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漫跟着顾妄回家时，还抱着那杯芋泥啵啵绿茶在喝。
顾妄十分不爽，“这就这么好喝？”
苏梨漫吸了一口，芋泥黏腻，黑糖珍珠也很有嚼劲，应该没人不喜欢喝奶茶吧？
她那个黑脸表哥，嘴上说着嫌弃，不也把奶茶喝进嘴里了。
“好喝啊。”
她这是才后知后觉，将奶茶递到了顾妄面前，让他吸一口她喝过的吸管。
“尝尝，真的好喝。”
甜甜腻腻的味道，喝粥一般的口感，不知道为什么苏梨漫这么喜欢。
苏梨漫一看顾妄那个神情就知道他没有爱上奶茶。
“等我回去换着花样给你点，你肯定能爱上，没有人不爱喝奶茶。如果不爱，就是没有点对。”
顾妄还是心里不爽，顾时洲怎么还记得苏梨漫的喜好，这个人真是贼心不死。
“不能见了，不用你再做这样的事。”
苏梨漫哦了一声，不见也行，她很在意自己的小命的。
现在顾时洲看起来也是怪瘆人的。
而且她看到就感到讨厌，只想将顾时洲鞭尸，可惜棋差一招。
顾妄抱着苏梨漫的腰肢，大手收紧，两个人贴得很近。
“漫漫，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苏梨漫搜索了她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没有吧？”
“真的没有吗？”
苏梨漫略感心虚，“上辈子见过？”
顾妄接受了这个说法，他也想去问问西慈寺的住持。
人到底有没有前世今生这回事。
他们，一定是认识吧。
不然梦里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而且他只有抱着苏梨漫的时候，才会让他的心脏安静下来。
“你第一次见面，就喊我老公，你肯定见过我，或者是很像的人。但是我没有这个记忆。等顾家的事情结束后，你能告诉我，你的秘密吗？”
顾妄己经做好了准备，他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想苏梨漫能亲口告诉他。
他能接受一切的可能性，就算他只是个替代品。
苏梨漫望着顾妄琥珀色的眼神中全是自己的倒影，答应了他。
“好。”
反正把车祸这件事隐去了，现实世界的整个故事也称得上是圆满。
她可以给顾妄解释的，应该能够说服顾妄吧？
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
……
顾妄将苏梨漫送去了苏氏，便去了半山腰别墅的地下室，果然如他所料，顾夫人被他们成功搭救了出来。
顾妄见到顾夫人时，顾夫人只穿了简单的家居服。
周身上下，一件珠宝首饰都没有。
很是可怜。
被绑在椅子上，一脸死意。
顾妄轻声说道，“他都这样对你了？还不说吗？”
顾夫人眼皮都没抬，盯着自己脚尖，“说不说都是这样。”
“你要是说了，我可以把你和你弟弟一起送去国外，保证顾颂笙找不到你。而且我只是砍了周铭一只手，他的其他器官，还全须全尾的都在他的身上，去了国外你们还能重新开始生活。”
在其他国家被观赏的照片是合成的，顾妄留着周铭，就是这个时候用。
顾妄眯了眯眼睛。“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在你面前砍了，反正只是迟了一会儿。”
顾夫人眼睛都瞪大了，声音都在颤抖，“你说……我弟弟还活着？”
顾妄点了点头，阿旺就将被绑着的周铭带了上来。
周铭被关了大半个月了，看到顾夫人一整个痛哭流涕，泪水像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姐……姐……救我啊，救我啊。”
顾妄又对顾夫人说，“我不知道你们当时达成了什么协议，你应该知道顾颂笙是怎么对待你的，我想，你也不想一辈子被关着吧？我妈的过去就是你的将来。”
“到时候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弟弟，怎么被我变彘。”
周铭也在一旁，“姐！你就说吧姐！顾家都对我们这样了！狼心狗肺！！”
顾妄语气随意，“顾时洲也想让你弟弟死，你看你被关起来的时候，他可曾来找过你？是他不想去，还是他也不在乎你这个妈。”
顾夫人一脸癫狂，闭着眼睛，“疯子，疯子，你跟你爸，都是疯子。”
“我这个儿子，留着他的血脉，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顾妄等顾夫人情绪宣泄完，“可以说了吧？我也没有这么多耐心，你弟那些照片，我可以让它们都变成真的。”
顾夫人犹豫了半天，缓缓点头。
“让他们都下去吧，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地下室空余顾妄和顾夫人两个人。
顾夫人认命一般地开口道。
“这件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
顾颂笙当时己经和顾夫人订婚，又在国外遇到了明静姝。
顾夫人眼球浑浊，“我第一次看到那个女孩，就知道他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她长得太漂亮了，应该没有人不会爱上她。”
“可是……她对顾颂笙，不，她就看不上顾颂笙那个人。一个国内还有未婚妻，跟明家比又没多少资产的男人，怎么配得上明大小姐。”
“人家明静姝早就有婚约了，还是M国的大财阀家的独子。”
“就算是他跟我退婚，明静姝也绝对，绝对不会选择他的。”
顾妄示意顾夫人继续说，这些事他自己也能猜到的。
“他想了办法，有一次他被仇家追杀，还是明静姝路过救了他，明静姝那时的保镖因为救他也受了伤，没有人保护的明静姝，顾颂笙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强行将她带走了。”
“那种药是他主持研制的，能让人短暂丧失理智，顾颂笙将明静姝跟外界的联系切断了。连续好几个月被困，天天和顾颂笙待在一起，自然而然就有了你。”
“顾颂笙大概很想让明静姝给他生孩子吧，就给她停了药，西肢都被绑住，24小时有人看管，不让她自杀。这才把你生了下来。不过生出来后，她听到你的哭声，就疯了，本来就不想生下你，又被顾颂笙逼迫，疯了以后更是把你当怪物。。”
“哈哈哈哈哈，当时我就在一旁看着，她真可怜，没有了身份，还被顾颂笙关着，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她当时的善心，最后明家来找她，还被顾颂笙骗了，哈哈哈。。”
顾夫人笑得癫狂，眼神迷离，这些事情己经很久了，居然还真有再讲出来的一天。
当初她跟顾颂笙本就是商业联姻，她大概算是乖巧？顾颂笙并没有太防着她。
或者说，周家的生死都在顾颂笙身上，她本来就要留在顾颂笙身边一辈子的。
顾夫人说的话，像是一把利刃，一点一点地剖开了顾妄的心脏。
他感觉到了心脏的刺痛。
他本不应该出生的，他可能就是压倒明静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妄只有短暂的和明静姝相处的记忆，那时，明静姝己经疯了。
她真的很不喜欢他。
被强迫生下来的孩子，在稍微恢复一些理智的间隙，都只有想让他去死。
明静姝在顾家待到了死的那一天。
明家也只知道明静姝认识顾颂笙后失踪了，花费各种力气和手段，都没有找到明静姝。
后来找到了，明静姝都死了。
顾颂笙一口咬定是明静姝自愿做了他的金丝雀，还生下了孩子，丝毫不提自己在其中的手笔，把一切都归咎于明静姝爱他爱的无法自拔。
甘于做小三，后来被人发现，接受不了才疯的。
这些顾妄都是第一次听。
曾经他也怀疑过，明静姝是不是真的喜欢过顾颂笙？
结果没想到，却是单方面的残害。
顾妄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那我妈妈的，骨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