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还是救下了他的性命,尽管他夺走了你的至亲。”
弑祖母之仇,并没有让风堇因此而心生芥蒂。
“看到身负重伤的他倒在地上,血流不止……我很难用语言表达那时的复杂心绪。”
“但当我听说,克拉特鲁斯是为了缇安老师才挨下了沉痛的一击,我内心的杂念便消散了。”
“用白厄阁下的话说,他一定是成为了『更好的人』。”
医者仁心。
只有在被救起来之后,才会延伸出它的社会关系。
躺在地上的,身受重伤的,再起不能的,就只是“患者”。
而风堇,身为一名合格医师自然是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丹恒出言称赞:“只有足够强大的心灵才能学会宽恕,你并不逊于你的先祖们,风堇。”
风堇微笑:“嘿……你越来越会聊天啦,丹宝。”
“祖母在最后的日记中说,她希望当使命召唤之时,天空一族的后人能将启程的消息给她留在世间的魂灵。”
“当她发现唤醒自己的竟是她曾宠爱的孙女……不知道祖母会作何反应呢?”
带着期望的心情,风堇让小伊卡留在丹恒身边,自己则慢步走到了远处的土坡前。
她清清嗓子,将激动燥热的心情平压下去,虔诚开口:
“我将和神谕中的英雄们一道返回天空,取回火种。”
“先祖啊,请给予您慷慨的赐福吧……”
话音落下。
一道灵魂继而凝聚。
她叹了口气。
睁开双眼,目光中充满了迷茫疑惑和不解,“这是……”
“生者的世界?”
快速扫了眼周围,灵魂看向了身前的风堇,眼中的迷茫瞬间被惊讶所代替,语气不确定:
“等等,你,难道是……”
“祖母,是我。”风堇说明了自己身份,“您的雅辛忒丝。”
得到肯定。
祖母双手紧拦住嘴,说话的语气又是兴奋又是遗憾:
“雅辛忒丝,我的小蜂鸟!”
“为何是你!”
“将我唤醒的怎会是你!”
“我从未想过真正情景,我本以为这一天来临时,我会为所有先祖感到释然,但现在……”
“现在,我甚至无法尽享这与你重逢的喜悦!”
很显然。
祖母并不希望,将它从彩虹匣唤醒的人是她的小蜂鸟。
因为,这预示着,她将亲手将她的小蜂鸟推入险境。
没有任何一个长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辈上战场。
更何况……
还是去挑战『天空』。
而对此。
风堇则提及了往事:
“您还记得,在我刚满八周岁时,您和父亲带我参加人生中第一次天空祭礼时的情景吗?”
“那时,您让我从西件配饰中选择一件:代表尊贵的烈阳头环,代表力量的雷雨手镯,象征着智慧的冰雪戒指,还有喻义友善的微光吊坠……”
“祖母,您还是记得我那时的选择吗?”
祖母不暇思索,她从未忘却风堇的点点滴滴:
“那时……你吟诵着稚嫩的祷词,为那枚不起眼的吊坠引来了一抹微光……”
“对。”风堇双手叉腰,“而且,您的反应还有些吃惊,因为在过去的几百年间,没有哪个天空一族的孩子跟我做了同样的选择。”
至此。
祖母也就明白了,风堇究竟想向她表达什么意思。
她不再关切风堇,不再将风堇当成她的小蜂鸟,也不再将自己认做是风堇的祖母。
她们……
只有先后辈的关系。
仅此而己。
“雅辛忒丝,我一度以为你是个怯懦的孩子。”
“你对兵戈武技兴致寥寥,性格中也全然不见我们一族中的刚强跟硬朗。”
“但我始终告诉自己:那没什么不好。”
“如果我的小蜂鸟能在乐观和善意中度过一生。”
“那绝非她的不幸。”
“我未曾想过……”
“取回艾格勒火种的重担果真会落在你的身上……”
言语尽是担忧。
“请别为我担心,祖母。”
风堇语气笃定:
“在我看来,定义天空之子血脉的不只是杰出的力量,还有什么捏塑世界的天赋。”
“千年前,当世界继续一位敢于挑战神明的英雄时。”
“英雄塞涅俄丝站了出来,开启了逐火的时代……”
“而在逐火之旅即将步入尾声的这一刻,眼前满目疮痍的世界正急切地呼求着疗愈。”
“这是多么美妙的巧合呀。”
“千年的英雄史诗,以『天空』作为开幕,亦有『天空』写下结语……”
听完之后。
祖母的担忧消散一些。
看来,风堇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当中,成长了很多……
也改变了很多。
唯一没改变的,就只有风堇那与生俱备的『乐观』。
“既然你己经下定决心,那就将你的信念贯彻到底吧。”
“雅辛忒丝。”
“带着我的赐福回归天空,俯瞰这个行将拯救的世界吧。”
风堇俯身致谢。
虽然她并不需要道谢。
“祖母,谢谢您。”
“但我还剩最后一个请求。”
祖母:“说吧,雅辛忒丝,我们应该还有时间。”
“在您离开以前,可否请您向当年那样,再为我讲述一次天空英雄的传说?”
……
(对不起,各位。)
(最近质量下降很多。)
(但也没办法。)
(家里最近出了点事。)
(需要我处理。)
(不过,快了。)
(再过三五天,应该就能腾出时间来了……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