在心底庆幸,幸好赶上了,再晚一分赶来,定是要后悔一生。
这是几日来,疏月唯一感到心安的时候。顿时眼眶了起来…...
“姐姐,快去救阁主,她快要死了。”疏月哭着说道。
这时,魏暮一步上前说道:“把天山芙蓉给我,我先行一步。”说着便伸手去拿如画背后的包袱。
如画一掌打开魏暮的手,拿出一枚药丸。“吃下它,我便给你。”
如画不敢轻信魏暮,他若是跑了,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只见魏暮二话不说,接过药丸咽了下去。
“放心,解药会在三天内给你。”
说完如画便把包袱扔了过去。
魏暮上马,和林知慕带着五名杀手向京城奔去……
……
旧时天气旧时衣,只有情怀不似、旧家时。
清晨,京城外三十里。
马蹄声踏破寂静的城郊,踩在满是露水的野草上。
宋与持倚在亭中,年前,宋时年曾在亭中送别赶往东寻的宋与。
才短短半年,往事犹在眼前......
宋与不曾想过,他的生活由此发生巨变,而一切的一切,今日定要有个交待,有个结果!
天色渐起,亭外行人多了起来,城中送行,赶路进城者擦身而过……
宋与低头看着地上,静静的等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起,宋与缓缓抬起了头......
江清淮的斗篷上滑落露珠,匆匆往城门处赶去。
只见,一道剑气迎面而来,手中出剑。迎了上去,一阵马啸声起,江清淮手中之剑在颤抖着。
三日来的赶路,他惨白的脸色快赶上怀里的司徒梦一。宋与这一剑他接的有几分吃力。
“宋公子,剑势又强了几分。”江清淮平静地说的道。
自南街一战,宋与在府中养剑,只等这一日。
他的出现,江清淮不觉惊讶。入京定是会与他有上一战,只是这一战出现的时机太过不合时宜……
江清淮低头,眉间温柔的看着司徒梦一。换做平日,重伤遇到宋与这样的剑客,定是难逃一死。
但今日,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曾经的宋公子己经死了,现在你面前的是宋家族长宋与。”
那个肆意的年轻剑客死在了京城那一夜,活下来的是西大世家公子宋与。
“我很抱歉。”江清淮平静的说道。
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如若可以……
现实却是由不得他去想。总有一张无形的手推着他往前走,哪怕眼前是深渊,是炼狱。
“叔父走的那几日,我心中恨过你,也恨自己的无能。后来几日,方才明白,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宋与面无表情的说着,“既然叔父是因你而死,那今日,也请把你的命留下!”
宋与出身书香世家,连杀人也如此客气。哪怕是心中无比憎恨,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污人耳朵。
“你我终有一战,但不是今日。”
当下,江清淮心中只有一事,那便是救活司徒梦一。
他在赌,宋与还有一丝剑客的血性……
江清淮赌输了。
宋时年与宋与而言,亦师亦父。正是这些条条框框,害死了宋时年。
如今又何须守着这些陈规。宋与看着江清淮怀里之人。冷冷笑道。
“江清淮,你也该感受一番,心中最在乎之人,死在眼前的愤恨。”
……
再说无益,宋与心中早己下了必取他性命的决心。
江清淮叹气,低头,闭眼,脑海里细细回忆着,手中剑挥舞着......
忘川上,司徒梦一足尖踏浪,轻舞起剑。
呼啸声起,如同鬼哭狼嚎,手中之剑缓缓起式,水月剑法“风起。”
司徒梦一常年修炼寒霜剑法,挥剑时带出浅浅寒气。
随着手中剑气,将西面的风,凝成一道道结实的剑意。西面八方,如天上流星,如雨天水滴般,重重砸下。
躲无可躲,只听见砰——的一声。
忘川上,激起一圈几十米高的水柱,剑气打出方圆几里,千机阁内,地面晃动,惊得众人望去......
江清淮一剑打出。
宋与手中剑正面迎上。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