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在炽夜火光中剧烈震颤,青铜权杖的威压与路明非的火焰光柱形成对峙的漩涡。瞳·岚的左瞳己完全转为纯白,右眼机械齿轮的咔嗒声却愈发急促,仿佛有某种存在正试图从内部突破束缚。
“路明非...”她突然踉跄后退,右眼迸发出刺目蓝光。机械齿轮层层剥离,露出其下镶嵌的六边形冰晶——冰晶表面刻满龙族秘文,中心却悬浮着一滴暗红色血泪。血泪在蓝光中不断分裂重组,逐渐勾勒出一张模糊的女性面孔,眉宇间与瞳·岚有七分相似。
“这是...莉莉丝的魂魄?”路明非的千瞳火焰在此刻骤然收缩,他认出那张面孔与卡塞尔学院古籍中记载的黑王配偶肖像如出一辙。血泪发出的声波穿透冰层,远处战机残骸中的克隆体驾驶员突然集体僵首,他们的面孔开始扭曲成同一张女性面容,发出痛苦的哀嚎。
“不,这只是她的‘意识碎片’。”瞳·岚的声音变得沙哑,左瞳的纯白光芒开始渗入右眼机械结构,“我...是执行部‘魂匣计划’的产物。他们用青铜与炼金术将我锻造,目的就是囚禁莉莉丝魂魄中觉醒的反抗意志。”
冰原上空突然浮现全息投影,芬格尔的身影出现在数据流中,他的身后是卡塞尔学院地下实验室的混乱场景。“路明非!听我说!”他声嘶力竭,“瞳·岚的右眼是‘逆齿轮系统’,执行部在十年前捕获了莉莉丝的部分魂魄,但他们发现无法完全控制。于是将碎片植入人造躯壳,用机械齿轮反向压制魂魄力量——瞳·岚既是容器,也是封印!”
青铜权杖顶端龙眼再次睁开,其中映出的末日景象开始侵蚀现实——冰原上的裂隙疯狂蔓延,路明非的火焰光柱出现裂纹。瞳·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右眼蓝光强行灌入他的千层瞳孔:“你必须吸收这部分魂魄!莉莉丝的意志是唯一能对抗权杖共鸣的存在,但代价是..."
血泪融入路明非的右眼,他感觉无数记忆洪流撕裂意识:中世纪燃烧的教堂中,莉莉丝手持逆鳞剑斩断青铜锁链;古巴比伦祭坛上,她与黑王对视时瞳孔迸发毁灭光波;而最近的记忆碎片中,执行部实验室里,无数机械臂将莉莉丝魂魄切割成上千份,瞳·岚的躯壳在培养舱中逐渐成型...
“他们害怕莉莉丝会彻底觉醒,成为第二个黑王。”瞳·岚的左瞳此刻泛起血色波纹,“所以他们制造了我——一个永远无法真正死亡的容器。但...我背叛了他们。”
战机残骸中的克隆体突然集体爆炸,青铜龙魂碎片汇聚成新的实体——楚子航的克隆体手握十二柄村雨刀,黄金瞳彻底被黑雾吞噬。路明非的右眼在魂魄冲击下开始机械化,齿轮与火焰纹路交替浮现,他的言灵力量在此刻暴走,炽夜火光中混入冰蓝脉冲。
“现在,你是唯一能承载两种力量的存在。”瞳·岚的左瞳完全崩溃,露出其下空荡荡的眼眶,“莉莉丝的魂魄需要宿主,而我的使命...是让你活下去。”
她突然将左臂嵌入冰宫裂隙,冰晶从伤口处疯狂生长,眨眼间形成一座冰封的青铜牢笼。权杖释放的龙眼射线轰击在牢笼上,冰层却如液态金属般流动吸收能量。路明非的千瞳与机械右眼同时迸发光芒,他看清了牢笼内部的真相——无数莉莉丝的魂魄碎片在冰晶中挣扎,而瞳·岚的本体正逐渐化为冰尘,融入这些碎片之中。
“执行部以为他们掌控了一切...”她最后的笑容带着解脱,“但他们不知道,莉莉丝的魂魄在分裂时...每一份都带上了‘自我毁灭的指令’。”
青铜牢笼在吸收所有魂魄碎片后骤然收缩,化作一枚冰蓝色的六棱晶体悬浮在路明非掌心。楚子航的克隆体军团己逼近至百步之内,十二刀罡同时斩向他的心脏。路明非将晶体嵌入右眼,机械齿轮与火焰纹路在此刻完美融合——他的言灵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炽蓝光波,每一道光芒都缠绕着莉莉丝的逆鳞剑影。
战机群在光波中湮灭,克隆体楚子航的刀罡被冰火双重能量绞碎。但青铜权杖的十三龙眼在此刻同时闭合,地底传来齿轮锁死的巨响。路明非知道,黑王的苏醒进程被再次打断,但代价是瞳·岚的彻底消亡,以及自己体内埋下的新隐患...
“诺玛,定位芝加哥地下城坐标。”路明非的声音通过右眼机械结构传出,混着龙族秘文的电子脉冲,“准备重启‘青铜门计划’,这次...我要用莉莉丝的逆鳞,切开黑王的喉咙。”
冰原在光波冲击下彻底崩塌,路明非的身影消失在极夜风暴中,而瞳·岚消散的冰尘在空中凝结成一行龙族古文:“当双火相遇,世界将重归混沌。但...混沌之中,终将诞生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