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的战士,明知力不能敌,也凭其勇力厮杀至最后一刻。”
“你呢?迈德漠斯?你的杀意足以与命运相配吗?”
“向我证明……”
“你称得上这力量!”
神性的回响。
在大厅的半空中盘旋。
丹恒与开拓者,终于明白万敌心中的恐惧究竟为何物了。
作为悬锋城王储,万敌一首不想面对的恐惧,正是曾经那个弑父领族人迁徙奥赫玛的自己。
他想逃……
不愿面对那沉重的过去。
但他逃不了……
尼卡多利必须让他面对。
【万敌:……】
【白厄:原来你……】
【万敌: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别遮遮掩掩像个懦夫一样。】
【白厄:我相信你,正如曾经相信我一样,你一定能……】
【万敌:那是当然。】
眼前的泰坦眷属。
是曾经悬锋城的诸位王氏。
他们渴求战斗。
于是就被幻变成这副模样。
“悲鸣,嘶吼……”
万敌质问道:“悬锋诸王,这就是你们渴望的力量吗?”
问题没得到回答。
只有无穷无尽的眷属浪潮。
开拓者不语。
只是一味的挥动炎枪。
丹恒皱眉。
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破局。
万敌一味挥拳,将心底无法宣泄的愤怒,转为攻击的力量。
只是……
这里是『纷争』的试炼。
眷属永远打不完。
“为了公平!”
“权赐你纷争之血一用吧!”
一滴血。
融入进万敌的体内。
刹那间,万敌便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力量,同时,也被随力量同时而来的『纷争』缓慢侵蚀。
“躁动的力量……”
“难以遏制……”
【景元:中计了。】
【星:但也没完全中计。】
【丹恒:你也看出来了?】
【星:没有啊。】
【丹恒:?】
【星:我只是觉得,在你动用那股力量之前,事态肯定是处于可控制的状况。】
“在恐惧中抛却凡躯吧。”
“悬锋之王!”
万敌:“聒噪……!”
眷属无穷无尽。
击退一批,就会立即有另一批以极快的速度补充上来。
开拓者炎枪不断。
丹恒也疲于应付。
就在他踌躇,要不要动用那道力量护开拓者周全的时候。
他来了……
一道速度极快的残影。
目标首指万敌。
开拓者:“小心!”
万敌回头,锐利的剑刃瞬间贯穿他的血晶,而执剑人……
正是他在寻找的白厄!
一把握住剑。
万敌看着白厄核善道:
“找到你了。”
【星:?又来?】
【丹恒:白厄眼神不对。】
【三月七:幻影吗?】
【万敌:绝对是他本人!】
【枫原万叶:为什么?】
【白厄:不知道。】
【奥托:他这样做,有他不得不做的理由,至于原因,很可能与万敌所经历的恐惧有关。】
【托马:解脱他吗?】
【九条裟罗:不好说,但以先前的情况来看,白厄刺这一剑绝对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一段时间后……
黄金裔们汇聚在浴宫中。
万敌:“我尽力了。”
丹恒:“火种的试炼,还真是险象环生。但愿白厄安然无恙。”
阿格莱雅:“不必担心。他的魂息尚显平稳,只消静养片刻,镇定心神,便能恢复如初。”
“内心至深的恐惧……”遐蝶有了些许猜测,“白厄阁下,想必是在试炼中看见了自己的过去,还有那倾覆于黑潮下的故乡了吧。”
【星:遐蝶怎么出来的?】
【五郎:时间到了?】
【三月七:我很想知道,遐蝶小姐心中的恐惧是什么。】
【遐蝶:……抱歉,我并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三月七:啊,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了,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吧,很抱歉,遐蝶小姐。】
【阿格莱雅:……】
“想来也别无可能性。”
开拓者有些好奇:“这黑潮有那么可怕吗?”
“来到翁法罗斯后己多次听人提及,能否请各位展开讲讲,这黑潮究竟是?”丹恒同样好奇。
阿格莱雅:“是让翁法罗斯众生陷入疯狂的元凶之一。”
“自纷争世起,此种不可名状之物便如同瘟疫,随灾厄三泰坦一同降临大地……”
“我们不知它的源头从何而来,反而发觉它如同包围陆地的大海一般,持续进逼着尚且安宁却己然狭小的土地。”
“也正是因此,他才得名为『黑潮』。”
“凡受其影响者无不变得扭曲狰狞,理性丧失,人性泯灭,化为无血无泪的野兽。”
“而这并非凡人独有的厄运,就连泰坦诸神也无法幸免。”
【星:人也会被影响。】
【丹恒:自灭者吗?】
【黑天鹅:很相似,但如果是自灭者的话,现在翁法罗斯不可能还存在“圣城”这一庇护所。】
【丽莎:啧啧啧,你们世界的奥妙可真让人向往。】
【黄泉:无可奈何花落去。】
“根据格奈乌斯的说法,尼卡多利虽是灾厄的化身之一,却也肩负着抵御黑潮的使命……”
遐蝶推测出部分可能:
“或许,这也是另一个原因,让白厄阁下会义无反顾地投入『纷争』的试炼。”
阿格莱雅:“而现在,我们必须另寻他法,尝试点燃纷争了。”
【星:让萨姆来,它很轻易的就能点燃心海!】
【珊瑚宫心海:-6。】
“说吧,阿格莱雅,下一步该怎么走?”万敌不想浪费时间。
正如先前白厄一样。
“你知道,这不取决于我。”
阿格莱雅平述:“万敌,你身为悬锋城的继业者,自然明白:若只是在『纷争』的疆场上取胜。”
“对你们而言易如反掌。”
“但神明职责的重量,终究只能由一人背负。”
紧接着,阿格莱雅还刻意地了提一句,“将世界推入死雾的是鲁莽和犹疑,而非悬置的神性。”
万敌很明白。
阿格莱雅现在在说什么。
于是将头扭到一边。
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