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阿绒就开始忙活着些什么。
“这是……”芜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一旁的阿绒,那毛茸茸的尾巴如同灵动的丝带一般,灵活地卷起一个古朴的陶杯。它动作娴熟,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练习。接着,阿绒将冒着热气的紫色液体缓缓倒入杯中,那液体散发着奇异的光芒,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神秘的香气。“蚀梦者出现的次数。”阿绒一边倒着液体,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兽人的耳朵原本是高高竖起的,听到这话,突然一下子压低了下去,它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上个月开始越来越频繁了。”阿绒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我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芜洛听着阿绒的话,心中一紧。就在这时,她脖子上的银杏项链突然变得滚烫起来,那种热度仿佛要穿透肌肤。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项链叶脉间的金光正随着阿绒的话语节奏明灭闪烁,就像是在和阿绒的话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呼应。
“这项链怎么突然这么烫!”芜洛心里想着。
与此同时,教师手账从她的袖袋中自动滑出,在空中哗啦啦地翻页,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最终,手账停在了一幅插画上。那原本是她曾经给朵朵画的星空图,此刻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变成了流动的星云,星云的色彩绚丽多彩,不断地变幻着形状。其中,隐约浮现出九座悬浮的城池,城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神秘的世界。
“这是什么情况?”芜洛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果然是守灯人!”阿绒的爪子啪地按在星图上,它的琥珀色瞳孔急剧收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和惊喜。“只有守灯人才能让记忆画卷显形。”阿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我一首都在猜测,现在终于得到证实了。”
芜洛有些茫然地看着阿绒,心中充满了疑惑:“守灯人?那是什么?”
阿绒看着芜洛,认真地解释道:“守灯人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存在,他们拥有特殊的能力,可以唤醒那些被尘封的记忆。而你能让这记忆画卷显形,就说明你身上有着守灯人的力量。”
芜洛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呢?”
在那昏暗的房间里,摇曳的火光跳动着,映出了一室的神秘。阿绒轻轻蹲在芜洛的对面,那毛茸茸的尾巴不安地左右甩动着,好似有无数的不安在尾巴尖上跳跃。它琥珀色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像是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芜洛,你当真不知道‘守灯人’究竟是什么吗?”阿绒把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仿佛周围有什么沉睡的存在,稍微大声一点就会被惊扰。
芜洛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我呀,只记得自己是个老师,是那种专门照顾小朋友的老师呢。”
阿绒的耳朵微微抖了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它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道:“守灯人,那可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引路者’啊。”
说着,阿绒缓缓站起身来,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墙角。那里堆放着一堆兽皮卷,它在其中仔细翻找着,最终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它小心翼翼地将羊皮纸摊开,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纸上,一盏琉璃灯悬浮在半空中,灯芯燃烧着金色的火焰,那火焰跳动着,仿佛有生命一般。而在灯的周围,环绕着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幼崽。有长着翅膀的,那翅膀在纸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微风的吹拂;有头顶鹿角的,鹿角上似乎还带着清晨的露珠;甚至还有半透明如雾气般的,看上去虚幻而又神秘。
“很久以前,在‘蚀梦者’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守灯人就负责在各个种族里寻找‘特殊的孩子’。”阿绒说着,伸出爪子轻轻点着画上的幼崽,眼中满是回忆,“他们可能是神族遗落的半神,身上流淌着高贵而又神秘的血脉;可能是妖族里罕见的返祖血脉,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力量;甚至是……本该死去,却被命运遗漏的灵魂。”
芜洛紧紧盯着画上的琉璃灯,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记忆。她忽然觉得那盏灯有些眼熟,仔细一想,那盏灯的轮廓,竟好似和她曾经在幼儿园里用的那盏夜灯一模一样。
“守灯人培养他们,教导他们,一首到他们足够强大……”阿绒说到这里,尾巴不由得绷紧了,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然后,在‘蚀梦者’最猖狂的时候,这些孩子会成为‘灯芯’,点燃自己,照亮整个世界的裂痕。”
“点燃自己?!”芜洛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阿绒的耳朵垂了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嗯……所以,守灯人很少能活到最后。”
“可如果守灯人都会死,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个呢?”芜洛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解,“而且……‘蚀梦者’到底是什么?”
阿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抓住芜洛的手腕,把她的掌心翻过来。只见那里的叶脉纹路正泛着微弱的金光。
“因为只有守灯人能找到‘蚀梦者’的弱点。”阿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们吞噬记忆,扭曲时间,让世界陷入混乱……但守灯人培养的孩子,能看穿他们的谎言。”
“比如……你?”芜洛紧紧盯着阿绒,眼中满是探寻。
阿绒的尾巴轻轻缠上她的手腕,声音温柔而又笃定:“比如我。”
“三年前,有个守灯人找到我。”阿绒说着,爪子无意识地抠着地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他说,我的‘雷击伤’不是意外……而是蚀梦者做的标记。”
“标记?”芜洛忍不住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嗯,他们会在某些孩子身上留下‘伤痕’,方便日后追踪。”阿绒的耳朵抖了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那个守灯人教了我很多东西……然后,在某个月夜,他消失了。”
芜洛的心猛地一沉,焦急地问道:“他……点燃了自己?”
阿绒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迷茫:“我不知道。但在他消失前,他说过——‘下一个守灯人,会带着银杏的印记来’。”说着,它的目光落在芜洛的掌心。
“所以……是你。”
芜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叶脉纹路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阿绒的话。她轻声问道:“所以,我现在要……去找更多孩子?”
阿绒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而且得快。蚀梦者己经盯上你了,他们不会让你顺利找到‘灯芯’的。”
“灯芯……”芜洛喃喃重复着,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等等,你刚才说‘本该死去却被遗漏的灵魂’……是什么意思?”
阿绒的尾巴僵住了,过了很久,它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是……己经死过一次,但因为某种执念,还‘活着’的孩子。”说着,它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比如……僵尸族的小公主,血族里不会衰老的幼崽,或者……像我这样,明明被雷劈中,却还活着的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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