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洲的阴暗面要控制不住了。
他甚至想见到苏梨漫,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他不应该这样的啊?
新婚之夜,苏婠婠还在等着他呢?
天鹅不是苏婠婠,苏婠婠的芭蕾首席也是走后门的……
一天接二连三的消息压得顾时洲喘不过气来,他被骗得团团转,还不知道有多少事自己被蒙在鼓里。
顾时洲认命一般地闭了闭眼睛。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顾时洲只觉得今天的事情,让他浑身发冷,闷热天气的暴雨天也不能洗刷内心烦闷。
庭院内下着暴雨,天阴得可怕,顾时洲在屋檐下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他又想起顾妄上次强行将烟从他手上抽离,更是说不出的郁闷。
顾颂笙独自坐在庭院内躺椅上观赏着外面的暴雨,注意到了出来抽烟的顾时洲。
有意思,新婚燕尔不洞房出来抽烟。
他走到了这个儿子的面前,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在想些什么?”
顾时洲见顾颂笙来了,也给他点了根烟。
“在想苏梨漫。我本来是要娶她的,今天站在我身边的应该是她……”
顾颂笙难得有耐心地拍了拍顾时洲的肩膀,“选择你喜欢的,这没有错。”
“我没有选错。只是心里不平静。”
顾颂笙勾起了唇角。
“我年轻的时候也有个联姻对象。”
“我妈?”
顾颂笙点了点头,“虽然你妈妈不是我最爱的女人,但是是对我最有利的,我们心照不宣地结了婚。”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是个疯子,可异常的漂亮,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爱上了她。”
顾时洲被勾起了好奇心,“后来呢?”
“她最后还是成了我的女人,生下了顾妄。”
“所以说,娶谁重要吗?重要的是得到你喜欢的女人。”
“你啊,就是道德感太强了。”
顾时洲过去的教育,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观点的。
可是想到能得到苏梨漫,心里又隐隐约约地在颤抖。
顾颂笙又加了一把火,“要是男人没有能力,当然就没这个可能性。按照自然界的法则,雌性只会喜欢最强壮的雄性。”
顾颂笙给了顾时洲一个地址,“去历练下吧,以后我还要将我国外的业务交给你。”
顾时洲眸色晦暗不明,他又问了顾颂笙一句。
“爸,你会怎么……对顾妄?”
顾颂笙轻笑一声,“你猜猜爸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
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儿子有没有什么别的创意。
“爸最近很苦恼,你看顾妄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样子,他是要将周家赶尽杀绝啊。”
“那个视频分明就是顾妄搞的鬼,你仔细想想,要不是顾妄,你的婚礼会出这么多事情?”
顾时洲紧咬下唇,脸色铁青,俨然是把顾颂笙的话听进去了。
“都怪顾妄?”
顾颂笙点了点头,“当然,要不然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你呢?你就得和他站到对立面去。”
“我早就和他站到了对立面了。”
顾颂笙摇晃着手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指的是,你死我活。”
顾时洲有些震惊,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你要我,杀了他?”
“你以为你不杀他,他就不会杀了你吗?你看我就是对他心软了,现在给顾氏给周家都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顾颂笙的声音带着些蛊惑。
“你要好好想想,你要是不杀了他,你怎么能完完全全地得到苏梨漫呢?”
“你要是真有本事,苏家两个女儿不都可以属于你吗?”
“而这一切,只要顾妄死掉。”
顾时洲陷入了沉思。
苏梨漫对他转变态度的开始,就是见到了顾妄。
而后,一切事情的发展便不再受控制了。
顾颂笙见顾时洲上钩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不会想,只对顾氏集团有配种的作用吧?爸妈都需要你将顾氏发扬光大。”
*
明明是顾时洲和苏婠婠的洞房花烛夜。
可是苏婠婠一个人在新房里等着,顾时洲却半天没有前来。
女佣给苏婠婠传话,“夫人您先休息吧,少爷这一时半会儿的不会过来了。”
苏婠婠气得摔了新房里的古董花瓶才泄了一点气,她冷冷地看着女佣。
“用手捡起来。”
古董花瓶掉落在地上全是碎瓷片,一不小心就会割伤手。
可女佣也不敢忤逆她,蹲下身开始捡碎片。
苏婠婠穿着拖鞋的脚首接就踩到了她的手上,狠狠地左右移动。
“他们问起这个花瓶?”
女佣己经疼得龇牙咧嘴,强忍着才没有叫出声,“是我摔碎的……是我不小心……”
苏婠婠这才将脚收了回来。
“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这女佣眉眼间有些像苏梨漫,她可不想顾时洲见到她。
等女佣走后,苏婠婠还觉得郁气难消,打电话给苏夫人。
“妈!”
苏夫人只能安慰苏婠婠,她今天给苏泽打了一天电话也没打通,自己被那些贵妇人嘲笑也是一肚子憋屈。
“妈不是教过你吗?只要哄好了男人,什么东西没有?”
“你惦记苏氏的那三瓜两枣有什么意思?”
苏婠婠委屈道,“话是这样说,但是爸这样,我太没面子了。”
“都不认我和你,算什么爸?哎呀别说了,你好好哄好顾时洲,做你的少夫人得了,别想些有得没得。”
“你多哄哄顾时洲,想要什么得不到?顾家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你这是当凤凰了!”
苏婠婠嗯了一声,又和苏夫人说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央芭的领导也发来了恭祝新婚的短信,明里暗里都是调查结束之前,苏婠婠不用来了。
央芭或许,再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她己经把微博卸载了,一打开就是无数人在骂她,她根本承受不住。
苏婠婠的手紧紧捏着手机。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什么都没有了,唯有顾时洲是她唯一的倚仗。
这时,顾时洲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婠婠捏着被子挡住了自己的脸,悄悄看顾时洲,声音都在颤抖,这是她一向在顾时洲面前委屈怯懦的形象。
她必须要牢牢抓紧顾时洲。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我有点害怕。”
顾时洲脱了衣服,俯身吻上了苏婠婠,“和爸说了点话。”
“时洲哥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央芭的事,苏家的事,或许还会质问苏婠婠还有没有骗他的事……
可顾时洲却冷冷落下两个字。
“没有。”
“睡觉吧。”
顾时洲没有停下动作,他很凶,苏婠婠一首叫疼都不停歇。
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宣泄。
苏婠婠莫名感觉,顾时洲好像变了。
但她又说不出,顾时洲是哪里不一样了。
一切结束后,顾时洲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想着顾颂笙说的一切。
他明天就要去分公司,那里有顾颂笙为他准备的人。
他不能在坐视顾氏被顾妄侵蚀掉。
凭什么顾妄,什么都可以得到?
他想到苏梨漫看向顾妄的眼神,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