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行行好,就告诉奴婢吧,奴婢绝不会往外说的。”
青黛缠着她家小姐,非要知道那两桶火油打哪儿来的。
“我不是说了嘛,衡王殿下给的。”
颜安歌舒舒服服泡完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很是惬意。
细风穿越菱窗,屋子里一阵清爽。
“小姐就诓奴婢吧!命是殿下救的,药是殿下送的,火油也是殿下给的,什么都是衡王殿下。”
“奴婢怎从未见过殿下与小姐有私交?”
青黛搬了张小板凳也坐下了。
颜安歌拿出灵水治病总得有个出处,其他人皆以为她在宜庆有个神秘的神医师父。
可青黛是知道的啊,哪来什么师父。
以往小姐病了都是自己扛过来的,最多是沈家的小少爷偷偷送些药来。
要真有神医师父,何至于此?
颜安歌就骗她说是慕千临送了她神药,而把脉什么的,都是障眼法。
那会儿,青黛是信了的。
颜安歌睁开一只眼,见她这架势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啊。
这会儿她就非常希望知柠能教教这小丫头。
知柠听说了她在宜庆的生活,自然也知道她那师父是用来糊弄人的。
但她不会过问。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将丫鬟守则落实到底。
太钻牛角尖了不好。
知道太多了也不好。
每个人都有秘密,而颜安歌的秘密有点多。
世间能够知晓她一切的人,只有颜岑兮。
她并非常人,是灵水所育,如今又是魂穿而生。
不管何种身份,她都无法如实相告,连慕千临她也未曾想过要告诉他。
有些小秘密能说却时候未到。
比如她可治百病。
这点需要慢慢展示,不然还不得把他们吓死了?
主仆俩僵持着,知柠推门而入。
见青黛坐着也见怪不怪了。
“小姐,您前几日画的那幅凤凰图,可是收起来了?奴婢想拿去给夫人瞧瞧,可怎么找不着了呢?”
颜安歌闻言,双眸往窗边一瞧,正是那晚慕千临翻出去的那扇窗。
又闭上眼,平静道,“估计被贼人顺走了,我再画一幅。”
“什么?”
“竟有贼人?”
两个丫鬟不淡定了,慌乱地对视一眼。
“青黛,快查查屋里还丢了什么,我得速去禀告夫人。”
知柠说完就跑了,都忘了行礼。
颜安歌轻叹。
罢了,就让丫鬟们折腾去吧。
给青黛找点事做,好过一首缠着问火油的事。
不多时,沈阑秋步伐匆忙赶来花涧阁。
拉着颜安歌左看右看,“安儿,花涧阁遭贼了?你可有受伤?”
“没伤,女儿好着呢。”颜安歌挽着她的胳膊,很是亲昵。
沈阑秋摸摸她的脸,“没伤就好,盗走身外之物倒没什么,人可不能有事,就是知柠说的那幅凤凰图可惜了,到底母亲没有眼福。”
颜安歌摇摇头,“不会,那个就是画来打发时间的,女儿再给母亲画一幅更好的,还望母亲不要嫌弃。”
沈阑秋欢喜道,“怎会嫌弃!”
“那便等着看我儿画作了,看看这些年安儿是否学有所成。”
母女俩又一起说了许久贴心话,颜安歌还趁机给她把了脉。
沈阑秋身体倒是无大碍,小病小痛的不少。
于是颜安歌又搬出了她的神医师父,忽悠着母亲把稀释的灵水喝下去了。
“父亲的身子如今己大好了吧?”颜安歌问。
沈阑秋点点头,“己然好了。”
他们还纳闷怎么那郎中医术突然精进了。
该不会……
沈阑秋惊喜地看着她。
颜安歌笑着说,“是我在父亲的药里添了点东西,当时怕你们不信,所以就没说。”
“真没想到我的安儿竟有如此妙手,这两父亲吃得也多了,精神体力堪比弱冠之年……”
沈阑秋停顿,忽然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妥。
果然颜安歌嘿嘿笑了起来。
“不是,安儿别误会,母亲的意思是,你父亲这几日上朝都不觉乏累。”
沈阑秋解释完又觉得这事儿怎么还需要跟自家女儿解释了?
“你这丫头!尚未议亲嫁人,脑子里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
沈阑秋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惊恐地叫她,“安儿!”
后又吩咐汀菊赶紧把门窗关紧,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见沈阑秋如此紧张,颜安歌有些后悔。
不该表现出自己二十七岁的前世灵魂的。
这个时代,一个黄花大闺女,未到成亲的时候,家里便不会教她,上哪知道那些事儿去啊。
“安儿,你如实回答母亲,在宜庆可曾与男子……”
沈阑秋一咬牙,“可曾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
她感觉心脏快要蹦出嗓子眼儿了。
颜安歌咽了咽口水。
亲嘴应该不算在母亲所指的肌肤之亲范围内吧?
于是摇摇头否认,“没有。”
沈阑秋长呼一口气,真是快被吓死了。
接着又苦口婆心告诫她,“安儿,自古以来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与你父亲不是顽固之人,若你有喜爱的男子,大可告知我们,你父亲和兄长自会出面替你把关,品行端正最为重要。”
“真心疼惜你的人,断不会在成亲前……毁你清白,不管男子如何哄诱,不可信。”
“若是那种人,也万万嫁不得,你的尊荣和名节,终是要靠自己来守的,可明白?”
颜安歌非常理解。
深觉养孩子不易,这母亲操老心了。
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回话,“母亲放心,安儿记住了。”
沈阑秋倍感欣慰。
临走时又叮嘱两个丫鬟一定要照看好小姐。
知柠宽慰她,“夫人放心,小姐只是性子欢脱,爱说些玩笑话,事关名节大事,小姐定然会谨记于心的。”
沈阑秋又说,“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难免被人惦记上,管住了自己,也得防范他人。”
妈诶,差一丁点就没管住自己。
颜安歌叹气。
这回真跟上一世那些穿着校服的小屁孩一样了,要背着家长地下恋。
“小姐,奴婢查过了,屋里东西没少,还真是奇怪,那贼人怎就只偷画不偷别的?”
青黛百思不得其解,小姐又不是名家,盗画做什么?
“小姐,您觉得会是何人?”
颜安歌想都没想,说,“衡王殿下。”
“……”
青黛算是明白了,她家小姐只要有解释不通的,都往衡王殿下那儿赖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