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皱眉,不满季北淮的打趣,正要推开季北淮。
季北淮却直接将她抱进了怀中,有些故意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而后暧昧道:“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姜宁:“……”
这人真是怪不要脸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季北淮这么厚脸皮?
姜宁踩了一脚季北淮的脚背。
他没有后退,但松开了姜宁。
姜宁双眸幽怨地瞪着他,正转身要走,季北淮拧眉问道:“可以走?别再摔了。”
姜宁皮笑肉不笑道:“不劳季先生担心!”
说完,她便抬腿,谁知走了一步,又要摔倒!
季北淮连忙上前,要扶住她的时候,她自己扶住了床边。
姜宁低下头,是裙子和床挂在一起了!
季北淮不由得闷笑了一声,像是大提琴一般,沉闷好听。
他走过来,将姜宁的裙子提出来。
姜宁和他对视上眼神,姜宁尴尬得想死。
她赶快往外走,想离季北淮远一些。
季北淮静静地跟在姜宁的身后,嘴角莫名噙着一抹笑意。
几个医生在门外踱步,看到二人出来,立刻上前恭敬道:“季总,少夫人!”
“嗯。”季北淮淡淡应着,而后看了看姜宁。
姜宁微微垂眸,心尖颤了一下。
少夫人这个称呼,很快就不属于她了。
“这是要涂的药。”医生递过来药膏,提醒姜宁,“虽然伤口都不深,但伤口过多,以防伤口感染,三天后需要来复诊。”
姜宁立刻点头,“好。”
“嗯,少夫人也是学医的,其余不必我多说了!”医生轻轻笑着,而后看向季北淮,打趣道:“季总,近日来你就得多费心照顾您的妻子了。”
季北淮顿了一下,他和姜宁莫名对视上了视线。
二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明明还是夫妻,却不知道为什么,当别人说她是他的妻子时,二人都有些生疏陌生。
姜宁想,季北淮不会应声的。毕竟那医生说她是他的妻子。
在季北淮的世界里,他的妻子只有一个人——陆娇。
姜宁不想医生太尴尬,正要开口说话,便听到身侧那男人声音沉沉地应了一声:“好。”
姜宁错愕地看向他。
季北淮则是睨着她,一双狭长双眸过于深邃漆黑,看什么?
姜宁咬着下唇,这一刻,她彻底看不懂季北淮了。
这算什么?
给她一点体面吗?
她是不是要谢谢季北淮?
“这么晚叫大家来实在是麻烦了,改天我请大家吃饭。”季北淮客气道。
几个人纷纷摆手。
季北淮便握住姜宁的手腕,再看那几个人,矜贵沉稳:“那我和我太太先走了。”
姜宁的眼神里更吃惊了,她几乎不可置信地望着被他攥住的手腕,再看向季北淮的脸。
“留步吧。”说罢,季北淮带姜宁往外走。
他步伐快了些。
姜宁有些牵强地跟着他,目光直往他的脸上看去。
季北淮是真的帅,一米八七左右的身高,劲瘦的腰身,挺拔的身姿。那张脸更是完美得让人无法挑剔,高挺鼻梁上,双眼皮单薄,睫毛浓密且长,侧脸太过优越。
姜宁想,即便是再来一次,她可能,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季北淮。
只是,季北淮今晚好反常,为何对她那么好?
他,是不是有事儿求自己?
姜宁想得太入迷,却没注意到前面下了台阶。
她脚下忽然踩空,整个人不受控地朝着季北淮扑去。
“唔——”姜宁皱眉,脸贴在季北淮的后背上,呼吸炙热。
季北淮立刻转身,反手勾住了姜宁的腰,将姜宁给捞了起来,“又怎么了?”
姜宁拧眉,“没注意台阶。”
“姜宁,你总是马马虎虎。”他语气有些不耐烦。
姜宁睨着他。
不过是撞了他一下,他便如此不耐烦了。
这若是陆娇,他恐怕早就心疼地亲亲抱抱举高高了吧?
谁知,下一秒,姜宁忽然被打横抱起!
他嗓音沉,“我送你回家。”
姜宁抓紧季北淮的肩颈,她杏眸直看季北淮,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从未这么迷茫过。
季北淮注意到了姜宁的眼神,他看着前方,面无表情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季北淮。”姜宁忽然叫他的名字。
季北淮薄唇吐出一个冰凉的字,“说。”
姜宁知道自己这样问可能不太礼貌,但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你被夺舍了?”
这还是季北淮吗?
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有多反常吗?
季北淮的脚步倏然停下,再看姜宁时,那双漆黑的瞳仁里仿佛藏着一把刀子,要把姜宁杀掉一样!
姜宁:“……”怕怕。
“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吗?你,是不是有事儿求我?”姜宁干脆开门见山,“你想让我跟你去离婚吗?”
“可以的,明早我们就去,行吗?”
别对她这么好了,她真的害怕。
季北淮:“……”
季北淮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他打量着姜宁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好半天,问了一句:“我有对你很好?”
他不过是做了一个陌生人也会做的事儿。身为她的丈夫,这算怎样的好?
“不好吗?”姜宁的睫毛颤了一下,声音里带着试探。
季北淮舔着唇,一时间语凝。
他以前是对姜宁有多不好?
若是陆娇,他这么对她,她可能还会说他凶。
可姜宁却觉得,他对她好得过于奇怪了。
季北淮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惭愧。
他这些年似乎对姜宁真的太差了,差到他都忘了,她是和他领了证的妻子,合法妻子。
季北淮垂眸,抱紧了怀中的姜宁,往车边去,嘴里沉沉地吐出两个字:“不好。”
姜宁却浅浅地笑了一声,嗓音轻,“足够了。”
“离婚之前还能感受一下当季太太的感觉,真的足够了。”姜宁指尖在他的耳垂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季北淮的耳朵很好看,很软。
高中的时候,她打趣他,“季北淮,软耳朵,怕老婆哦!”
姜宁笑,他可一点都不怕老婆。
她被他,虐的遍体鳞伤。
季北淮垂眸看着姜宁,耳朵被她温热指尖触碰的那一瞬间,心猛地跳乱了一拍,浑身像是触了电。
姜宁睨着他的眉眼,虽不说话,可脸上却写满惋惜。
她惋惜,这张脸,这个人,这颗心,从未属于过她。
“季北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姜宁有些疲惫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试图找寻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