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雪原,战斗仍在继续。
日军第27骑兵联队如同被F2连接的提速狗一般,他们完全不顾及伤亡和代价,以决堤之势连续冲击着绥远军区的“地堡”群。
倒下的尸体,转眼就被后续骑兵踏成肉泥。从高空俯瞰,战场宛如铺上了一层糜烂的菌毯。
环形防御圈内,战士们机械地重复着装弹+射击的战术动作,滚烫的枪管在寒风中嘶嘶作响。
可那些药膏旗仍在不断逼近,就像是一片永远杀不干净的虫群。
这是提前了六个世纪的对决,是城市化Vs狗+毒爆一波流的生死对碰。
“疯了,真他娘的疯了!鬼子们这是在用人命填火力缺口啊。整整一个骑兵联队,眨眼功夫就伤亡一大半。”
“这哪是打仗?分明是赶着投胎!”
“快,继续呼叫炮火支援,咱们连的火力密度快要压不住那群疯狗了!”
日军第27骑兵联队,原本隶属于关东军第十师团,总兵力497骑。
为了跟八路军的支援部队抢时间,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突破环形防御圈的外围雷场,联队长上条一木在进攻正式开始前就下达了半马间隔的冲锋命令。
这种六列纵深阵型在保持骑兵冲击力的同时,又有效避免了战线过长过宽的弊端,实为当前战场态势下的最佳战术选择。
正因如此,绥远军区先遣部队的火力才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毕竟在这片宽度仅约100米的狭窄战场上,即使是丧心病狂的阿丑也难以部署大量重武器。机枪仙人,终究还是个例。
听到连长炸雷般的怒吼,通讯员赶忙一个箭步扑向野战电话。他右手猛摇三圈发电机,左手几乎在铃锤停摆的瞬间便抄起听筒。
“炮连,这里是2815阵地!敌骑兵已突进至阵前95米处!”
“不要管我们,直接覆盖!重复,直接覆盖!坐标不变,全连急速射!”
“开炮!开炮!!”
就在通讯员奋力呼叫炮火支援时,十辆经过特殊改装的半履带装甲车猛然冲入第二道防线。
那三联装25毫米的哈奇开斯高炮迅速整备,高低机和方向机的配合丝毫不弱于液压马达,炮管还在行进间就已抬至-5度俯角。
在海上,你叫我内圈垃圾防空炮,我不挑你的理。但是在陆地战场我放平,你应该叫我什么?
“自由开火!一个不留!”
电台内爆出命令的刹那,三十根炮管同时咆哮,炽红的火链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巨网。
滚烫的弹壳如冰雹般倾泻在开放式战斗室内,叮当乱跳的金属脆响混着硝烟,在雪原上奏响杀戮的交响曲。
第一轮齐射,冲在最前的日军骑兵连人带马炸成了血雾。
战马的胸腔被25毫米的反步兵霰弹撕开,8毫米的钢珠和内脏泼洒在雪地上,瞬间蒸腾起腥臭的白气。
第二轮齐射,金属弹幕横扫而过。
一匹无主的战马仍在狂奔,可它的骑手已经只剩半截身子挂在马鞍上,肠子拖出几米远,在雪地上画出一道暗红的轨迹。
“装弹!”
装填手们左手拇指齐齐猛压弹匣卡榫,同时右手抓住空弹匣向前一推,7.5公斤的钢制弹匣直接砸在车斗战斗室,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就在战士们装填的过程中,一名贵族尉官高举着武士刀,嘶吼着带领最后的骑兵发起决死冲锋。
他们知道,此时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只可惜啊,第三轮齐射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发哈奇开斯的穿甲燃烧弹直接命中了尉官的胸膛,他的身体在空中解体,头颅旋转着飞了出去。
落进雪堆时,那鬼子的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很快,雪原上只剩下了燃烧的马尸、碎裂的鞍具,以及缓缓飘落的黑色灰烬。
······
1942年12月30日深夜,察哈尔万全县,绥远军区先遣部队司令部。
作战会议室内,浑浊的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汗水的味道。塞外的军事地图铺在长桌上,红蓝铅笔的痕迹交织成一片混乱的战场。
“再呼叫一次!我就不信了,一个轻坦营和一个步兵团能说没就没!”
伴随着杨司令如同钝刀刮过铁皮的命令声,通讯员的手指再次开始在电台旋钮上调动,可耳机里却只有沙沙的白噪音,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电波。
片刻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无意识地着耳机边缘的汗渍。
“报告司令员,还是没有回应。包括两个备用频道在内,所有预设频道我都轮询了三遍,可还是联系不上55师三团和装甲二师轻坦营。”
“他们所携带的电台功率太小,可能不足以在暴风雪天接受到我们的呼叫。”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名译码员闯进了作战会议室,裹挟着大风和雪粒子来到了杨CW身边,将手中的电报交给了司令。
“哪里来的电报?”
“空军的。”参谋长看了眼就开始读,“空二师为了支援地面部队,顶着暴风雪强行出动了一个中队的近地支援机。”
“他们发现多伦西南部有大量摩托化、机械化部队推进,判断为我方先遣军,便轰炸了部队前方的敌军单位,特此告知。”
在二战时期,暴风雪确实对战机执行任务构成了极端严峻的挑战,但凭借过硬的飞行技术和完善的应对措施,这些困难并非不可克服。
作为全世界最精锐的空中力量之一,八路军空军早已建立了一套科学完备的作战准备体系。
这套体系涵盖了机械改装、人员防护、战术调整三大领域,足以确保部队在任何恶劣天气条件下,都能保持强大的战斗力。
此话一出,杨司令紧绷的面容终于舒展开来。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好,好!我就知道刘庆成和严长智不会让我失望!”
他连说了两个好字,声音里透着如释重负的轻松。窗外的风雪依旧肆虐,但指挥所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捷报如潮水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杨司令刚刚准备下达新命令时,司令部的通讯室那边又传来了喜讯:“报告!55师三团和装甲二师轻坦营联合来报!”
话音未落,杨CW和自家参谋长赶忙跑了过去。
进屋时,二人发现电报员正全神贯注的记录电报,连译码这一步还没开始。
好在前线两部用的是未加密的明码发报,且电报的内容并不算长,同志们仅用时五分钟就编译出了全部内容。
很快,译码员直接把转码后的电报递了上来。
“我部已于今日21时完全控制多伦县城全境,现正接管县政府、粮仓、交通局等关键部门。”
“空军同志们的精准轰炸为攻城扫清了关键障碍,城西碉堡群在暴风战斗机的火箭弹覆盖下,不到十分钟就土崩瓦解。”
“截至30日23时,战果统计工作顺利完毕,确认击毙日军第27骑兵联队联队长上条一木大佐,全歼该联队497骑及伪满军骑兵第5团。”
“缴获清单包括:九四式山炮4门、三八式步枪217支、冬季军大衣2700件、马料200余吨,正可解县城百姓冬装紧缺之急。”
杨司令的目光在电文上快速扫过,整篇报告几乎都是令人振奋的战果统计。
他随手将文件递给身旁的参谋长,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
“这个刘庆成啊,总能玩出些新花样。谁能想到他竟敢借这场暴风雪将计就计,把敌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参谋长接过电报,目光在纸面上飞快地移动着。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过真是收获颇丰啊!除了没能缴获第27联队的联队旗有些遗憾。其他战利品,那可都是绝佳的宣传材料。”
“我一会就联系空二师,让空军的同志们再跑一趟,把所有物料送到边区新华社,给即将到来的总动员加一把火。”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电台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滴滴”声。
原本靠在椅背上的电报员猛地直起身子,他左手迅速调整频率旋钮,右手已然抓起铅笔快速记录起来。
铅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通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见状,杨司令和参谋长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空军和先遣部队的战报刚刚汇总完毕,按照预定通讯计划,这个时段不该有新的电报传来。
参谋长下意识地看了眼腕表,深夜23点47,这个时间点,无论是后方军区还是八路军总部,都不该在这个非例行联络时段发报。
带着心中的疑问,杨CW直接问道:“哪里发来的电报?是冀省方向的129师师部吗?”
闻言,电报员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一边记录着点和长条,一边用不太确定的语气汇报道:“好像,好像是老毛子的远东第二军区。”
不一会儿,译码结束。
整个过程之所以如此之快,主要是因为整封电报一共就没几个字。只见译码员拿着新鲜出炉的电报站了起来,递给一脸好奇的上级们。
“报告司令,盟友远东第二军区的参谋长马卡洛夫中将传来紧急电讯。”
“对方请求立即进行战略磋商,并正式提交了一架运输机和两架战斗机的入境许可申请。”
“如果我方批准申请,他们预计两小时后便可以抵达万全野战机场。”
虽然杨司令是MG军区的一把手,也是本次察哈尔战役的军事负责人。
但按照边区的外事纪律,所有涉及友军跨境行动的重大外交事项,都必须严格执行请示报告制度。
没办法,谁让北边与TG的关系一向都是很微妙呢。
一念至此,杨司令立马做出了反应。他先是将此事上报给边区和八路军总部,在得到战狐与陆军士气奇才的首肯后,又联系了就近的空一师基地,以及武器实验研究局。
“快快快,让空军的同志们做好护航的准备。盟友来访,咱们一定要做好完全准备,路上千万不能出意外。”
“再派人去趟阴山,把黄局长从被窝里揪出来!”
“告诉他,有大鱼上钩啦!”
······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伯力,远东第二军区司令部。
马卡洛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带着一身疲惫推开了住所厚重的橡木门。
屋内,壁炉里的火早已熄灭,只剩几点暗红的余烬。他随手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那里面装着第十六集团军今天下午呈报给司令部的演习预案。
“哎,怎么来到远东,反倒比之前在东线战场上还要忙啊。这三颗将星,果然没那么好扛。”
正当老马拉开抽屉,准备在睡前来几杯盟友送的汾酒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马卡洛夫中将,有紧急情况。我们的无线电监听中心接收到了一条未加密的明码电报,它来自八路军的绥远军区。”
“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普尔卡耶夫大将派我来接您去开会,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发动机没熄火。”
作为远东第二军区的中枢神经,伯力城郊设有全远东最大的无线电监听中心。这里的大型定向天线阵列,可覆盖整个东北和部分华北区域。
在这个代号为雪雀的绝密部门里,戴着耳机的情报军官们分成四班轮值,专搜本子关东军、伪满以及八路军的通讯信号。
很显然,绥远军区55师三团和装甲二师轻坦营用明码发送的电报信号,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醒目,早已被老毛子们的监听系统所捕获。
“好,明白了,我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