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淮拉开车门，弯腰将姜宁放了下去，声音温柔几分，“嗯，先上车。”
姜宁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他无法脱身。
他深知，他不让她现在问，她是不会松开的。
姜宁这人，倔得很，他是知道的。
他只好弯着腰，保持着这个举动，无奈道：“问。”
姜宁仰起脸，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眸轻轻眨着，声音软软柔柔地问道：“如果没有陆娇，你会爱我吗？”
——如果没有陆娇，你会爱我吗？
这是她这三年来，发了疯都想问的一个问题。
季北淮睨着她的眉眼，漆黑瞳仁里渐渐闪过一丝复杂。
姜宁眼神太过认真，让他没办法随便找个答案敷衍她。
他该坚定地说“不会”，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姜宁，他却说不出这两个字。
姜宁动了动唇，看着季北淮的眼睛，看着季北淮纠结的模样，知道了他的答案。
即便没有陆娇，他也不会爱她。
之所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并非犹豫。而是他要体面，不愿让她太难堪。
姜宁收回双臂，眼底里藏不住的悲伤，她说：“我知道了。”
季北淮动了动喉咙，捕捉到了她眼底的难过，沙哑着声音问她：“知道什么了？”
姜宁：“你的答案。”
“我还没有回答。”
姜宁懒懒地笑了一声，而后靠在座位靠背上。
她偏过头，闭着眼睛，风轻云淡地说道：“季北淮，我们认识到现在，有七年了。我很了解你，有时候，并不需要你亲口回答。你的表情、动作、眼神，我就能看到答案。”
季北淮上了车。
他看着窗外，“是吗？”
“嗯。”她嗓音渐渐变轻。
季北淮不由得看向姜宁。她似乎很累，也可能是不愿意看他，所以坐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意森往后看了看二人，他问道：“少爷，我们去……？”
“送少夫人回姜家吧。”季北淮嗓音淡淡的，心里莫名的烦闷，低落。
意森点头，不忘道，“少爷，寿宴结束了。我已经派人送陆小姐回家了，陆小姐状态不是很好。”
“知道了，明天买个礼物给她吧，再送束玫瑰给她。”季北淮揉了揉眉心。
姜宁闭着眼睛，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渐渐沉了下去。
玫瑰。
她还从来没收到过季北淮送的花。
回家路程遥远，姜宁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伤口药物麻痹的原因，半路不小心睡着了。
季北淮的肩膀上忽然有了重量。
他偏过头时，姜宁正靠着他的肩膀睡着。
她的裙子太过露骨，胸前一片风光。她太白了，即便是昏暗的车内，也让人移不开视线。
季北淮睨着她的精致眉眼，想到和她的亲吻，喉咙莫名燥热，心扑通跳动着。
季北淮抬手，掌心落在她的脸颊，指尖在她的脸颊轻轻抚摸着。
片刻，他的指尖移到她的唇边。
季北淮冒着尖儿的喉咙上下滚动着，指尖停在姜宁的唇上，而后轻轻着。
一想到姜宁说，她不再爱他。
想到姜宁看韩司礼的眼神，搂韩司礼手臂的模样……
他便产生一种想要将姜宁立刻占为己有的疯狂想法。
季北淮指尖动作加重，眼神暗涌，甚至弄花了姜宁的口红。
微弱的光线落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姜宁皱了下眉头，轻轻地嘤咛了一声，“嗯……”
这轻轻软软的一声，彻底让季北淮没了克制力。
季北淮垂下头，贪恋地吻了上去。
他向来自控能力很强，可面对姜宁，自从那天在酒吧一吻后，便彻底破了防线。
季北淮捏住姜宁的下巴，恨不得吻个痛快。
可他怕弄醒姜宁，这种情况，他很难解释。
季北淮只好不舍地放开姜宁，而后摸着她的唇，蜻蜓点水般又轻轻地亲了一下。
她靠在季北淮的肩上，季北淮呼吸有些沉重，身体显然有了反应。
他强压住欲望，抬眸看向意森，“意森，回别墅！”
意森顿了一下，“不送少夫人回姜家了吗？”
季北淮沉默，意森便懂了。
少爷这是终于对少夫人上心了么？
季北淮抱着姜宁，不禁再次看向姜宁后背的那道伤疤。
他指腹抚摸着她的疤痕，凹凸不平的肌肤，让他不得不多想。
世界上真会有那么巧的事情，两个女人有着同样的伤疤吗？
姜宁身上的纹身，又是什么时候纹的？
季北淮抬眸，嗓音压低，“意森，问你个事儿。”
“是。”意森点头。
季北淮张了张嘴，他想问意森，平时有没有注意过姜宁背后的纹身。
可这问题若问了，怎么都怪怪的。
他身为姜宁的丈夫，却问别的男人，他的妻子身上有没有纹身。
沉默了片刻，季北淮忽然想到什么，问：“我被绑架的时候，姜宁有没有去救我？”
意森皱眉，仔细想了想，如实回答道：“少爷，我记不清楚了。但是那天姜小姐全程都没怎么出现过……很多人还说，姜小姐平日里总是跟在你的屁股后，你一出事儿，她立刻躲了起来……”
那天场面太混乱了，他忙前忙后，根本没注意姜宁。
别说季家了，整个云城都乱成了一团。
老太太放话，若她孙子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云城的人都别想好过！
“那陆娇呢？”季北淮问意森。
“陆小姐啊，我记得。她当时先来了季家，然后又去了警局，她跟着我们奔波了很多地方。”
季北淮皱眉，和“他们”奔波了很多地方？
“既然如此，她是怎么先找到我，又和绑匪谈判，救了我的？”季北淮连忙追问。
“后来陆小姐自己行动了。”意森说。
姜宁查无此人，陆娇却一直和意森他们在一起，最后还救了他。
一切听起来合理，可又奇怪。
“少爷，怎么了吗？”意森感觉不对。
季北淮冷下脸，他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太友好的想法。
偶有路灯照进车内，男人的脸被照亮。
他神色严肃，声音更为冰冷，“意森，你立刻去调查一下，四年前我被绑架，是谁救了我？”
意森恍然。
少爷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救他的不是陆小姐？
“记住，这件事要保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