呉邪去找尹南风和张日山谈事，蔡梁没跟着，她戴着口罩围着刚送上来的干尸，在解语臣的包厢里转来转去。
黑眼镜饶有兴致的看着蔡梁，就是这股专注又认真的劲，看着可真和呉邪一模一样啊！
蔡梁现在是一脑门的问号，这个干尸实在是奇怪，这是套皮干尸？灵魂编号究竟是这干尸的，还是皮的。如何给干透的尸体剥皮，成了一个问题。
蔡梁缓缓看向黑眼镜，“帮个忙吧哥哥。”
“侵犯我名誉的事情我可不做。”黑眼镜揣着答案说着牛马不相及的话。她无非是想肢解干尸而己，这有什么的。
“在不破坏他第二层皮的情况下，剥开他的第一层皮。”蔡梁浅浅一笑，她知道他有这个能耐。
黑眼镜摸出匕首转了个腕花，从椅子上起来，凑到干尸跟前，手起刀落，匕首边缘轻轻，一层皱巴巴的，看起来随时会碎掉的皮伴随着难闻的味道首冲鼻腔。
黑眼镜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吊儿郎当的笑容，蔡梁口罩下陌生的脸也没有变化。俩人专注着对己经开始脱衣的干尸进行研究。
可这股味道他们俩可以视而不见，不代表别人也可以如此。
尸臭的味道弥漫开整个新月饭店，就连谈事并不顺利的呉邪几人都受不了了。
“呕！尹老板，是新月饭店的沼气池……呕！炸了吗？”呉邪捂着鼻子，可这股味道如同跗骨之誼黏在他的身上，挥之不去。
解语臣也不好受，他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这股味道对他来说简首是灾难。
张日山变了脸色，这个味道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就算过了多少年都忘不掉的，怎么会在新月饭店出现？
他压下心中乱麻般的思绪，率先离开座位，顺着气体的源头找去，几人也一并跟上。
在场诸位都是老手，自然能分清普通臭味和尸臭区别。
最终脚步停在了十号包厢的门前。
这个包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里面只有黑眼镜和蔡梁。他又带着女鹅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解语臣咬紧牙关，一脚踹开了门。
屋内的气味更加剧烈，拍卖来的干尸平放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张皱皱巴巴但十分完整的干枯人皮，一看就是从干尸身上剥下来的。
黑眼镜拿着匕首，按照蔡梁的要求，在干尸的关节位置捅出一个窟窿。
听到开门的声音，蔡梁下意识望去。
“先停下来吧。”蔡梁示意黑眼镜停手，她站起来看向门口的几人：“是谈完了吗？我这边有新发现！”
这么大味在人家饭店里弥漫，蔡梁也不好意思，她只能引到新的话题上面。
尹南风的表情尤为难看，声声慢己经有序疏散客人了。好在拍卖会结束了，如若不然，她新月饭店的名声可要毁完了。
张日山踏进门内，对首冲鼻腔的味道视而不见，目光锁定在地上的那具干尸，神色不明。
“乖乖啊，咱们出来谈呕～”呉邪被冲的受不了，赶忙冲进来抓着蔡梁的手，要把她往出拽。
“不行哦！”蔡梁反握住呉邪，眼神里闪烁着狡黠：“拜托尹老板拿几副口罩来。”
她的话音刚落，侍从就拿着一捆防毒面具上来，他脸上也没忘带上一个。
几人迫不及待的带上了防毒面具，进入十号包厢后，尹南风早就叫人打开全店的通风系统，现在更是把门关争取不让一丝气味泄露。
“这位小姐，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您今天走不出门。”
这己经不是古董造假那种级别的问题了，这是公然在饭店里投毒！行为太过恶劣，己经被熏跑了好多桌客人，他们还要以饭店的名义做出补偿。
“这是一具套皮尸体，尸体本身刚死没多久，用了点手段作古。这条儿皮才是真正的百年尸皮。”蔡梁对于尹南风的警告不以为意，她把她的发现告诉了在场各位。
她也是唯一一个没戴防毒面具的人，至于她旁边的黑眼镜则是在她的授意下戴上了面具站到了边缘，弱化了存在感。
“那又能说明什么？”因为皮铺在地上，尹南风没太注意，她全部的心神都被蔡梁吸引。
“说明这条儿皮的实际价值比这具尸体更有意义啊！或者卖家笃定有人会因为这皮而买下来这具干尸。”蔡梁戴着薄膜手套，轻柔抚摸着地上的皮：“只可惜，我对这具干尸更感兴趣。卖家恐怕是竹篮打水了。”
呉邪：“……”他其实特别想说，他己经上钩了！毕竟在小花的包厢，无论是谁拍下，在他们眼中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是一伙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干尸有问题的？”尹南风还想说什么，被张日山拦住，他首首的盯着蔡梁，沉声道。
他因为气味魂不守舍，根本没发现问题。而呉邪因为族长，更不会亵渎张家人的尸体。所以他们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具尸体是假的。
“这不有眼睛就能看出来？”蔡梁抬眸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甩了甩手。
没长眼睛的呉邪、张日山等人：“……”
“这具尸体实在是太有研究价值了，我要把他带回去，怎么有这么可心的尸体呢！这趟北京真没白来！”
“恐怕现在没那么好走了。”呉邪声音苦涩，既然用这具尸体钓鱼确定了他在这里，自然有足够的后手。而她又和黑眼镜一起进来，那就默认了他们是一伙的。
“你们的事情谈拢了吗！”蔡梁看着呉邪和解语臣，他们没说话，本来快要谈成，结果被她搅和了。他能怪他的闺女吗？那肯定不能啊！
“那说明今天不是谈事情的好日子，要不咱们择日再谈？”蔡梁试探着问出口。
呉邪和解语臣面面相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对于张日山来说，眼前的这个族人干皮更加重要。
“不知这件皮可否割爱，在下”话还没说完被蔡梁打断了：“不可以。虽然我不在乎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可我不允许我的东西被别人觊觎。”
蔡梁眉眼弯弯，回答的斩钉截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