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东带着李柔嘉顺利登上了前往d省的火车。
车厢里挤满了人，汗味、烟味和食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嘈杂的说话声和小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
周卫东拎着行李，护在李柔嘉身前，眉头微皱：“人太多了，你靠窗坐，别被挤着。”
李柔嘉点点头，跟着他挤到座位上。硬座车厢的座位窄小，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腿几乎贴在一起。周卫东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挤着她。
李柔嘉却笑了，从布包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他：“擦擦汗，这一路挤进来，你衣服都湿了。”
周卫东接过手帕，手帕上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他胡乱抹了把脸，耳根微红，
"喝点水。"他拧开军用水壶递给她，眼里满是愧疚，"委屈你了。"
李柔嘉接过水壶，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碰："没事，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火车开动后，车厢里的嘈杂声更大了。对面坐着个带孩子的妇女，孩子一首哭闹，妇女哄得满头大汗。李柔嘉从包里摸出一块糖，笑着递过去：“给孩子甜甜嘴，兴许就不哭了。”
妇女感激地接过糖，孩子果然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盯着李柔嘉看。
周卫东在一旁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的媳妇儿，不仅长得好看，心肠也好。
到了中午，车厢里飘起各种食物的味道，有人啃着干粮，有人去餐车排队吃饭，周卫东从包袱里拿出李奶奶烙的饼和煮鸡蛋，递给李柔嘉：“先垫垫肚子，如果不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点热乎的。”
李柔嘉接过饼，咬了一口，饼有些干，她故作自然地端起水壶喝了一口，实则偷偷加了些灵泉水进去，她将水壶递给周卫东：“你也喝点水，别噎着。”
周卫东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顿时觉得一股清甜从喉咙滑到胃里，浑身舒坦，连疲惫都减轻了不少。
他有些惊讶：“这水……怎么这么甜？”
李柔嘉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我加了点灵泉。”
周卫东握着水壶的手一顿，喉结滚动两下才咽下嘴里的水，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
李柔嘉点点头。
对面座位上的小孩又哭闹起来，妇女手忙脚乱地哄着，周卫东借着这阵嘈杂凑近李柔嘉耳边："这水真神了，我感觉身上的一些旧伤都没那么疼了。"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李柔嘉的耳垂，惹得她耳尖发烫，她往旁边躲了躲，从包袱里摸出个油纸包："尝尝这个。"
油纸包里是两块枣泥糕，看着平平无奇。周卫东接过来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这糕点松软香甜，还带着股说不出的清爽，比他吃过的任何点心都好吃。
"里头也掺了灵泉水。"李柔嘉小声解释，"奶奶教我的方子。"
周卫东三两口吃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他突然抓住李柔嘉的手，粗糙的拇指在她掌心轻轻，"媳妇儿，你对我真好。"
这声"媳妇儿"叫得李柔嘉心头一颤。她低头抿嘴笑，任由他握着手没抽回来。
夜深了，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李柔嘉困得首点头，脑袋不由自主地往周卫东肩上靠，周卫东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惊醒她。
"睡会儿吧。"他轻声道，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扶到自己肩上。
李柔嘉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很快沉入梦乡，周卫东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夜色，第一次觉得这漫长的旅途也有了温度。
第二天中午，火车终于抵达太谷县。周卫东拎着行李，护着李柔嘉挤下车，站台上人声鼎沸，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卫东！这儿！"
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汉子在不远处挥手。周卫东眼睛一亮："大哥！"
周卫国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把抱住弟弟："好小子！可算回来了！"他松开周卫东，目光落在李柔嘉身上，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这就是弟妹吧？"
李柔嘉微笑着点头："大哥好。"
"哎，好好好！"周卫国搓着手，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爹娘一早就催我来接你们，驴车在外头等着呢！"
出了站，一辆简陋的驴车停在路边，驴子瘦瘦的，车板有些破旧，但擦得很干净，周卫国不好意思地挠头："弟妹别嫌弃，咱村就这条件..."
李柔嘉二话不说，利落地爬上车坐好："挺好的，比走路强多了。"
周卫国和周卫东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他们原本还担心城里姑娘会嫌弃这交通工具，没想到李柔嘉这么自然。
"坐稳了！"周卫国吆喝一声，"咱家离县城二十里地，得走一阵子呢！"
驴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乡间土路上，扬起阵阵尘土。李柔嘉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口鼻。周卫东见状，默默挪了位置，为她挡住风沙。
"弟妹，第一次来咱这儿吧？"周卫国一边赶车一边问。
"嗯，第一次。"李柔嘉笑着回答，“这儿风景挺好的。”
周卫国哈哈大笑："那是！咱太谷县虽然比不上京市繁华，但山好水好，人实在！"
周卫东坐在李柔嘉旁边，悄悄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累不累？"
李柔嘉摇摇头："不累，挺好的。"
周卫国瞥见两人的小动作，笑得更加开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