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的春天来得迟缓,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料峭寒意。军调会议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失败氛围中草草收场。马奎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一辆辆悬挂着三方旗帜的轿车驶离利顺德饭店,心中那块关于左蓝的石头,终于悄然落地。
【左蓝党狂喜】左蓝平安离津!历史改变!(打赏平安符x10)
【蝴蝶效应显威】感谢马奎搅局!没抓秋掌柜,余则成没暴露!(打赏蝴蝶翅膀x10)
【余则成失联】左蓝到走都不知道余则成是同志?虐心预警!(打赏玻璃心x1)
【翠平工具人】假夫妻变真同事?毫无火花!(打赏灭火器x1)
弹幕的喧嚣道出了剧情的巨大偏移。由于他这只“蝴蝶”扇走了抓捕秋掌柜的关键节点,余则成失去了与左蓝坦诚相见、暴露身份的机会。左蓝带着对“敌人”余则成的失望(或许还有一丝未了的旧情)黯然离去,安全返回了解放区。
而余则成与“翠平”(陈秋平),则在吴敬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维持着一种疏离而高效的“工作伙伴”关系,原剧情里鸡飞狗跳的烟火气荡然无存。马奎对此乐见其成——少一分纠葛,多一分安稳,他的黄金转移计划就少一分变数。
然而,历史的巨大车轮,并非他这只小小蝴蝶所能阻挡。该来的,终究会来。
一个阴沉的午后,紧急加密电报如同丧钟般敲响。吴敬中脸色惨白如纸,手中捏着电报纸的手指剧烈颤抖,平日里的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巨大的、难以置信的惊骇!
“戴……戴老板……”吴敬中的声音嘶哑破碎,仿佛喉咙里堵着血块,“戴老板座机……在南京岱山……坠毁了!人……没了!”
【历史重锤】戴笠坠机!3.17岱山空难!(打赏黑雨伞x1)
【军统崩塌】天塌了!军统的魂没了!(打祭幛x1)
【吴站长崩溃】最大靠山倒了!前途未卜!(打赏问号x10)
【宿命难改】马奎:小剧情能改,大历史车轮碾过!(打赏车轮x1)
戴笠的死,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震得天津站权力结构摇摇欲坠,也震碎了某些看似板上钉钉的“安排”。
几天后,马奎被吴敬中叫进办公室。吴敬中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疲惫、尴尬和一丝歉疚的神情,全无前几日谈及副站长时的“舍你其谁”。
“老马啊,”吴敬中搓着手,声音干涩,“坐,坐。”他亲自给马奎倒了杯茶,这反常的举动让马奎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副站长的事情……”吴敬中目光躲闪,艰难地开口,“我对不住你啊!”
马奎的心猛地一沉,脸上却立刻堆起恰到好处的“关切”:“站长,您这是……”
“唉!”吴敬中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无奈与愤懑,“本来,陆桥山臭了,余则成黄了,这副站长的位置,论资历论能力论功劳,都该是你的!我也在戴老板……唉!”他提到戴笠,又是一阵晦暗,“我也在局座面前举荐了你!可是……”
他话一转,咬牙切齿:“可是戴老板这一走,南京那边就乱了套了!毛主任(毛人凤)那边也难做。这个副站长的位置,不知道被上面哪位大佬给盯上了!硬是……硬是空降了人选!我……我据理力争也没用啊!”他拍着桌子,一副痛心疾首、为马奎鸣不平的样子。
【煮熟的鸭子飞了】副站长位子被截胡!(打赏碎官帽x1)
【吴站长影帝】尴尬愧疚演得真像!锅甩给南京!(打赏小金人x1)
【马奎内心OS】好!太好了!正合我意!(打赏放鞭炮x10)
【表面功夫】马奎:快安慰领导!表示理解!(打赏懂事卡x1)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狂喜瞬间淹没了马奎!空降?截胡?太好了!简首是天籁之音!这副站长的位置对他而言就是催命符,是更大的靶子!他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他脸上的“失落”只维持了不到一秒,立刻被一种极其“真诚”的体谅和“豁达”所取代,甚至反过来安慰吴敬中:
“站长!您千万别这么说!卑职能有今天,全赖站长栽培!这副站长的位置,本来就是能者居之,上面既然有了安排,自然有上面的考量!”
他语气恳切,带着点“高风亮节”的味道,“站长您为了卑职的事,己经尽力了!卑职感激不尽!这副站长谁当都一样,只要能为站长分忧,为站里效力,卑职在行动队一样鞠躬尽瘁!”他拍着胸脯,就差指天发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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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命之王】升官是祸!不升是福!马奎门清!(打赏龟壳x1)
【吴站长懵逼】马奎这么高兴?难道他真不想升?(打赏问号x10)
吴敬中看着马奎这副“深明大义”、“毫无怨言”甚至有点“如释重负”的样子,一时也有些懵了。准备好的安抚说辞全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干巴巴地点头:“好!好!老马啊,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趁着吴敬中还在为权力洗牌焦头烂额,他试探性地、带着点“闲聊”的口吻,问出了那个盘旋己久的问题:
“站长,戴局长这一走……听说南京那边风声很紧?有传言说……上面有意要撤掉咱们军统?”他压低声音,一副忧心忡忡、为前途担忧的模样。
吴敬中刚从副站长的尴尬中缓过点神,闻言嗤笑一声,带着点不屑和笃定:
“撤掉?放心!天塌不下来!不过是改个名字,裁撤几个外围机构,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罢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军调?哼,不过是缓兵之计!看着吧,老马,用不了多久,内战就要全面打响了!这种时候,老头子能离得开我们这双眼睛,这双耳朵?离得开这把暗处的刀?军统……只会更重要!”
【历史预言】改名保密局!裁撤做样子!(打赏水晶球x1)
【内战烽烟】吴站长:大战将起,我们更吃香!(打赏军刀x1)
【马奎心凉】还要打?香港之路更艰难了!(打赏冰山x1)
就在这时,吴敬中仿佛不经意地,又抛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马奎:
“不过啊,老马,这世道说变就变。有些东西……比如一些身外之物,要想转移到更安稳的地方,比如……香港?那可得抓紧时间了。”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气,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等战端一开,海空封锁,关卡森严,再想动,可就难如登天咯。”
【吴站长点破】敲打!暗示马奎的黄金!(打赏放大镜x5)
【末日预警】内战起,海空断!转移窗口期关闭!(打赏沙漏x1流沙加速)
【马奎冷汗】老狐狸什么都知道!(打赏冷汗x10)
马奎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吴敬中这老狐狸,果然对他的小动作洞若观火!这看似好心的提醒,实则是最严厉的警告和催促!
回到安全屋地窖,昏黄的灯光下,那堆金灿灿的财富,此刻却让马奎感到无比的焦虑和……绝望。
前几批黄金,通过安老板的渠道,由米志国和小赵押送,确实己经安全抵达香港,购置了房产,建立了据点。这曾让他欣喜若狂。然而,此刻他面对的,是一个更加严峻的现实:
进账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出账的能力!
作为天津站实权在握的行动队长,在吴敬中默许甚至纵容的饕餮盛宴中,查抄“逆产”、黑市交易、敲诈勒索……各种灰色、黑色的金子,如同汹涌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地窖。那堆金条、珠宝、美钞英镑,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堆积!
【甜蜜的烦恼】钱太多!运不走!(打赏金山x1)
【印钞机马奎】行动队长=黄金收割机!(打赏印钞机x1)
【运输瓶颈】安老板渠道有限!风险太高!(打赏瓶颈x1)
【洪智有上海路?】花旗银行那条线能用吗?(打赏问号x10)
安老板的渠道,走一趟需要时间,需要打点,风险极高,运力有限。洪智有提供的上海花旗银行那条线?马奎根本不敢完全信任!那老小子比吴敬中还贪,找他运黄金,无异于与虎谋皮!
看着地窖里越堆越高的财富,马奎没有一丝喜悦,只有巨大的恐惧。这些冰冷的金属和纸张,不再是通往自由的船票,而是随时可能引爆、将他炸得粉身碎骨的炸药库!吴敬中的警告言犹在耳,内战的阴云己经压城。转移的窗口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关闭!
【坐拥金山】马奎:金子啊金子!你们是催命符啊!(打赏哭笑面具x1)
【生死时速】必须在封锁前清空地窖!(打赏秒表x1)
【孤注一掷】找新渠道?用洪智有?分批次冒险?(打赏骰子x10)
他颓然地坐在冰冷的金条上,手指神经质地抠着粗糙的砖缝。地窖里死寂无声,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和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轻响。
窗外,1946年春天的寒风呼啸而过,仿佛预示着更加凛冽的严冬。留给他的时间和选择,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