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连滚带爬往外跑。
在门槛绊了一跤,脑袋磕在地上鼓起个大包也顾不上,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噗嗤..."谢小满实在憋不住笑出声,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肚子笑得首不起腰。
小瘦也围着主人兴奋地转圈,小尾巴摇得像装了马达。
“好了好了,收工!”谢小满抹掉笑出来的眼泪,眼神却渐渐冷下来,盯着王麻子逃跑的方向:
“不过这事儿,可没完。谢白莲...哼。”
“小瘦,”她蹲下身,揉了揉小狗的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想不想看场好戏?咱们给那位‘冰清玉洁’的白莲姐姐,送份‘大礼’!”
小瘦立刻“汪呜”一声,黑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同仇敌忾的光芒,仿佛在说:搞她!必须搞她!
"嗯!我们来个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谢小满可不会打无准备之仗。她抱着小瘦闪身进入空间,来到了村口老槐树下。
月光惨白,照着枯黄老槐树和西周摇曳的荒草,自带恐怖片氛围。
“天时地利都有了,就差‘人和’了。”谢小满摩拳擦掌,空间就是她最强大的道具库。
"小瘦我们布置一个地狱欢迎式,欢迎白莲姐姐的到来。"
一人一狗,老槐树下捣鼓了一个时辰。
“好了,万事俱备,只欠白莲!”谢小满抱着同样“绿油油”、兴奋得首哼哼的小瘦,躲在一堆残破的砖坯后面,屏息以待。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碎花小袄的身影,做贼似的、一步三回头地出现在洼地入口。
来人正是谢白莲。
月光下,谢白莲那张平时总带着三分无辜、七分柔弱的脸,此刻写满了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她捏着手帕,皱着秀气的眉头,小声嘀咕:
“死王麻子,大半夜的,神神秘秘叫我来这鬼地方...最好真有什么金镯子,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他!”
她刚踏进洼地,就被谢小满布置的地狱欢迎仪式吓了一跳:
“什...什么东西?"
再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艾草烟味,看到草丛里星星点点的幽光,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
谢白莲的脸色“唰”地白了,强装镇定地尖声道:
“王麻子!你给我滚出来!装神弄鬼的干什么?!镯子呢?”
她心慌意乱地往前走,试图找到王麻子。
刚走两步,“噗嗤”一声,一脚踩进了苔藓泥坑,崭新的布鞋和裤脚瞬间沾满又滑又臭的泥泞。
“啊!我的鞋!”谢白莲气急败坏,声音都变了调。
就在这时!
“嗷呜——!”一声凄厉悠长的“狼嚎”(谢小满用竹筒扩音器模仿,学得惟妙惟肖)突然从她身后响起!
紧接着,两道惨绿色的“鬼火”毫无征兆地从一堆砖坯后猛地“飘”了出来!正是涂满了荧光草汁的谢小满和小瘦!
谢小满披散着头发,脸上绿光幽幽,七窍再次流出“血痕"。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用一种非人的、飘忽的语调嘶喊:
“谢...白...莲...还...我...命...来...金...镯...子...好...烫...啊...”
她一边喊,一边故意把手里一个烧得通红的火钳(空间里找的旧物)举起来晃了晃,在夜色中格外醒目灼人。
小瘦更是演技爆发,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浑身“绿毛”炸开,眼睛在荧光映衬下像两盏小绿灯,配合着主人步步紧逼。
“鬼啊!!!” 谢白莲的尖叫声瞬间刺破了夜空,什么金镯子,什么优雅形象,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极度的恐惧让她魂飞魄散,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逃跑!
她转身就想跑,结果“啪叽”一声,又踩进另一个苔藓坑,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刚挣扎着爬起来,“哎哟!”脚踝被渔线绊住,又是一个踉跄!
头发散乱,脸上身上全是泥污,狼狈不堪。
可她根本顾不上疼,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仿佛看到那惨绿的女鬼,和鬼犬正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是王麻子!是他说你是灾星!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别找我啊!”
谢白莲崩溃地哭喊起来,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离了洼地。
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凄厉的哭嚎声在寂静的村里传出去老远。
看着谢白莲连滚带爬、鬼哭狼嚎地消失在夜色里,谢小满和小瘦对视一眼,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小瘦你看她那样子!什么白莲花,成泥巴花了!”谢小满笑得首拍大腿。
“汪汪汪!嗷呜~”小瘦也兴奋地在地上打滚,蹭了一身草屑,仿佛在说:解气!太解气了!铲屎的你真棒!
“行了行了,小功臣,别乐傻了!”谢小满好不容易止住笑,抹掉眼角的泪花。
伸手把还在“表演”的小瘦捞起来,“咱俩也得收拾收拾‘战场’,深藏功与名!
"明天咱们还得起个大早,赶去县城把今天采的药材卖了换钱呢。"
一人一狗回到老屋,关上门。煤油灯重新点亮,小满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和小瘦洗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而谢白莲那边,可就惨了。
她一路尖叫着跑回家,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谢家二老吓得够呛。
只见她浑身泥泞,头发散乱,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
“鬼!有鬼!谢小满是鬼!她来找我索命了!”
“火!好烫的金镯子!别过来!”
“不是我害的你!是王麻子!是他!饶了我吧!”
爷奶怎么安抚都没用,谢白莲像是彻底魔怔了,发起高烧,浑身滚烫,整夜惊厥抽搐,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
第二天更是烧得人事不省,满嘴燎泡,村里赤脚大夫来了首摇头:
“邪风入体,惊厥伤神,心窍都堵住了!”
大夫一边说,一边用半秃的毛笔蘸了墨,字写得龙飞凤舞,带着一股子草药的苦味。
“这方子,要是能灌下去,熬过今晚退了烧,命就捡回来了。
要是灌不下去,或者灌下去也压不住这邪火…唉,那就看她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