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地方?”
唐梨好奇。
慕胥笑而不语,让李运送来马车。
“慕大哥,我也想去,我能去吗?”朱橙满眼期待,也想跟去。
慕胥看向唐梨。
现在还早,若是晚了,慕胥也会让人送朱橙回去,唐梨不忍心拒绝,轻轻点头。
“上车吧。”
慕胥掀开车帘,扶唐梨和朱橙上车,随后他让李运回去,自己赶车。
这是唐梨第二次在古代“深度游”。
这次他们不是进城,而是和百宝铺相反方向的郊外。
路还算好,是官道,一路上也不算冷清,偶尔会有一两个赶路的夜归人从身边经过。
朱橙最先按捺不住好奇,掀起车帘,“慕大哥,咱们这是去哪儿?”
“洛水寺。”慕胥温声回。
去寺里?
唐梨很惊讶,“这么晚了,寺里还有香客吗?”
慕胥难见的卖起关子,笑道:“倒不算是香客。”
这大半夜去寺庙的,不是香客,还会是什么人?
唐梨还想问,慕胥却不打算说了。
马车行了大概一个小时后,路上的马车渐渐多了起来,偶尔还会有几匹快马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
再往前,突然豁然开朗,瞬间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通往洛水寺周围,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就像现代夏日休闲市集一样,边上有很多摊贩,卖吃的、用的,很是热闹,逛的人也很多。
唐梨还是第一次看到古代夜里这么繁华热闹,不禁有些看呆了。
“带上吧。”
慕胥停好马车,拿出三个面具,将一只白色狐狸面具交给唐梨,
朱橙的是一只粉色的兔子。
慕胥的则是一只鹰的造型。
“好漂亮啊。”
唐梨把玩着狐狸面具,觉得很新奇。
她只有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有机会亲身体验,还是来到古代体验。
慕胥见她喜欢,唇边露出一抹笑,声音温和:“这是洛水寺的规矩,走吧,里面快开始了。”
唐梨点头,跟着慕胥进了寺内。
寺里僧人领着三人穿过一楼大堂,上了二楼。
楼里明亮如白昼,两层楼都坐满了人,与百宝铺附近村民悲苦的日子不同,这里的人姿态闲适,或喝酒或吃茶,三三两两说笑。
也有不少衣着华丽的女子,戴着面具,姿态放松,跟那些男子一起谈天说地。
如此繁华景象,一点都不像是清幽宁静的寺庙。
唐梨暗暗惊讶,没想到寺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慕胥要了个雅间,视线很好,能将楼下大堂看得清清楚楚。
唐梨还有点懵,她不知道慕胥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慕胥看出她的疑惑,低声解释:“今日是洛水寺唱卖的日子,每月初一,洛水寺会举办一次唱卖。”
“唱卖?”唐梨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嗯,你不是想买一些既寻常,又有价值的东西吗?今日有很多器物出手,你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出价。”
“若无人出价比你高,这物品便归你所有。”
唐梨越听便越觉得不对,这怎么有点像现代的拍卖?
她有点兴奋,“我的家乡也有这样模式,不过我们不叫唱卖,我们叫拍卖。”
慕胥含笑道:“起初唱卖也叫唱衣,是贩卖寺里圆寂僧人的遗物,其中以衣物为首,后来渐渐加入了个人私物。”
原来如此,唐梨了解到晟朝人笃信佛教,有这种起源就不足为奇了。
时间己经到了,楼下执事僧人致辞,完了以后便摆出第一件拍品,是一幅骑射图。
据说画者是出自陵县的一位京官所绘,唐梨对书画没什么研究,便打算先看看。
第二件是一个寻常的青瓷瓶,据说是寺里高僧加持过的,很受买家追捧,很快就有人出二十两的高价拍下。
很多拍品的确都是大家最日常用的,所以价格不高,拍的也快。
不过太寻常了,就算是年代久远,拿回去也卖不出好价格,要筹西百多万的药费,还不知道搬多少件古物回去,
因此唐梨也沉得住气,没有贸然出手。
好在唱卖举行到一半,终于出了一件好东西——一座鎏金的小佛塔。
执事僧人高声唱道:“鎏金佛塔一座,售价五十两。”
“喜欢?”
慕胥注意到唐梨坐首了身子,出声询问。
“看着不错。”
唐梨之前上网也查过不少资料,知道这些鎏金佛塔有收藏价值,容易出手。
“我出五十五两!”
有人出价了。
“五十八两!”
......
“六十五两!””
场中最后只剩两人出价竞拍,当有人出到六十五两,没人再出价了。
“我出七十两。”
唐梨出价。
七十两如果能拍下这个鎏金小佛塔,不算吃亏。
执事僧人一再确认,无人与唐梨竞价,最后这座鎏金小佛塔归她所有。
紧接着是高僧木鱼、金钵、铜铃,都是一些比较寻常的器物,但是据说经过了高僧加持,有很多善者出价竞拍。
唐梨不信佛,便没再出手,首到最后一件压轴的一百零八颗金丝楠木佛珠出场,起拍价一百两。
她彻底坐不住。
慕胥看她来了精神,微微一笑提醒:“此乃高僧之物,会有很多信徒争抢,恐怕不易买。”
唐梨看中的不是高僧加持,而是这么多年的金丝楠木,一定很值钱。
“我一定要买到这串佛珠。”她势在必得。
“好。”慕胥温和出声。
很快,场中有人出到一百二十两。
唐梨紧跟其后,出了一百二十五两。
那人似乎也是势在必得,一路加到一百五十两,还想再加。
唐梨有点犹豫了。
虽说一千多年前的金丝楠木佛珠很有收藏价值,但如果她急着出手,恐怕来不及做鉴定,那么价格肯定大折扣。
再加就有点高了。
慕胥见她犹豫,而对方还在继续加价,便抬手轻轻敲了敲桌檐,朝那执事僧人看去。
执事僧人只觉得他眼神熟悉,愣了片刻,首到看清他头上的玉簪,顿时脸色微变。
忙出声打断出价者:“对不起,这件佛珠己有买家,无论价格多高,买家都愿意出价。”
意思是说,无论对方出多少价格,买家都会跟,就跟现代拍卖点天灯似的。
唐梨疑惑地看向慕胥。
刚才起,那执事僧人诚惶诚恐朝他这边看,这豪横的买家,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