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像黑暗中蓄势待发的母豹：“有！顾峰！仔细想想三号死者！李薇薇！”
李薇薇？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三号受害者……苏晴在尸检时特别指出过她右手腕内侧那个特殊的压痕！形状不规则，边缘锐利，带有平行棱纹……
“那个压痕！”苏晴几乎是吼出来的，“形状！想想老式警用手电筒！金属筒身，尾部为了防滑和便于握持，有一圈凸起的、菱形的滚花纹路！”
老式警用手电筒！菱形滚花纹路！
我脑中轰的一声！赵振海！整个市局，只有他这个念旧的老刑警，还在用那种早就被淘汰的、笨重的金属老式手电！年轻一代用的都是轻便的LED强光战术手电！那种老式手电筒尾部的防滑纹路……菱形凸起……与李薇薇手腕上提取建模的压痕特征高度吻合！
他是在控制受害者时，用手电筒尾部抵压留下的！一个被他忽略的、属于旧时代习惯的微小破绽！
铁证！这才是无法辩驳的铁证！
“还有……”苏晴急促地补充，眼神亮得惊人，“我妹妹……苏蔓！当年尸检报告里，提到她后脑枕部遭受重创，但创口形态分析存在疑点！不像是失足磕碰！更像是……被某种硬物，比如那种老式手电筒的金属筒身，反复击打造成！报告被模糊处理了！原始记录……肯定还在封存的旧案卷宗里！”
一环扣一环！动机、能力、作案工具特征、甚至作案模式……全部指向同一个人！
“跟我走！”我当机立断，一把抓住苏晴冰凉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不再有丝毫犹豫。枪，早己垂下。此刻，她不是嫌疑人，她是受害者，是战友，是撕开这恐怖黑幕唯一的钥匙！
“去哪里？”旁边一个年轻警员下意识地问。
“回局里！”我斩钉截铁，目光扫过周围被这惊天逆转惊得呆若木鸡的警员们，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立刻！封锁现场！所有发现严格保密！技术队，重点复检三号死者李薇薇手腕压痕，与老式警用手电筒尾部防滑纹进行高精度比对！立刻做！我要最快出结果！”
我拉着苏晴，冲出令人窒息的后巷，冲向警车。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却浇不灭胸腔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警笛再次凄厉地划破雨夜，这一次，目标不再是黑暗中的幽灵，而是盘踞在光明殿堂里的恶魔。
警车如同离弦之箭，撕裂雨幕，冲回市局大院。车轮碾过积水，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一把推开车门，拉着苏晴的手腕，几乎是拖着她，疾步冲进灯火通明的市局大楼。深夜的大厅空旷而安静，只有值班室透出微弱的光。皮鞋踏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响亮的回声，每一步都敲击在紧绷的神经上。
苏晴被我拽得踉跄，脖颈处被撕开的衣领下，那道刻着婚纱标志的伤口在灯光下愈发狰狞刺目。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