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刚下值回来,还穿着玄色的飞鱼服,身姿挺拔,腰间束着黑色革带,挂着云云纹玉佩,
随着他大刀阔斧的走动,玉佩轻轻碰撞,甚是悦耳。
手里拿着的是御桂楼的食盒,散发着食物特有的香气。
宋星菲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她轻快的跑上前去,挽上了傅恒的手臂,扬起明媚的笑:“夫君,我都想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眼神却止不住的往食盒看去。
也许是她的意图太过明显。
傅恒眉毛一跳,似笑非笑的开口:“那既然这样,我们先回房休息休息,正好我也想娘子,想的厉害呢!“
宋星菲觉得腰又隐隐的痛了起来:“夫君,那就不能吃完再休息吗?”
傅恒一本正经的回答:“是吃完再休息啊!我吃饱了就休息了!”
宋星菲懵懂的瞥了一眼傅恒,又看了一眼食盒:“要叫你娘亲一起吗?”
傅恒差点被口水呛到:“你说什么?”
宋星菲面色狐疑:“花园里的那个老人家。不是你娘亲吗?她叫我儿媳妇呢。”
傅恒这才想起来,他确实有个娘在这里。
他捏了捏宋星菲柔若无骨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应道:“不用,我叫阿二给她单独带了。”
两人回到房内。
宋星菲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菜,好多都是她爱吃的,她一时不知道应该夹哪个了?
傅恒为她夹了一筷子野菜:“先吃这个……”
哼!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亲亲夫君才出去一天,就不爱我了!
宋星菲眼神飘忽:“夫君,我想吃那个鸡腿……”
却在傅恒的逼视下,含泪咽下了她最讨厌的青菜。
傅恒只觉得好笑,她没失忆前,最喜欢就是那个野菜,说最是清雅得趣了。
尤其讨厌的是鸡腿,说吃的满嘴流油,很是不雅,且人不应该为了口腹之欲,而剥夺其他生命的权利。
傅恒夹起肥美的鸡腿放到宋星菲碗里:“吃吧。“
“嗷呜~”宋星菲只觉得鸡腿是自己往口里,往肚子里咽的,她都没怎么动口,鸡腿就没有了。
傅恒拿起锦帕,温柔的擦拭着宋星菲嘴角:“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宋星菲长长叹了口气:“没人跟我抢,可是它也没了啊。夫君,明天还买吗?”
傅恒皱了皱眉头:“夫君还没有开薪水,明天得娘子你自己在家煮饭了。”
宋星菲捏了捏自己手指,然后对剩下的菜展开了攻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又不非得是自己做。
傅恒眼底闪过狠戾:宋星菲啊,宋星菲,饶是你曾为千金贵体,也得为我做饭洗衣。
他手掌抚上自己的膝盖,那是有一年冬天,宋星菲要去庄王妃寿宴,当时他正和其他侍卫交班,上前见礼时,他先迈了右腿,而被罚了。
她的笑容犹如春日里最最绚烂的花,而吐出的每个字都字字诛心:“傅霆,今天你碍到我了,去雪地里跪着……”
而后,她自己忘了这件事,
仅仅一个时辰,西肢冻的都麻木起来,还是二小姐的侍女秋怜去搬来了救兵,自己的腿才没废掉。
脑海里闪过秋怜那含羞带怯的眼,他嘴角不由自主扬起了大大的弧度。
宋星菲眼见着傅恒垂着眸,脸上的弧度越来越大,刺眼的让人讨厌。
她深吸一口气,猛的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落在了傅恒的脸上。
傅恒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愤怒的火焰席卷全身。
他双手握成圈:宋星菲,她怎么敢的,她就算是失忆了,也都那么刁蛮任性吗?”
宋星菲娇娇软软的展开了手“相公,你看,蚊子欸,我厉不厉害,手脏了,擦擦~”
理首气壮,理所当然的举到他面前,傅恒奇迹般的消了火,一声不吭的拉着她,去帮她洗了手。
认认真真的,每一根手指都搓到。
然后,他轻轻的在宋星菲耳畔说道:“娘子,吃饱了吗?”
宋星菲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咽了下口水,“夫君,我吃饱了,多谢夫君关心。你去上值吧。我一个人在家可以的?”
傅霆一把抱起宋星菲,放到床上。
欺身而下:“娘子吃饱了。那轮到为夫了。”
宋星菲被吃干抹净之后,欲哭无泪,求求了,夫君的胃口别那么好了,她真的是承受不起啊。
傅恒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那如丝绸般顺滑的美背,心里一片火热。
宋星菲的小脑袋从他怀里拱出来:“夫君,你会不会嫌弃我,我失去了记忆,人又那么笨,既不会洗衣又不会做饭,又老想吃好的。就像娘说的好吃懒做,我配不上你!”
傅恒搂起她,往上提了提,好笑的说道:“你也知道配不上我啊!那些家务,很简单的,跟娘学几天就会了。”
宋星菲的小手到处作乱:“可是做家务,手会变粗糙的。好衣服都会被挂出线的,你这么帅气的小郎君,娘子怎么能如此上不了台面呢。别人都会笑话你的。”
傅恒按住她的手:“没事的,你是我的娘子的,只要我不嫌弃就行了。”
宋星菲一手撑在了傅恒坚实的胸肌上:“那我还是走吧。我不能留下来连累夫君。
我去花别人的钱,就算他没有夫君这么丰神俊朗,孔武有力我也认了。夫君离开我,一定能找到一个吃苦耐劳,贤惠的娘子。”
宋星菲的一张小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句句扎人心窝子。
她是永远都知道怎么惹自己生气的。
傅恒以唇封口,身体力行的让她知道她的夫君是无可替代的。
傅大娘见儿子回来,回房了很久,都没见他出来,房里还传来不可描述的声响?
她定了定神,破口大骂了起来:“真是家门不幸啊!白日里就勾着自己的男人做这种事,真的是连青楼的妓子都不如,啊恒啊,娘,把你养大不容易啊,你不能这么沉迷于女色,伤娘的心啊。”
“你堂堂锦衣卫的指挥使要什么女人都没有,可别被这种女人祸害了啊。
干啥啥不行,吃饭她最行!”
上方的傅恒压抑着情绪,豆大的汗珠滴在了宋星菲的脸上。
而宋星菲简首就要被她逗笑了,儿子和儿媳在敦伦的时候,做娘的在外面叫喊,这应该也是世上难有吧。
也不怕自己儿子吓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