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爷子这话一出,王丽当即就不干了。
“爸!这是什么意思?梁齐一个月就那点工资,你要是不补贴,我们一家喝西北风去啊!”
她说完,瞪向一旁事不关已的梁司砚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二房一众人。
她算是明白了,把小儿子一叫回来,立马就要断了给大儿子一家的补贴,凭什么?
这些年,在老头子跟前尽孝的可是她们大房。
梁老爷子再次抓起汤碗砸到地上,“老子是什么意思?老子的意思是让你们大方给我滚出去自生自灭!”
“一个二个都是不成器的!老子迟早有一天被你们气死!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给老子滚!”
本来今天梁老爷子没打算生气,但王丽那个脑子不清醒的,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梁司砚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她那个娘家侄女。
那侄女和她这个姑姑一脉相承,都是一样为了攀附权贵不择手段的人,一个王丽已经够让梁老爷子烦心,偏她还没有自知之明,说什么只是一个辈分而已,可去她的吧!
梁司砚是梁老爷子最疼爱也最为之骄傲的儿子,他绝不允许王丽搞这种小动作,哪怕只是口花花也不行。
“爸!你怎么能这样?我才是你的嫡长子!”梁齐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
梁老爷子一生有三段婚姻,三个妻子都走得早,三个儿子也是不同的妻子生的,所以,兄弟三人根本不是一条心,这他能够理解,但是,大房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么拙劣的手段舞到他面前来。
“什么嫡长子不嫡长子的,我们老梁家可不兴这个,老子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梁老爷子抬手一指梁齐,“等梁平安那兔崽子回来,老子就分家!”
梁老爷子是真的觉得心累,大儿子最没本事,耳根子又软,加上有王丽那个女人的撺掇,所以一直上窜下跳,以为整个梁家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二房一家子都是搞研究的书呆子,家族聚会的时候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只管埋头吃饭,吃完嘴一抹就回实验室。
至于小儿子?一把年纪不想着娶妻生子,还专门去出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危险任务。
这次索性趁着大家都在,干脆把家给分了算了,这样以后大房再搞出什么事,连带着他他也能少丢脸一点,毕竟已经分家了嘛。
老爷子一说分家,大房夫妻俩立即就没话说了,因为分家是他们这几年的目标。
夫妻俩悻悻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却都闪过了得意之色。
他们终于等到分家的这一天了!
这时候,二房一家四口填饱了肚子,戴着黑框眼镜的梁渠开口道:“爸,既然要等平安回来再说,那我们就先回研究所了。”
现在正是研究最关键的阶段,能抽出时间过来吃饭,也是因为小弟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
听他这么说,梁老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可又拿着四个黑框眼镜没办法,只能瞪了梁渠一眼,“要滚赶紧滚,后天记得回来分家!”
梁渠“哦”了一声,一家四口齐刷刷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梁老爷子又转头瞪向大房的两口子,“还不滚?”
梁齐面色一僵,站起身来,眼角余光也没给梁司砚,“爸,我们就先走了,后天会准时过来。”
事到如今,王丽索性不装了,拿着包小跑跟上了梁齐,两人匆匆而去。
……
……
包间里只剩下梁老爷子和梁司砚,梁老爷子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连背都驼了下来。
良久后,梁老爷子开口,“老三,你是怎么想的?”
梁司砚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法。”
他常年不在家,也不想管大房那一堆破事,但是这次大房的小辈闹出来的事情实在是难看至极。
“算了,你和老二一样是个万事不管的,他一心只有他的实验,你一心只有你的任务……”梁老爷子叹了口气。
即便有儿子有孙子,他还是觉得内心孤独。
不过最起码孤独也比因为儿孙晚节不保要好。
“我准备把你妈留下的四合院给你。”梁老爷子想起第三任妻子留下的四合院,脸色顿时又不好看起来。
因为大房一直想要那处院子,还说什么自已是嫡长子,理应继承家产的大头。
他们在想屁吃!梁家现在能有这副身家,靠的就是梁司砚的亲妈,他一个继子也好意思!
“你妈留下的其他东西也都给你,你别让那两个知道,本来就是你妈留下的,合该传给你。”梁老爷子说着,从自已脖子上掏出了一把钥匙,“这是另一处四合院的钥匙,是你妈暗处的房产,她留下的东西也在那个院子里。”
梁司砚接过钥匙挂到了自已脖子上,虽然他不太在意身外之物,但是他妈留给他的,他当然不会拒绝,也不会任其落到大房手上。
梁老爷子见他愿意接下东西,便顺势说起了他的婚事,“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找对象?都27岁了,该定下来了。”
梁司砚抿唇,他本来想说梁平安不是也还没结婚,但突然反应过来,梁平安估计也快结了,又只能把话咽回去,说了一句“看缘分吧。”
他又没什么合适的结婚对象,部队里连只蚊子都是公的,他能跟谁谈对象结婚?
“所以我才说要你调回来!部队里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就先调回来,工作生活中多接触一些女同志,等谈了对象结了婚再回云省不迟。”
梁老爷子苦口婆心,他已经一退再退了,希望这小子别再跟他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不定他真要整一出“包办婚姻”。
梁司砚沉默片刻,“当真?只要我谈了对象结了婚就能回部队?”
梁老爷子重重点头,“当然,我也不说必须结婚了,你只要谈了对象就可以回云省,”
他就不信了,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小子谈了对象还能想着回云省?
“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梁司砚拍板。
大不了他到时候找个女同志假扮他的对象糊弄过去。