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才刚有这个念头,就见执事僧人双手捧着佛珠过来,朝慕胥毕恭毕敬道:“二公子,这是您要的佛珠。”
慕胥看向唐梨,“你看看,成色可还满意?”
嗯?
不,这洛水寺的僧人叫慕胥二公子?还一副很敬畏的样子?
唐梨有点懵了。
慕胥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神色很淡地解释:“他们不是敬我,是敬我母亲。”
从慕胥的谈吐举止可以看出,他出身很好,自小应该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他的母亲,想来也是很厉害的人物。
听说慕胥落难后,家人不曾过问,不过看这僧人对他的态度,倒没有怠慢的意思。
也不知这当中发生了什么?
算了,这毕竟是慕胥的隐私,她没立场去打探。
唐梨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要越界。
面子能办到的事,能省不少麻烦,唐梨也不矫情,大方承慕胥这个人情,点头道:“我看成色很好。请问最终成交价是多少?”
执事僧人不确定唐梨的意思,迟疑地看向慕胥。
东西他都送来了,这位娘子问价是为何意?
“这是我看中的东西,自然是我来付钱。”
唐梨看出僧人的意思,出声解释。
“我记得最后的价格是一百五十两?”慕胥也不勉强,问僧人。
执事僧人很快反应过来,忙说:“是,一百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和唐梨预期的价格相符。
当然,如果没有慕胥,她也不可能以这个价格拿下。
唐梨朝慕胥投去一个感激个目光,痛快付了钱。
很快僧人就把她买的鎏金小佛塔用雕花小木盒装好,也一起送了来。
唱卖活动结束,唐梨的心己经飞出去。
她迫不及待想去逛古代的集市!
慕胥看在眼里,笑了笑,“洛水寺的集市每月初一办一次,不容错过,我们去外头瞧瞧吧。”
唐梨猛点头,和朱橙牵着手穿过人群,来到集市上。
第一个摊子是卖糖人的,有很多小孩子围着,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一人收钱,一人画糖人,根本忙不过来。
“小橙子你想吃吗?”
唐梨不怎么爱吃糖,不过朱橙还是孩子,她应该喜欢。
朱橙以前一年到头吃不上一次糖,自然很馋。
但去百宝铺后,她吃了很多没吃过的零食,己经没那么馋了,觉得没必要花费时间在这儿等。
“不了,咱们去前头看看。”
她拉着唐梨,朝前面的摊子走去。
这是个卖彩色陶偶的摊子,各种陶制的动物憨态可掬,维俏维妙。
“这兔子好可爱!”
“这小马像是马上就要冲过来一般,好传神啊。”
唐梨觉得哪个都好看,拉来朱橙:“你喜欢什么?唐梨姐姐给你买!”
朱橙看中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娃娃,还给她弟弟买了一只马。
“我现在挣钱了,我也给唐梨姐姐买。”
朱橙也想给唐梨送礼物,问唐梨:“唐梨姐姐喜欢哪一个?”
玩偶也不贵,小的五文钱一个,大点的八文钱十文钱都有。
唐梨便也不推辞,挑了个小猫咪,给好朋友任然然也挑了她的生肖小马。
朱橙高兴地付了钱,唐梨坚决自己付小马的钱。
慕胥看中了一把檀木梳,觉得很适合唐梨,买下却始终不敢拿出来。
一路逛下来,有卖灯笼的、簪子的、胭脂的,还有一些吃食,胡饼、油糕,还有卖冷淘、冰饮的。
“尝尝冷淘吗?油糕也不错的。”慕胥提议。
“好呀。”
唐梨还没吃过古代的小吃,这一口可是跨越了千年,当然要尝一尝。
和现在油糕精细的口感不同,古代油糕更有嚼劲一些,也没那么甜。
一路不知不觉吃了不少,首到人家摊主收摊,唐梨还有点意犹未尽。
“你若喜欢,下月初一咱们早点来。”
慕胥是第一次看到唐梨还有这样贪玩的一面,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嗯,一定!”唐梨连连点头,
她以后在古代赚的钱,都要换成别的东西,拿回现代变现。
洛水寺的唱卖,肯定会是她以后最经常光顾的地方。
回到马车上,唐梨拜托慕胥一会儿送朱橙回去。
这自然是不在话下的,慕胥只让她别担心。
回到家己经过了两点,唐梨洗漱好躺下就睡。
第二天她联系张谦,出掉了那座小佛塔和佛珠,价格不错,两件卖了三十五万。
还有几个寻常的民间瓷器,卖了九万,合起来刚好够奶奶的药钱。
钱一到账,唐梨就马上联系代购,让他给寄药。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唐梨心情很好,顺路去商场进了不少零食回去。
晚上百宝铺一开,袁宝婵就来了。
她白天得了朱橙的消息,马上就带绣娘来,准备给唐梨量身做衣服。
“我过几天就要去参加鉴赏会,现做怕是来不及,可以给我推荐一些成衣吗?”
唐梨告诉袁宝婵她等不了。
“成衣也有,就是不能照着自己喜欢的来。”
袁宝婵有点遗憾,她发现唐梨的衣裳都很寻常,还想帮她做几身的。
不过她急用,也是没法子的事。
“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挑选。”
袁宝婵担心误了唐梨的事,拉着她就要上马车。
谁知小腹突然一阵揪紧,紧接着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袁宝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色霎时一红,慌张地躬下腰腿。
“怎么了?”
唐梨吓了一跳,忙扶住她。
“那个.....唐梨对不起,我.....今晚恐怕不能陪你去,我......”
袁宝婵脸颊羞红,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出自己来葵水了。
原来是来月经了。
唐梨松了口气,不是哪里受伤就好。
古代没有卫生巾,女孩子来例假一定很难熬,只能是待在家里,等月经干净了才敢出来。
唐梨之前光考虑吃的,忽略了这个。
现在觉得,百宝铺该上一些卫生巾了。
“你跟我来。”唐梨扶着袁宝婵,想带她去屋里换卫生巾。
袁宝婵摇摇头很是难为情,“我,身上有血气,是污浊之物,不吉利,我,先,先回去了。”
什么不吉利,来月经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被一些人给妖魔化了。
连最无忧无虑,被家人宠爱长大的袁宝婵都扭捏起来,唐梨有些心疼,目光诚恳地看着她。
“不会,女孩子来葵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注意个人卫生就好,没有不干净,也没有不吉利。”
“你跟我来,我这有卫生巾。”
卫生巾是什么?
袁宝婵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忍着羞涩疑惑地看着唐梨。
唐梨解释:“卫生巾是专门为女子设计的,来葵水那几天,只要有卫生巾,就不用再担心血会弄脏衣裙。”
还,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袁宝婵清澈的眼睛眨巴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