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狩猎在京郊的皇家狩猎场,为期三四日的围猎,早在狩猎开始之前,皇宫就派遣禁卫军勘察地形,圈地驱兽。
一般这种皇家围猎不会出现什么猛兽,可早些年也是养过一些凶兽的,只不过后来的狩猎几乎没有碰上,大伙也就忘了这茬,三皇子负责此次围猎的安全防护。
这差事。看似是委以重任,却也是一把双刃剑,一旦围猎之中出现什么问题,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以往的围猎也不是没出现过意外,比如……
宁渊的断腿就是在围猎之中断的。
这样的团建活动,宁渊怕是不会出现了。
江宴清虽然知晓宁渊如今还在宁安侯府,但是两人却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她偶尔也会爬一爬墙,但是却没有见到宁渊的身影。
只是偶然有一次他爬墙的时候,蓦然发现,对面的墙下立着一架木梯。
江宴清神色有些复杂:“……”
这梯子的意思,她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思来想去,只觉得:倒也不必如此。
她如今翻墙的用意这么明显了吗?
江宴清叹了口气,她以后还是少翻墙吧。
*
一边的宁渊想着江宴清看到自已命人留下梯子的表情,不由得轻笑出声。
小丫头片子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丞相一家书香门第,怎会出了这么一个古怪的丫头,日日翻他墙头也不怕摔了。
那么想要见他,直接从大门不方便吗?
或者递个帖子,书信一封也未尝不可。
她那么喜欢爬墙,索性给她支棱一架梯子,想翻就让她翻吧。左右那院落也没有人注意。
真是……
有趣得紧。
阿一在宁渊的身后胆战心惊,最近主子的心情起起落落的,他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的,果然主子身边的差事不好当,一日日的跟坠崖似的刺激。
“明日就是围猎了啊……”
宁渊着手里的柳叶刀,刀片轻薄,刀尖凌厉,见血封喉。
“是的主子,您也要去吗?”
阿一虽然早就知晓宁渊的计划,却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
“去,为何不去,围猎那么有趣的戏,我不亲眼看着,岂不是可惜。”
*
围猎的日子都是钦天监算好的,天清气朗,秋风飒爽,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分的炎热,正是秋游的好时机。
祖父年事已高是不会参加这种围猎的,便宜爹和两个哥哥倒是都会去。
临出门前夜,林氏就给她准备了一身女式的骑装。
黑红相间的皮甲,贴合着江宴清的身段。让江宴清行走动作都轻便不少。这身骑装穿在江宴清的身上英姿飒爽,颇有几分巾帼小将的味道。
江宴清还不怎么会射箭,尽管围猎之前恶补了几日,到底是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天赋,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是骑马倒不在话下,她本来也不打算参加狩猎,只是想着骑马在附近溜上几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加上两个哥哥护佑,她的安全问题几乎没有。
且她觉得,只要远离狗皇帝和男女主,那么危险就不会降临到她头上。
她只要在边缘吃瓜嗑cp就美美满满。
第二日一早,江宴清喜滋滋的跟着自家哥哥出了门,却不期然的在府门外撞上了隔壁侯府的车架,宁渊正被人推着从门内出来,江宴清一脸愕然的看着宁渊。
宁渊怎么会想要去参加围猎?
文里没有描述宁渊参加围猎的戏份,当然也没有他们一家的,几乎都是描写几位皇子和男女主的。
但是,他的腿脚本就是因为围猎伤的,如今这样堂而皇之的来参加?心理素质强悍如斯。
他怎么想的?
许是江宴清的眼光太过强烈,宁渊似有所感的抬眸望进那一汪的不可思议中。
“江小姐这一身骑装很适合你。”
江宴清闻言收回自已放肆的视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谢谢宁小侯爷夸赞。宁小侯爷这也是要去参加围猎?”
宁渊点了点头:“难得回京,碰上皇家围猎,我许久未曾参与自是不想错过,虽然我腿脚不便,但是为兄长鼓劲的力气还是有的。”
江宴清心里有些气结,这破围猎有什么好参与的,你也不怕触景伤情什么的。想起不愉快的经历。
而且这几日的围猎必定会出问题,也不知道这宁渊怎么想的,拖着这一身病体。
但是江宴清想想,自已也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他。加上他身边有宁远还有其他的护卫,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此番的刺杀情节对宁安侯府也没有任何影响。
此时马车内的侯芊芊探出身子,朝着江宴清打招呼:“宴清妹妹,太好了。你也去,这下我就有伴了。”
江宴清微笑点了点头,没有见着宁安候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这围猎本来也不是强制性的,一家有几个人参加足矣。
宁渊被宁远搀扶着上了另外一辆马车,侯府和丞相府两家人虽然平日里接触不算多,但是江宴清和侯芊芊如今已是闺中密友,两家子相处得也算融洽。
皇宫出行的车马早早就出了城门,其余的官员队伍跟随在皇宫队伍的后头,因着有段距离,江宴清骑了一会马后就钻到侯芊芊的马车里了,两人叽里呱啦的聊着天南地北,聊着侯芊芊的家宅生活。
江宴清总是忍不住看向侯芊芊的腹部,这结婚都有一阵子了,快有了吧。
侯芊芊被江宴清的眼神盯得毛毛的,忍不住抚了抚自已的腹部:“怎么,我胖了吗?怪我,侯府的伙食着实好。”
江宴清摇了摇头,你个憨批,就没想过自已会怀孕吗?
梦境里的侯芊芊已经生了一个孩子。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
侯芊芊是还有另外的孩子么?她总觉得她看的文是盗版文,好多都开始对不上了。
但是此时的侯芊芊也不过才十六岁,搁在现代,那还只是个高中生。
江宴清倒是没有觉得早婚早育什么的,毕竟不一样的年代,她没办法去指摘这些细节问题。
“芊芊,若是你有了孩子,你应该会很开心吧。”
侯芊芊没想到江宴清盯着自已的腹部想的是这样的事情,不禁有些好笑,可想到孩子的事儿,她心里却也柔软了起来:“自然是开心的,能为自已的夫君生儿育女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是啊,怎么会不开心呢,她失去孩子的时候那么撕心裂肺,那么痛彻心扉。
那是心爱之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